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云狐疑道:“相親何必賣關子,草原兒女,向來敢愛敢恨,她為何不表明來意呢?”
巫馬樂嗤笑道:“說句不好聽的實話,沒看上你!
見到張燕云瞬間垮下臉,李桃歌憋笑險些憋出內傷。
巫馬樂再次給傷口撒了把鹽,“那丫頭起初緊盯著你不放,過了沒多久,視線轉移到李桃歌身上,似乎對他頗有興致,作為旁觀者,我看的清清楚楚!
張燕云揪住搶了自己風頭的少年袍領,咬牙切齒道:“比姿色,比氣質,比聰慧,本帥哪點不如你?!娘的,竟然被一個郡主給嫌棄了,草地里長出的野蠻丫頭,絲毫不懂欣賞,調頭,抄了綏王府!”
氣話歸氣話,誰都沒當一回事。
巫馬樂放肆笑道:“蘿芽公主在草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樣顯赫家世養(yǎng)出來的寶貝,多半性格驕橫,愛美人不愛英雄,也在情理之中!
張燕云踹了腳車轱轆,忿忿道:“保寧都護府果然討厭,沒一個人瞧著順眼,趕緊走,要不然本帥可就出刀殺人了!
這片草原東西寬,南北窄,橫跨需要縱馬馳騁一個月,徑直穿過僅需三天,在張燕云催促中,短短一天半,十八騎全員離開草原。
又經過幾座城,來到昆原關,李桃歌清晰記得六品守關郎杜興,不僅為難百姓,對刑部官差都不放在眼中,時過境遷,一個個用來盛放銅板的木箱消失不見,守關士卒也都腦袋低垂,恭敬相迎燕云十八騎入關。
五個人的刑部官差,他們百般刁難。
二萬有余的大軍,他們敬若神明。
這就是有兵有權的好處。
入了關,天色陰暗,淅淅瀝瀝下起了春雨,道路變得泥濘難行,大軍放緩速度。
張燕云在東疆待的日子較長,習慣了晦暗陰霾的天氣,撐了把紙傘,斜坐在馬車旁,夾雜著雨水的南風吸入口腹,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張燕云問道:“小桃子,你走過這條路,還有多久到達皇城?”
李桃歌名字比較拗口,喊起來覺得生分,打探出他在鎮(zhèn)魂關的綽號,張燕云也隨波逐流,一口一個桃子喊的膩乎,越喊越上癮。
李桃歌細細算了一下,答道:“當時戴著枷鎖,走了十幾天,快馬行進的話,十個時辰能到!
張燕云咧嘴笑道:“冰天雪地,戴著枷鎖走了三千里,你也是夠能忍的,換做是我,要么殺了官差跑路,要么一死了之,想要折磨老子,那可不行!
李桃歌神色堅定道:“是馮吉祥下的令,回到永寧城,此仇不報非君子!
張燕云嘖嘖嘆道:“沒看出來,你這種小善人,竟然會懷恨在心,雖然沒和血衣宰相打過交道,可聽說過他的惡名,一手遮天,行事陰毒,再說他是天子近臣,有圣人護著,且給本帥說說,回到永寧城,該如何對付馮吉祥?”
李桃歌回答的干凈利落,“暫時沒想到!
張燕云呸了一口,“沒能耐還瞎叫,本帥最瞧不起你這種窩囊廢!
李桃歌深知,要想對付馮吉祥,必須有張燕云保駕護航,于是放低身段求救,“云帥有辦法幫我報仇嗎?”
張燕云不屑道:“我有屁的辦法,人家是國師,一人之下的權臣,我只不過是一員外放武將,論品級,都不如郭熙和陸丙,想要我?guī)湍銏蟪,簡直是癡人說夢!
李桃歌嘆氣道:“只能暫時忍住這口氣,以后慢慢報仇!
張燕云嗯了一聲,“聽說馮吉祥已達百歲高齡,你才十幾歲,又吃了仙丹靈藥,熬也能把他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