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詫異的是,無極境神嬰偷襲一名才成為術(shù)士的少年,竟然失敗了?
相當(dāng)于逍遙境的宗師,偷襲襁褓中的嬰兒,以失敗告終。
這不叫做奇怪,而是該稱為詭異。
七寶神嬰皺起眉頭,反復(fù)打量著滿臉驚恐的少年,開口道:“你有神器護身?”
李桃歌茫然搖頭。
七寶神嬰兩條眉毛近了幾分,再次問道:“你修煉過鍛造神魄的功法?”
李桃歌還是搖頭。
七寶神嬰五官扭曲,暴躁喊道:“拿我當(dāng)傻子不成?!既沒有神器護身,又沒有修煉神魄功法,中了我的離魂落,屁事沒有,你以后要我在江湖怎么混!”
李桃歌沒聽懂他為何發(fā)怒,倒是聽懂了這倆人來意。
來刺殺自己的刺客。
光頭壯漢怪笑道:“雇主要你將這小子變成白癡,快點動手吧。”
任誰在荒郊野外遇到兩名裝束離奇的怪人,心中都不安定,李桃歌一邊意念催動松針,一邊悄悄摸向短刃,可光頭那桿透著沖天殺意的槍尖,頂在了咽喉,迫使少年不再反抗。
“這桿黃泉是槍中王侯,飲血無數(shù),我們只是奪你的三魂七魄而已,并不想傷其性命,乖乖聽話,莫要傷了和氣。”光頭壯漢咧著白牙笑道。
感受到咽喉處陣陣涼意,似乎和氣候的冰涼不太一樣,不僅侵入肌膚,還深入骨髓,槍頭隱隱有低鳴之聲,似乎是鬼魂哀嚎。
李桃歌苦著臉說道:“兩位大哥,我只是戍邊小卒,一無錢財,二無寶物,大老遠(yuǎn)跑來奪我的三魂七魄,太不值得了吧?”
光頭壯漢擠眼笑道:“你知道你值多少黃金寶物嗎?這匹老馬都拉不完,也不知道你得罪了誰,雇主竟然肯花如此大的代價,小子,以后做人當(dāng)心些!
李桃歌做人,向來不爭不怒,唯一的仇家,就是國師馮吉祥,都說宰相肚里能撐船,難道對幾千里外的李家庶子,那么陰魂不散?
想到這里,李桃歌反而平靜下來,左手食指勾了勾,一枚堅如鐵石的冰塊,悄然浮現(xiàn)在二人身后。
李桃歌素來心寬,和善,但別忘了,他上次發(fā)怒,可是在皇宮里對著國師馮吉祥責(zé)罵。
誰笑少年無肝膽?
“你這么做,我會很不高興。”
光頭壯漢槍尾一顫,那枚好不容易抬起的冰塊分崩離析,李桃歌咬著纖薄嘴唇,硬氣說道:“死之前,能讓我做個明白鬼嗎?到底是誰的授意,派你們來的西疆!
光頭壯漢笑容爛漫說道:“我們不想殺你,也不清楚誰是雇主,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咦,七寶,你怎的還不動手?”
轉(zhuǎn)過頭,見到七寶神嬰汗如漿涌,本來枯槁的臉頰變?yōu)樗阑疑,眸子直視前方,里面寫著的恐懼二字?br>
光頭壯漢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再次回頭,看到了一雙玉足。
完美無瑕的玉足懸空停滯,一襲碧綠色長袍隨風(fēng)飄蕩。
狹長的雙眸微微低下,睥睨眾生。
光頭壯漢的心情,頓時比之前的李桃歌還夸張,自己可是無極境武者,七寶是無極境念師,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瞞不過二人耳目。
這女人,何時出現(xiàn)的?
前所未有的一幕,致使光頭壯漢催動全力,足底積雪層層開裂,黃泉槍爆出青金色光芒。
無極境一槍之威,足以開山裂石。
銳不可當(dāng)?shù)臉尲鈦淼脚宋宄咧猓坪跤械揽床灰姷钠琳,無論如何也捅不進去,光頭壯漢深知踢到了鐵板,生出逃跑念頭,可當(dāng)他將槍桿回拽的時候,竟然拔也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