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郁也不生氣,甚至還輕笑了兩下,反問:“你想要什么說法?這些都歸治安隊管轄,需要我送你們過去嗎?作為這個家的長子,我有個義務,不是嗎?”
他語氣平淡,卻暗藏鋒芒。
杜琴氣得嘴唇都抖起來了,他這是威脅!絕對是威脅!
但,齊銘郁就管控著治安隊,她們就算是當真撕破臉皮,去治安隊告,也告不贏!
杜琴的手指緊緊地摳著女兒的胳膊,幾乎要將女兒的骨頭都捏碎。
她死死抱著女兒,硬生生將那口氣咽了下去。
病房里很安靜,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讓人覺得有些胸悶。
杜琴沉著臉,冷漠不語,眼神里卻翻涌著怨毒和不甘。
齊銘郁的眼神輕飄飄掃過齊知意、齊銘豐,最后掃過床上躺著還無知無覺的齊震民,眼底醞釀出一片不知名的情緒。
他看向周舒晚,語氣溫和:“我們回吧。”
竟是不等齊震民醒來就要離開。
周舒晚也厭倦與齊家人相處,自然點頭。
兩人起身,并肩走出病房。
回去的路上,積雪反射著白光,看久了就會覺得眼睛生疼。
路上的行人稀少,只有呼嘯的風聲在耳邊回蕩。
齊銘郁打破沉默,問周舒晚:“怪我不?”指的是他出住院費的事。
周舒晚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是拿錢買清凈!
她頓了頓,接著說,“出了醫(yī)藥費,我們不去醫(yī)院守著,到哪里都說得過去!
雖然是末世了,但他們到底還住在基地,一個小的人情社會,當真對齊家不聞不問,只怕會引發(fā)不好的輿論。
而出點醫(yī)藥費就能買清凈,卻也是周舒晚希望的,他們又不是沒有物資。
不管什么時候,兩個人似乎總是會心意相通。
或許,這就是天注定的緣分吧?
讓他們兩個人相識相知,最終走到一起。
齊銘郁心里一陣柔軟,輕握住她的手,語氣堅定:“你放心,我會讓他們將物資原封不動還給我們!
周舒晚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似乎是她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人的黑暗面。
他一直都是光明磊落,正義包容的。
而相反,有著前世最黑暗記憶中的她,卻時不時就想做出一些黑暗的事情。
但她卻覺得自己對對方更愛了,笑著點頭:“好!
回到溫暖的家中,龐奶奶一臉焦急:“怎么樣了?你爸他沒事吧?”
齊銘郁將齊震民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又寬慰龐奶奶幾句,讓她不要擔心。
龐奶奶看出了孫子臉上的疲憊,雖然很想去探望一下,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最終只是嘆了口氣,默默低下頭,眼角有淚光閃動。
這也是龐奶奶的好處,她雖然也憂心齊震民和齊銘豐和這個有點傻的孫子,但卻很體貼齊銘郁的想法,盡量不讓他夾在中間為難。
齊銘郁微微俯身,握住龐奶奶的手,聲音溫和,卻很有力量:“奶奶,您別擔心了,我爸的情況已經穩(wěn)定了,醫(yī)生說住院觀察幾天就能出院了。”
鐘緹云便也很欣慰:“那就好,龐奶奶你也就放心了!
龐奶奶點了點頭,抬手抹去眼角的淚水,輕拍了拍齊銘郁的手背,低聲道:“你們也累了,先坐下休息一下吧。我去給你們做午飯!
周舒晚在一旁看著龐奶奶的背影,輕聲對齊銘郁說道:“奶奶心里肯定很難過,但又不想給你添麻煩!
齊銘郁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他坐在沙發(fā)上,頓了頓,便看向周舒晚,聲音低沉:“等會兒吃過飯,我們就出去看看地形吧。時間不多了,得提前做好準備!
周舒晚點頭,神情凝重:“好,我也在想這件事!
就在這時,周江海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份地圖,神情嚴肅:“我剛整理了一下基地周邊的地形圖,看看有沒有適合避難的地方。”
他走到沙發(fā)旁坐下,將地圖攤開在茶幾上,指著幾處標記:“這里是高地,遠離基地的人口密集區(qū),地勢相對平坦,土壤結構也比較穩(wěn)定。我覺得可以考慮在這里搭建臨時避難所!
齊銘郁湊近地圖,仔細看了看,眉頭微皺:“這些地方離基地有點距離,如果地震真的來了,我們得提前過去。不過,地形確實比較合適。”
周舒晚也覺得可以:“等實地考察下,我們再決定。不過,我們還得考慮好怎么搭建臨時避難所!
因為暴風雪的緣故,他們就算住在帳篷里,也不能保證是萬無一失的。
“如果提前備有預制混凝土房屋就好了!敝芙:芨锌。
但是這種混凝土太專業(yè)了,他們小城市一般見不到,也就無從收集。
齊銘郁若有所思:“等會兒我去陶崢、小六他們家去問問,他們一路行來,用的是什么方法可以固定帳篷。還有,大地震的事情,也得跟他們通個氣!
周舒晚就點頭:“也好,反正我們不可能獨善其身。那就將事情夸大一些吧,肖筱那邊也得說一聲!
周江海左右看了看,便也點頭:“行,但是要注意方式,萬一被人扣了個擾亂基地穩(wěn)定的帽子就麻煩了!
“這是自然,我們只將我們該做的都做了,其他的只能聽天由命!”
但其實據(jù)周舒晚估計,在這樣的極寒天氣,讓基地這么多人口全部出去避難是不可能的!
而他們家出去居住,本身就存在危險,到最后說不定只是白折騰,還不如留在基地的人輕松!
但,如今依靠前世的經驗,已經基本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了。
他們只能靠自己!
“還有一點,如果陶崢他們要求和我們一起避難,該怎么辦?”齊銘郁提出了關鍵的一點.
“那肯定不行。”周江海當即反對。
他們家因為有周舒晚的空間在,所以吃喝住行比別人不知道便利了多少倍,但隨之而來的,還有深重的責任。
他們必須保護空間,保護周舒晚。
當初和二舅、三姨家關系那么好,三家人也沒有住在一起。
更不要說現(xiàn)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