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見人都聚在這里,羌蕪翻臉的時候,就潛去了暮寒所在的方向。
九級獸人,他們打不過。
沒有暮寒,這些人都要死。
蒼木和青云,只希望黎蘇能快一點找到暮寒,他們會盡全力拖住的。
“霜若,你記不記得十年前!
暮川像是在安撫一個幼崽一樣,安撫羌蕪,
“十年前,我們約定好,再相見的時候要笑!
不知道是哪個字刺激到了羌蕪,她的手指忍不住掐住暮川的脖子,
“你這個廢物,一句廢話,你記了十年?”
暮川幾乎透不過氣來,可他依舊死死盯著羌蕪,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夠一樣。
這樣毫無抵抗意志的雄性,她殺起來一點意思也沒有。
這么多年,他為什么就非要盯著她不放。
羌蕪的心情萬分的郁悶,她松開了手,十分溫柔的開解暮川,
“十年前,和你約定的那個雌性已經(jīng)死了,你聽話好不好?
我答應(yīng)過她,她把身體給我,我讓你走。
可是你卻不守承諾,一直待在蛟龍島騷擾我,因為你覺得你還能喚醒她?
可是暮川,你的眼睛瞎,心也是瞎的嗎?她已經(jīng)死了。”
羌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尖刀一樣狠狠地刺進暮川的心里。
接著,她真的拔出了三尖刀刃,那鮮血欻的一下飛濺出來,沾染在羌蕪的臉蛋上。
嫵媚又妖異。
暮川皺了皺眉頭,“對不起,將你的臉弄臟了,霜若,我?guī)湍悴粮蓛!?br>
羌蕪手中的尖刃,將暮川身上的石鏈砍斷,暮川瞬間滾落到了地上。
“不要用你的臟手碰我,你說你怎么就這么不聽話呢?”
羌蕪的聲音變得愈發(fā)的暴躁,跪在地上的獸人們不住的顫抖,他們?nèi)讨捏@肉跳的恐懼,紛紛往外緩慢的撤退。
羌蕪一發(fā)瘋,是見人就殺的,再不走,他們都可能要死。
暮川雙手撐地,讓自己靠在了石柱上。
他覺得這樣可以讓自己看起來更體面一些。
只希望霜若看到這樣的他,不會傷心。
“那你為什么要用歌聲讓我醒來!
暮川心如死灰,升起最后一絲希望看著眼前的愛人。
“湊巧罷了,我今天逮著一條冰龍,等會用他的鱗片磨成粉,放干他的鮮血給阿禾洗澡,阿禾就能好了。
你不知道,那小子跟你長得有九分相似,好像是你和那個雌性的崽子。
我打不過他,只好唱歌了,他現(xiàn)在乖得跟狗一樣,在地牢里待著!
羌蕪每說一句話,都是在往暮川的心上戳,她想看眼前這個雄性崩潰的樣子。
可讓她失望的是,暮川聽到這里,眼神卻越來越亮,他看著眼前的愛人,萬般的哀求。
“霜若,我真的想再見你一面,我好想你!
真是…一個瘋子。
羌蕪眼里的殺意彌漫,她的纖纖細指抬起,長出了刀鰭,直接刺入暮川的胸口,只一下就挖出了他的獸晶。
八級獸晶圓潤美麗,里面是一條全身紅龍的虛影,在那八級獸晶里面搖曳輕吼。
“哈哈哈,我受夠了你的糾纏,你去死吧!
羌蕪受夠了。
她真的很討厭暮川,一秒都不能忍了,她今天一定要殺了他!
“你放開我阿爺!
羌蕪纖細的手指捏著獸晶,轉(zhuǎn)頭看向一旁清醒過來的小蛟龍。
他正惡狠狠地看著她。
“你才不是我阿奶,我阿奶不會殺我阿爺,你就是個冒牌貨!”
暮炎一醒來就看到阿爺被挖了獸晶,即使是被九級獸人威懾著,他依舊咬牙罵了出來。
“我不僅要殺了他,我還要吃了他!小東西!”
羌蕪面對暮炎的罵聲,一點也不生氣。
她本來就不是那個沒有用的雌性,這樣的辱罵,反倒證明了她是她,是羌蕪。
她甚至為了氣這個小幼崽,直接將手里的獸晶吞了下去。
感受著八級獸晶的力量,她全身通暢。
“小家伙,這獸晶味道還真不錯,你說,我怎么放了十年都沒有想起來吃呢?”
“阿爺,你快跑,跑。∵@個瘋女人不是阿奶!”
暮炎醒來的時候,就感應(yīng)到了他娘親,娘親來救他了。
他看著暮川這副模樣就生氣,他是腦子壞了嗎?
竟然活生生地把獸晶給了對方。
人家給他機會他都不走,他是不是瘋了!
“暮川,你為什么不走!你活著啊,活著才能有希望。”
暮川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終于嘆了口氣,卻又像是完成使命一樣笑了。
那絕色的臉蛋帶著一絲松懈,甚至還有一絲解脫。
這一次他沒有再看霜若,而是看向了暮炎,擦去嘴角的鮮血,遺憾道:
“好崽子,阿爺讓你阿爹失望了,這么多年以來,我和他阿娘都沒有看過他一眼,可是我們都很愛他!
“大笨蛋,你就是大笨蛋,我阿爹不會原諒你的,你不許死,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會原諒你,阿爺,你跑啊,你快跑。
暮炎還想罵這個笨蛋,可是他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阿爺!”
羌蕪提刀就想將暮川徹底解決掉。
可這一次,她的手真的動不了,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禁錮住了,始終無法對暮川下手。
她發(fā)了瘋似的,將刀往前送了一截,暮川被這股力量壓制的再吐一口鮮血。
“給我死!”
羌蕪不敢相信,她的左手竟然直接摁住了尖刃,可那尖刃還是插進了暮川的脖子里一截,二人的鮮血混合在一起,紅的刺傷了暮炎的眼睛。
“阿爺!”暮炎五官俱震,聲音已經(jīng)破碎。
羌蕪即使拼了命的將刀尖往暮川的脖子上壓,再下不去一分。
反倒是被刀刃反割,直接切斷了她的右臂。
羌蕪發(fā)出一陣慘呼,她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我不信!你竟然還在我的體內(nèi)!”
“我不信!我不信!”
“阿厭大人明明說了,那個雌性已經(jīng)死了!她不在我的體內(nèi)了!暮川你究竟搞了什么鬼!”
“對......不.......起,”暮川萬分遺憾地說完這三個字,他不能再陪她了,看著羌蕪的臉,徹底閉上了眼睛。
暮炎看著失去氣息的阿爺,心里的悲痛交加,他被石鏈捆住的身體都磨出了鮮血。
“不要,阿爺不要,阿爹還沒見過你呢,你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