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從顧淮瑾出事,肖風就一直很內(nèi)疚,自己如果緊跟著他,或許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
聽到肖風的話,江晚吟的心驀地又是一疼,隨即又有一股淡淡的莫名怒氣升騰,這男人以身試險的時候有沒有考慮她和寶寶,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們該怎么辦。
等顧淮瑾好了,她一定要好好說說他。
這時有一陣腳步聲匆匆趕過來。
季遠跑了過來,他是接到消息后就從工地直接趕過來的。
賀瑾舟看到他,問道:“工地那邊情況怎么樣?”
他們都還沒時間關(guān)注網(wǎng)上的新聞。
季遠回答:“顧焱之去了現(xiàn)場,他承諾了那些家屬直接給經(jīng)濟賠償,大家暫時就平息了怒氣!
他緩了口氣,又說:“當時我們留意的那幾個帶節(jié)奏的人很可能就是顧焱之的人,顧焱之出現(xiàn)后,他們很明顯就在息事寧人!
賀瑾舟吩咐:“找人去跟蹤他們!
季遠點頭,“好的!
江晚吟從新聞也大概了解了工地現(xiàn)場的情況,現(xiàn)在聽到他們的話,眉頭蹙了蹙:“你們說的那個賈克森會不會也和顧焱之有關(guān)系?”
她只是接觸過幾次顧焱之這個人,但顧焱之每次都給她一種對顧家恨意很深的感覺,而且總覺得他那個人身上帶著種陰戾的氣息。
賀瑾舟眸色沉了沉,“也不是沒可能,賈克森出現(xiàn)在前灣項目工地就不是一件巧合的事!
肖風聞言,聯(lián)想到之前調(diào)查賈克森的事,腦海里閃過一個想法,他立刻走到一旁撥出一個電話。
江晚吟又想到什么,吩咐季遠:“季助理,淮瑾出車禍的事要先瞞住,不能讓媒體知道!
如果顧焱之是沖著顧氏集團來的,那在顧淮瑾醒過來前,她要幫他守住。
季遠應(yīng)道:“明白,太太,我現(xiàn)在去處理。”
說完,他立刻轉(zhuǎn)身離開。
這會,手術(shù)室門口又徹底寂靜了下來。
江晚吟緩緩在椅子坐下,抬眸直直盯著手術(shù)室門口的指示燈,那閃爍的光芒似乎成了她唯一的依托。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晚吟全程如同靜默的雕塑,安靜如雪地坐在椅子上。
窗外的天逐漸黑下去,華燈初上,繁華的都市又變成了一座不夜城。
終于,手術(shù)室的門打開了。
周宴清和幾個醫(yī)生一起走了出來,每個人眉眼都帶著些許疲憊。
江晚吟像突然活過來,快速起身走到他們面前,眸里的光劇烈波瀾。
她看著周宴清,“他怎么樣?”
周宴清摘下口罩,額際有細碎的汗水,他剛要開口,視線掃了他們后面一眼,眸光閃爍了下,才低啞開口:“情況不是很好,頭部受了很嚴重的傷,雖然我們盡力搶救回來了,但能不能清醒過來,很難說,有可能……”
后面的話,他沒說。
在場的人也都明白,頓時陷入了一片哀傷的寂靜中。
江晚吟身體搖晃了下,眼眶瞬間就紅了,仿佛整顆心臟落入了無邊的煉獄。
顧詩晴趕緊扶穩(wěn)江晚吟,她的眼睛也紅紅的,看向周宴清:“宴清哥,你醫(yī)術(shù)不是很好嗎?你一定要救我哥!
周宴清輕嘆了口氣,“我們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江晚吟深深吸了口氣,低低說:“詩晴,你哥那么厲害,他一定能撐下來的!
這句話是在安慰顧詩晴,其實也是在對自己說。
他們的孩子還沒出生,顧淮瑾還沒看到他們的孩子,他怎么可能會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