宋安安雙眸一轉(zhuǎn),又準(zhǔn)備發(fā)揮她忽悠人的本領(lǐng)。
她掀開車簾,臉上擠出一個(gè)諂媚的笑容,招招手,“嗨!湘陽……”
正欲把“湘陽王”這三個(gè)字喚出來,冷不防瞧見魏輕辰的眼神,她及時(shí)住嘴,轉(zhuǎn)而道:“咱們又見面了!
魏輕辰冷道:“不是說一道去京城嗎?你怎么先跑了?”
“先跑?”宋安安愣了一下,立馬否認(rèn),“這話可不對哦!民婦哪里先跑了?若是先跑了,那不得跑到你們的前頭去嗎?你看,我現(xiàn)在在你們的后面呢!”
此言確實(shí)有理。
魏輕辰好看的桃花眼微瞇,“你沒有跑?”
“肯定。 彼伟舶材槻患t心不跳地撒謊,“昨天晚上,民婦聽見客棧里傳來的打斗聲,擔(dān)心受無妄之災(zāi),便帶著蘭秀從窗口跳下去,躲到巷子里頭。
“民婦本想著天亮后再去尋你們,哪知道你們竟然走了。
“民婦知道,民婦二人對于你們來說無關(guān)緊要,但既然說好了要一道去京城,你們也不能不管民婦二人的死活。
這顛倒黑白的本領(lǐng)真是無人能及。
蘭秀暗中咋舌,倘若她不是一直與宋安安在一起,知道宋安安的所有動(dòng)向,她都忍不住要相信了。
歸云和徐林騎馬過來。
徐林道:“那個(gè)巷子我去找過,沒人!
宋安安道:“你沒看見,那只能說明民婦二人躲藏得好!
魏輕辰看她笑不達(dá)眼底,覺得她在說假話,可又無法證實(shí)。
宋安安道:“民婦二人為了追你們,趕緊租了一輛馬車前來!
馬車得走官道,走的必然是和魏輕辰三人一樣的道。
宋安安租馬車之前,去客棧打聽過,確定魏輕辰三人已經(jīng)走了一個(gè)時(shí)辰,這才租上馬車慢慢悠悠地出發(fā)的。
想著把距離拉開,就怎么都不會(huì)相遇了,哪曉得魏輕辰三人竟然停下來等她。
蒼天啊!大地啊!她還沒有考慮過這種情況啊!
若是能早先知道,她鐵定得在鎮(zhèn)上住兩日,或者是繞路到別的城池去。
魏輕辰微微挑眉,“安娘子,你似乎并不高興!
“呵!”宋安安假笑一聲,“哪能呢!民婦高興,可高興了!
“那走吧!”魏輕辰歇夠了,回去上了馬車,在前帶路。
宋安安將車簾放下去,臉就變了一個(gè)顏色。
“甩不掉了!
“小姐實(shí)在想甩,待以后再找機(jī)會(huì)!
傍晚時(shí)分,馬車進(jìn)城,又找一家客棧住下來。
宋安安付了銀子,便讓車夫回去。
此去京城,路途遙遠(yuǎn),她可沒銀子一直租人家的馬車跑到京城去。
再則,去京城的路那么遠(yuǎn),車夫也不會(huì)愿意。
所以,宋安安的打算是每到一座城池,便租一輛馬車去下一座城池。
食用晚膳之時(shí),宋安安不與魏輕辰三人坐一桌,省得魏輕辰的飯菜被人下毒,她平白無故地被人毒死。
徐林相當(dāng)小心,每一道飯菜都試過毒之后,才讓魏輕辰食用。
宋安安實(shí)在是不想與魏輕辰一道上路,吃了飯便去房間里找魏輕辰商議。
“那個(gè),王爺,明日啟程之時(shí),咱們?nèi)匀幌窠袢者@樣一前一后地前行,可好?”
魏輕辰握著手里的茶杯,眼中透出一點(diǎn)冷意,“你不愿與本王同往?”
宋安安觀察著他的臉色,心里頗有些打鼓。
“王爺別生氣!主要是民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擔(dān)心連累王爺!
魏輕辰:“……”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開什么玩笑!
銀盤洞里那么多巨石都是她打掉下來的,她還能弱不禁風(fēng)?
他鼻中一哼,“一前一后,你確定不會(huì)再跑掉?”
宋安安擺手,“不跑,不跑,絕對不跑。
“王爺想與民婦一同前往京城,不就是想在自己寒毒發(fā)作之時(shí),讓民婦用內(nèi)力給王爺減輕痛苦嗎?
“那也不是啥難事,民婦答應(yīng)了,只要王爺?shù)暮疽话l(fā)作,民婦保證隨叫隨到!
魏輕辰看著她,又開始思索她此言的真假。
宋安安道:“除此之外,民婦在王爺這里毫無用處,天天與王爺呆在一起,是不是挺礙眼的?”
魏輕辰倒是沒覺得礙眼,就是她的話太多了,感覺聒噪。
宋安安見他不反對,遂自行決定,“王爺,咱們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以后,路上見著,你都假裝不認(rèn)識民婦。拜拜了!
宋安安擺擺手,開門出去。
伴隨在魏輕辰身側(cè)的歸云盯著宋安安的背影,若有所思道:“王爺,她似乎什么都知道!
魏輕辰把茶杯放到桌上,“此女聰慧,你沒看出來嗎?她怕被本王連累!
“真是一個(gè)膽小鬼。”
“她不愿被本王連累也是情有可原!
……
次日,宋安安和蘭秀去租了一輛馬車,把放在魏輕辰的馬車上的行李拿過來,便啟程了。
如此行了半月,倒也相安無恙。
就是她的速度太慢,連帶魏輕辰三人都得把速度慢下來。
歸云好生頭疼,“如此慢慢吞吞的,得何年何月才能走到京城。俊
徐林也是有怨言,“昨日她們說要洗衣服,硬是在客棧里住了一日,實(shí)在是耽誤時(shí)間。”
魏輕辰道:“她似乎并不著急趕到京城去!
時(shí)間充足,宋安安確實(shí)不著急。
宋安安甚至還有閑情逸致跟蘭秀走下馬車,去到溪邊,欣賞青山綠水。
魏輕辰三人在遠(yuǎn)處等著,心中那叫一個(gè)急切。
宋安安想起蘭秀回家的事,問道:“對了,蘭秀,你回家那幾天,你爹娘應(yīng)該給你找夫家了吧?”
蘭秀氣惱道:“小姐,你快別說了,我爹娘給我找了一個(gè)五十來歲的老頭,說是讓我去給人家做小妾,我怎可能答應(yīng)?
“我算是看出來了,小姐準(zhǔn)備放我自由,我爹娘卻是想把我再賣一次錢。”
宋安安不可思議道:“五十多歲的老頭?你才十七歲,你爹娘他們竟如此糟踐你?
“算了,算了,你還是跟著我吧!嫁人的事以后再說,不著急!
說話間,那邊又打起來了。
蘭秀身心緊張地看過去,宋安安倒是一臉淡定。
見怪不怪了,這一路上,魏輕辰就沒有一個(gè)安寧的時(shí)候。
宋安安想將自己置身事外,哪知,魏輕辰竟然跑到她這邊來。
宋安安唏噓道:“王爺,咱們不帶這樣的!
魏輕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皺著眉頭,面色痛苦地道:“寒毒又……發(fā)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