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海也沒給安排太重的工作,他每日就負責(zé)分發(fā)工具,這些工具事從自家倉庫里兌換了一部分給物業(yè),物業(yè)拿出來建蔬菜大棚。
分發(fā)完工具后,他再用小車搬運些人不太容易搬運的重物,也不用他搬,他就負責(zé)拉就行。
算是小工頭的位置。
這樣干到臘月,一個多月的時間,他黑了也瘦了,但精神卻很好。
進入到臘月,便到了過年了。
雖是末世,但周家四口人,三口都有工作,到年底發(fā)工資、過年福利,綜合起來發(fā)了一堆。
又有周舒晚的空間,所以,鐘緹云執(zhí)意要過個豐盛年。
到了臘月二十五六,就開始和周爸一起炸丸子、炸糖糕、麻糖,蒸肉包子、紅豆包子。
面食不太引人注意,但做肉食就得小心了。
鐘緹云便只拿出了幾條魚,一道做紅燒鯉魚,一道做沐沐愛吃的糖醋魚,一道做魚丸湯。
還有那些一直收在空間里沒怎么吃的魚雜,又做了一道香辣魚雜包飯。
因為積云山有水庫有水潭,水資源豐富,魚類也多,時不時會往外兌換些。
不只周家,其他日子能過下去的人家,也會想辦法換幾條魚,給家里的孩子打牙祭。
周家這時候做魚,一點也不顯眼,只是讓人覺得羨慕罷了。
齊家之前剩下的魚也有很多,鮮魚、熏魚、魚雜都有,還有幾只自家養(yǎng)大的公雞在冰箱里冷凍,解凍后做一道大盤雞,加上一道香菇炒辣椒,一道腐竹炒肉,一道麻婆豆腐,一道酸辣紫菜蛋花湯,午夜飯也異常豐盛。
等自家蔬菜成熟后,龐奶奶便將西紅柿做了十來瓶罐頭,除夕夜,便特意拿出一瓶開罐。
齊銘郁幫她盛出半小碗罐頭:“奶奶,這個涼,您少吃點!
老人家,就愛吃這一口。
龐奶奶一邊吃了一口西紅柿,一邊突然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你爸怎么樣了?”
齊銘郁沉默地低頭吃飯。
龐奶奶知道當(dāng)年他不再考大學(xué),而是毅然決然入伍當(dāng)了兵,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
但無論她怎么問,這孩子就是不開口。
之后這些年,她在部隊與自己時常有聯(lián)系,對那個爸就像是當(dāng)死了一樣。
這次末世,她突然退伍回來,就開始屯各種物資。
她也試探性地讓他提醒老爸一句,但對方就和現(xiàn)在的態(tài)度一樣,一聲不吭。
她只好自己給對方打了個電話。
兒子卻不怎么相信,很快就不耐煩掛斷了,后來就基本聯(lián)系不上了。
他們一家在省會,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小郁跑那么遠去確認下對方安全不安全。
龐奶奶也就當(dāng)對方是死了!
只是,在該團聚的除夕夜,她卻仍然不住想起這個兒子。
龐奶奶又看了對方一眼:“我倒是羨慕隔壁周家,有幾門親戚都在跟前,過年了,也能拎東西上門探望探望,不至于天天日子冷冷清清。”
齊銘郁這才開口說了一句:“您要是嫌冷清,明天初一去周家坐坐,就當(dāng)串親戚就是!
龐奶奶忍不住瞪他一眼:“你這孩子,咱們兩家只是鄰居,又不是親戚,就算是上門坐坐,那也串串門,怎么和親戚一樣!”
她說著就是一嘆:“哎呀,要是真能成親戚就好了。”
她話里的言外之意顯而易見。
齊銘郁眉眼微微動了動,但依舊埋頭吃飯。
龐奶奶等了等,依舊沒等出個反應(yīng),不由沒好氣瞪了對方一眼,低頭吃著自己冰冰涼涼的西紅柿。
齊銘郁垂下的眉眼里,卻閃過幾分笑意。
第二天,周家人一大早便起來了。
他們要按照往年的傳統(tǒng),去探望堂爺爺和堂奶奶。
順帶在三堂叔家吃了飯,又問問近來生計。
三堂叔和大堂伯兩家人,青年壯勞力多,小區(qū)里建蔬菜大棚時,他們也報了名,家里有四口人都在忙著蔬菜大棚的建設(shè)。
這次過年,發(fā)的物資和福利都不少,再加上之前積攢的,所以家里也算是過了一個富足年。
三堂叔有想法,特意和鐘緹云說了半天,想學(xué)習(xí)下水培蔬菜的技巧,等年后自家小區(qū)也要種植工人時,她也能報上名,給家里多賺一份物資。
鐘緹云自然傾囊相授。
他們在三唐書那里待到半下午,才打道回府。
第二天,他們和鐘三姨一家又一起去了二舅家,算是回娘家。
周舒晚和沐沐這些沒結(jié)婚的孩子,都得了一份壓歲錢。
現(xiàn)在錢也管用,二舅給的是巧克力。每人五塊黑巧。
巧克力在末世算是高能量食物,比壓縮餅干價值更高,5塊巧克力,已經(jīng)算是相當(dāng)豐厚了。
不只他們有,三姨家的幾個人也有。
兩家人都一起推。
鐘二舅就得意地說道:“之前我們晚上去找物資,無意中發(fā)現(xiàn)一處沒進水的地下室,里面竟然有幾箱巧克力和一些壓縮餅干、方便面什么的,我們便都搬回來了。給孩子的只是其中的小份,你們都放心吧!
鐘緹云便提醒道:“二哥,巧克力容易化,那你們可要注意點,給保存好!”
鐘二舅點點頭:“放心!
鐘家也算是不用周舒晚的扶持,能自給自足了。
中午吃飯時,周江海就顯得特別高興。
鐘二舅還將珍藏的白酒拿出來,兩個大男人都喝醉了,最后被攙扶著回去。
一路上鐘緹云都在抱怨,說大男人們就算是末世了也改不了喝那兩口貓尿。
初三這一日,龐奶奶便來串門來了。
她與鐘緹云坐在七樓露臺,一邊喂雞,一邊絮絮叨叨說著瑣事。
樓下齊銘郁也來了,周爸去找鐘二舅喝酒了,他便支開了沐沐,難得有些羞赧,遞給周舒晚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過了年就又大了一歲,送你的壓歲禮物!”
周舒晚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給自己送禮,忙推辭:“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齊銘郁卻道:“打開看看。”
對方的神情很認真,周舒晚只好將包裝盒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只透明的紫水晶玫瑰花吊墜,非常漂亮,與她之前見過的水晶都不太一樣。
這種紫色,更像是天邊日出時那種云霞的煙粉紫。
柔和,清淡,透徹。
只看一眼,周舒晚就喜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