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它俯視著蘇宇,在蘇宇的身上,感應(yīng)不到那人的任何氣息。
當(dāng)然,蘇宇也有殺意。
可蘇宇這點殺意,宛如一個小池塘一樣。
而那人的殺意,如同汪洋大海一樣,可以淹沒一切。
“你確定?”蘇宇面不改色,淡淡地笑著道:“莫說你殺不了本部長了,便是你能殺得本部長,你敢殺嗎?”
“本部長姓蘇。!”
蘇宇笑了笑,抬頭又淡淡地看了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你敢殺本部長,本部長可以保證,立馬就有一把紫色的長刀,散發(fā)著滔天的魔氣,瞬間斬下,斷去爾等修行的根基!
“你可信?”
蘇宇抬起頭來,仰視著半子穆,“另外,我不喜歡仰視別人,你能坐矮一點嗎?”
半子穆一直都很平靜。
可現(xiàn)在,神色有些駭然。
眼眸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紫色的長刀,散發(fā)著滔天的魔氣?
那是紫瞳刀魔一族的大道。
那是昔年那人專門為了它們這一族開辟出來的大道。
蘇宇,為何知道?
它想不明白。
道,隱而不顯。
尋常人,根本看不到。
只能通過一點點去參悟,去修行。
可蘇宇,竟然道出了它們這一族大道的本質(zhì)。
那,其實也是一道大道本源。
它的身影迅速縮小,化作常人大小。
這一刻,它有些口干舌燥。
內(nèi)心有千言萬語,可到了嘴邊,又不知道如何去說。
它篤定蘇宇不是那人的后人,所以,欲要殺了蘇宇。
可現(xiàn)在,它猶豫了。
蘇宇若真的是那人的后人,那到底要不要殺了蘇宇?
又敢不敢殺了蘇宇?
那人,或許還活著。
一旦知道自己的后人被殺了,它們這一族,怕是講究不存在了!
蘇宇望著面前的半子穆,內(nèi)心已然明白。
這世上,沒人愿意一直追隨別人。
人族如此。
紫瞳刀魔一族,也是如此。
昔年,它們愿意追隨,或許是心甘情愿,也或許是無可奈何。
可現(xiàn)在,人族勢弱,它們自然不愿了。
這很正常。
因為,這就是人性。
但是,蘇宇沒有說出來,而是一揚手,拿出了一個酒壇。
“這是先祖留下的一些仙釀!
蘇宇抱起酒壇,倒了兩碗酒,將一碗酒推到了半子穆的身前。
這樣的酒,蘇宇一共有兩壇。
一壇是孟婆湯,一壇是酒。
來的路上,蘇宇將它們混合在了一起。
于是,蘇宇得到了兩壇孟婆酒。
“你很強,我覺得,你有資格品嘗先祖留下的仙釀。”
蘇宇笑了笑。
但是,半子穆逐漸冷靜了下來。
它望著面前的一碗酒,眼神動了動,沒有去喝。
這玩意,可以不喝。
蘇宇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
酒氣飄散。
“你快要死了!
蘇宇笑著道:“我看到了你的頭上懸著一把紫色的長刀!
“現(xiàn)在,就看你是先老死,還是先暴斃了!”
蘇宇信誓旦旦,似乎真的有這么一回事一樣。
半子穆才冷靜下來,心再次懸了起來。
“這酒,可以為你續(xù)命。”
蘇宇淡淡說道:“至于懸在你頭上的紫色長刀,只要你愿意追隨于我,我可以讓它離開。”
“如此,你不會暴斃,也不會老死!
蘇宇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繼續(xù)一飲而盡。
當(dāng)著半子穆的面,蘇宇連喝兩碗孟婆酒。
當(dāng)?shù)谌霛M上后,一只大手伸了過來。
半子穆端起蘇宇的一大碗酒,一飲而盡。
至于擺在它面前的酒,它看都沒看。
它怕有毒。
可是,它也怕老死。
一旦死了,它就什么都沒有了。
而且,它這一族,也有敵人。
一旦它死了,它的族怎么辦?
所以,它想要嘗嘗這酒是否真的可以續(xù)命。
蘇宇連喝了兩碗,它覺得,它可以喝第三碗。
很快,它就感覺到喝下去的酒化作了一團火。
酒很烈。
而且,味道還有一點好喝!
它仔細感應(yīng)了下,眸光不由一亮。
這酒,還真的可以續(xù)命。
本來,它的壽元差不多不到三五年了。
可現(xiàn)在,它感應(yīng)了下,它還能再活十年左右。
“再來一碗。”它忍不住說道。
蘇宇不語,抱起酒壇子,給半子穆滿上。
半子穆再次一飲而盡。
壽元,又提升了。
這一次,不等蘇宇滿上,它端起了另外一碗,再次一飲而盡。
“好酒。!”
感受到又能多活一些年了,它忍不住說道:“好酒!那人留下的仙釀,果然不凡!
忽然,它的眼眸中流露出了迷茫之色。
它望著蘇宇,茫然地問道:“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望著這一幕,蘇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