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你下來!
暮空知道海沫動了殺心,厲聲制止,若是六子再上,恐怕會慘遭毒手。
六子何嘗不明白,可他退了,后面的其他獸人就不會被折斷手腳了?
不會的,他退了,這些光頭王八,只會將怒火發(fā)泄到其他族人的身上。
唰的一下,六子手中長刀直立,右手一托,面不改色的將脫臼的左胳膊接了回去。
“族長,我贏了,還可以再來一把!
“六子,后面還有其他的獸人,你讓讓!
暮空很器重六子的,這個好崽子不應該死在這里。
六子手中的長刀在空中劃了一個刀花,帶著輕嘯的破空之聲。
他阿爹阿娘都已經(jīng)死了,自小就是蛟龍族的叔叔伯伯們給他一口肉吃,他的命死不足惜,但是蛟龍族被人折辱就是不行。
那九個被折辱的兄弟,都是他的手足,這口氣他咽不下,而且他若是不輸,就是在為暮寒爭取時間。
“蛟龍族的勇士們,我暮六子雖然是咱們部落里面最不出色的,但是,殺一殺王八還是不費力氣的。”
這一句話出來了,那些金龜獸人臉上的殺意已經(jīng)按耐不住,這把六子想要走都不行了。
“真是狂妄!你們蛟龍族如今除了實力低微,沒想到打架也這么不入流,只會逞口舌之快!
一個金龜獸人走上前,伸出拇指,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這就是你今天的下場!
暮六子也不再說話,他捏緊了刀把就要上前,那張秀氣白娟的臉蛋上,寫滿了年輕人的鋒芒銳利。
“六子,你放心,我們會跟著你后面的!
“六子你下來,哥哥在后面,你讓哥哥,哥哥上!
這些王八蛋,欺負他們部落人不在,要不是暮華出去了,定要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暮六子心里一暖,搖了搖頭,看向身后的那群人,笑容平靜,“既然哥哥們相信六子,六子自然能戰(zhàn)斗到最后!
海沫雙手微微一捏,這么個卑微的爬蟲,還想踩在金龜族的頭上?用他們來立威?哼!
“暮空大哥,你這蛟龍族沒有孬種,倒是我小瞧了你們,現(xiàn)在就開始吧?還等什么呢?”
暮空看著衣皮被血沁紅的小六,心像被人按住了一樣,密密麻麻地勁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這個崽子打小就倔強,沒想到這么倔強,“六子,你.......”
“暮空大哥,可以開始了吧?”
海沫勾了勾嘴角,掩飾不住的冷意!皠倓偰切∽涌墒侨枇R了金龜族,既然敢罵就要有覺悟,你不會為了這么一個小子破壞兩族的情誼吧?”
圍觀的獸人們也被這情景刺激的大聲呼喊,“戰(zhàn),戰(zhàn),戰(zhàn)!
到了這個地步,暮空還想爭取一下,可海沫直接對著金龜獸人大喊,
“去吧,領教一下對方的刀法,既然對方會殺王八,咱們也剝剝蛇皮!”
“好的,族長!币粋獸人快步竄了出來,挑起地上掉落的三級骨刀,就與暮六子戰(zhàn)到了一起。
“海沫,你什么意思?我還沒說開始呢!
暮空滿臉的皺紋擠在一起,忍著心里的嗜血殺意,他還不能現(xiàn)在就跟對方鬧翻,得穩(wěn)著對方。
“沒什么意思,這不是你們蛟龍族設置的比拼嗎?我金龜族今天來了,自然就是奔著魚骨胚子來的。哦,對了,好像還有那個什么蘇蘇是吧?我差點忘記了,不好意思啊,暮空大哥!
海沫一字一句聲音解釋的很到位。
說到蘇蘇的尾音,卻十分的嫌棄,像是在說什么垃圾一樣。
放屁,他就是在放屁!
暮空氣得說不出話來,看向暮六,真是個倔驢!
除了那個去參戰(zhàn)的金龜族獸人,剩下的獸人,也不再站的遠遠地,而是統(tǒng)一朝蛟龍族的人走過來。
蛟龍族的也站了起來,看著氣勢洶洶逼近的獸人,聲音洪亮,“你們要干什么?”
“我們要干什么?我們什么也不干呀。”
還沒戰(zhàn)斗過的二十名金龜獸人,輕蔑地掃視了蛟龍族一眼,說話的語氣十分怠慢。
隨后,更是做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們竟然直接肩并肩,連在一起站成了一堵人墻。
這些金龜獸人們背對著場地,不看后面的戰(zhàn)斗,而是挑釁的看著蛟龍族的獸人。
“這個暮六子,我們覺得很不錯,你們放心,我們會好好招呼他的。”
蛟龍族的人擔憂地看向六子。
六子剛剛一戰(zhàn)已經(jīng)受了傷,若是被他們連續(xù)針對,他必死無疑。
果然,空地上和六子戰(zhàn)斗的那個金龜獸人,仗著自己沒有受傷,竟然不怕死的直接沖撞過來。
六子體重并沒有對方重。
第一下被六子靈活地讓開了,并未被撞倒,可第二次就沒有這么幸運了,避開了沖撞,卻避不開那把長長的骨刀。
一刀幾乎致命,傷從肩頭一直砍到了他的腰腹,險險的避開了心臟。
暮六子又被一腳踹倒在地,他爬起來的瞬間,后背又中了一刀。
暮六子口子吐出一大口鮮血,澆灌在地上,比白蟲果的顏色還要鮮艷。
“六子,六子!
“你起來呀,六哥。快跑!”
“你們讓開,擋在這里做什么?”
蛟龍族看著將他們路擋住的金龜族,此刻明白了他們的險惡用心。
“自然是讓你們好好看看,那個小子會有什么樣的下場!苯瘕斪宓墨F人一把推開蛟龍族的人。
這是讓他們活生生的看著六子被對方打死。
“六子,快跑!快跑!”
蛟龍族的獸人手里的刀柄,都快掐爛了。
“還想爬起來?可惜了!
金龜族的獸人可憐地搖搖頭,見地上的小爬蟲還準備起身,再次在他的頭上踢了一腳。
劇痛襲來。
暮六子只感覺自己的腦子嗡嗡響,已經(jīng)聽不清周圍的人在說些什么,只覺得自己的天地一片震蕩。
渾渾噩噩。
“我還以為多有能耐。我告訴你,知道為什么是我上來,我剝……蛇皮的手藝那可是第一好,好到什么程度?我一下刀,就那么禿嚕一下,你整張皮兒就下來了!
暮六子已經(jīng)無力跑起來了。
被人揪著頭發(fā)揚起了脖子。
那人的刀,就要比劃在六子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