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掉入口的雜物,露出了銹跡斑斑的鐵門。
齊銘郁三五下就將上面的鎖給打開,便看到里面停放著二十多輛各式各樣的車。
這應(yīng)該就是食人幫留下來的了。
眾人合力,將所有找到的車輛集中后,齊銘郁安排車隊的幾名男隊員負(fù)責(zé)將車輛進行簡單的維修和改裝,好提高安全性。
這也是他們做慣的了。
隊員們有的從其他車輛上更換能用的輪胎,有的修理發(fā)動機,有的加固車身,忙得熱火朝天。
還從廢棄的車輛上拆卸零件,用鐵皮和木板加固車身,甚至還用廢舊輪胎制作了簡易的防撞裝置。
所有準(zhǔn)備工作完成后,車隊重新編整,駛離湘城,浩浩蕩蕩繼續(xù)向北進發(fā)。
酸雨過后,路況更加不好走了。
尤其他們還要躲避一些酸雨坑,車隊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顛簸了半天,輪胎就都快腐蝕完了。
張嘉抬手看了看表,下令在路邊一個廢棄的加油站稍作休整。
加油站的建筑早已破敗不堪,墻皮脫落,招牌搖搖欲墜,透著一股末世特有的荒涼。
但好在加油站旁邊的超市看著還比較結(jié)實。
眾人將車停在加油站下面,防止隨時會下的酸雨。
下車后,大家便舒展著酸痛的四肢。
有人拿出水壺大口灌水,有人拿出壓縮餅干吃起來,有人檢查車輛的狀況,有人查看加油站里是否還有剩余的汽油,準(zhǔn)備補充油箱,再將剩下的全部帶走。
一切都井然有序,忙而不亂。
張嘉安排隊員們輪流警戒。
其他幸存者和陳芬小隊的隊員則到便利店里,席地而坐休息。
便利店里一片狼藉,貨架倒塌,商品散落一地,落滿灰塵,看樣子像是很沒有人經(jīng)過了。
她則和齊銘郁、周舒晚找到一張還算干凈的桌子,鋪開地圖,仔細(xì)研究接下來的路線。
“按照目前的進度,還需要至少三天,才能到達(dá)下一個比較大的城市。不過,這只是理想狀態(tài)下的估計,路上可能會遇到各種突發(fā)情況,所以時間很難確定!
“我們必須等路面都干透后才能繼續(xù)出發(fā)了,輪胎本就沒有那么多,如果路上再發(fā)生拋錨可就糟糕了。”周舒晚道:“穩(wěn)妥起見,今晚我們必須露宿在這里!
張嘉也擔(dān)心那個食人幫的女首領(lǐng),聞言便點點頭:“如今距離湘城也有一百多公里的距離了,想必我們安全了。對方就是能耐再大,還能一直鍥而不舍地跟上來不成?”
這是句玩笑話,但也說明了眾人心底的隱憂。
食人幫的勢力遠(yuǎn)超他們的想象,眾人都對他們甚為忌憚。
“好,那我們就原地休息!饼R銘郁最后一錘定音。
張嘉和齊銘郁商量了一下,像之前那樣安排三組人員輪流守夜,這三組人員由車隊、陳芬小隊和幸存者三部分組成,互相監(jiān)視,互相督促。
尤其是那些幸存者,至今他們并沒有取得張嘉他們的信任。
只是出于人道主義,張嘉他們才愿意將他們帶到新基地。
夜幕降臨,加油站被昏暗的燈光籠罩,空氣中彌漫著汽油和食物殘渣混合的古怪氣味。
齊銘郁則陪在周舒晚身邊,拿出急救包重新為她處理腳上的傷口。
他小心翼翼地揭開紗布,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jīng)不再紅腫,但仍然可以看到一些細(xì)小的水泡,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微光。
他用棉簽蘸取碘伏,輕輕擦拭著傷口周圍,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珍貴的瓷器。
周舒晚微微蹙眉,感受到一絲刺痛,下意識地想要縮回腳,卻被齊銘郁的大手輕輕按住。
“忍著點,馬上就好!
“其實,已經(jīng)不怎么疼了!敝苁嫱磔p聲說道。
齊銘郁換上新的藥物,重新包扎好傷口,抬起頭,對上周舒晚溫柔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還是要多注意,回去爸媽一定要該批評我了沒有照顧好你,奶奶也一定會罵我!”
周舒晚抿了抿唇,靠在他的肩膀上:“末世了,受傷多正常。只我們家平時很注意,所以才會受點傷就大驚小怪!”
“你。 币娝浆F(xiàn)在還犟嘴,齊銘郁忍不住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
周舒晚便微微地笑起來。
便利店只有兩層,空間不大。
周舒晚和齊銘郁便沒有將帳篷拿出來,和眾人一樣,只在地上鋪了充氣墊,直接和衣躺在那里睡覺。
齊銘郁半抱住周舒晚,另一只手輕握著后腰處的手槍。
周圍的鼾聲此起彼伏,疲憊了一天的人們都進入了夢鄉(xiāng)。
周舒晚也朦朧睡去。
忽然,她感到一陣異樣,猛地睜開眼睛,目光如炬般掃向四周。
不遠(yuǎn)處,一個黑影閃過,速度極快,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她心中一凜,立刻警覺起來。
不等她開口,齊銘郁也察覺到了異動,他迅速起身,抽出槍,示意周舒晚了一下。
自己便拿出槍悄無聲息地出去了。
便利店的門口,正對著加油站,三十多輛裝滿物資的大卡車全部停放在這里。
此時,已經(jīng)是半夜三四點了,正是人們最容易打瞌睡的時間。
就著月光,一個黑影正蹲在一輛卡車旁,手里拿著撬棍,正在撬動其中一輛卡車上的鎖,而那卡車,忽然就是周舒晚和齊銘郁他們的車。
金屬摩擦的刺耳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齊銘郁瞇了瞇眼睛,手槍悄無聲息地對準(zhǔn)對方,就在要扣動扳機的時候,突然旁邊傳來一聲大喊:“快跑,被發(fā)現(xiàn)了!”
那個黑影便猛地往一旁一撲,齊銘郁的這一槍便落空了。
震耳欲聾的槍響把所有人都給驚醒了。
“怎么回事?”
“有人打過來嗎?”
現(xiàn)場一片混亂。
借著微弱的光線,齊銘郁看清了對方的臉,有些臉熟,是愿意跟著他們一起北行的幸存者中的一員。
那人見自己暴露,知道不能善了,便大喊一聲:“動手!”
話音未落,加油站暗處,幾道黑影竄出,手中弓箭閃爍著寒光,朝著齊銘郁的方向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