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穿著那件囚服的人,與自己的臉一模一樣。
看到這一幕,岳飛頓時大驚。
可還不等他做出反應(yīng),便聽到一個志得意滿的聲音。
“岳飛,你可知罪?”
聽到這聲音,岳飛甚至來不及思考自己為什么會穿著囚衣,但循著聲音望了過去。
然后,他便看到一臉陰狠的秦檜,正站在一個亭子之下。
而那個亭子的名字,叫做風(fēng)波亭。
看看高高在上的秦檜,再看看穿著囚衣一臉絕望的自己,岳飛完全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還不等他想明白,便聽到穿著囚衣的自己一字一句堅定的說道:
“岳飛,無罪!”
可這話說完,站在亭下的秦檜似乎早有預(yù)料一般,只是呵呵一笑。
“你不認罪?
無所謂!
因為,本相給你定的罪,本就叫莫須有啊。
本相只要你死!
至于你有沒有罪,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哈哈哈......”
張狂的笑到鳥兒都被驚起之時,只見那秦檜突然冷下了臉。
然后,惡狠狠的吐出了一個字。
“殺!”
隨著這聲落下,那穿著囚衣的自己,也應(yīng)聲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到這一幕,岳飛完全陷入了呆滯之中。
他完全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可還不等他去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見眼前的畫面快速流轉(zhuǎn)。
從那流轉(zhuǎn)的畫面之中,他看到自他死后,一個個忠臣義士被秦檜排擠出朝廷。
自此,北伐的大旗再無人能扛,大宋的將士也再次在金國的鐵騎之下節(jié)節(jié)敗退。
而朝廷,則只能在金國的威逼以及秦檜的主持之下,以一次更比一次屈辱的條件,艱難求和。
那一個又一個屈辱的條件,看的岳飛目眥欲裂。
這一幕又一幕,簡直比他剛剛親眼看到自己被殺之時,還要更加的絕望。
可就在他絕望之時,他看到陸游、辛棄疾一個個陸續(xù)站出來,重新扛起了北伐的大旗。
尤其是看到辛棄疾勢如破竹,一次又一次大敗金軍之時,他臉上終于露出了欣慰之色。
岳飛身死又如何?
泱泱大宋,自有后來人收拾舊山河!
可是,岳飛心里的欣慰剛剛升起,就在下一刻被擊了個粉碎。
因為他看到,陸游、辛棄疾這些小輩剛剛嶄露頭角,就迅速被排擠被打壓。
最終,陸游只能在臨死前期許后人,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而辛棄疾,也只能在病榻上不甘的念叨著,可憐白發(fā)生。
之后的一幕幕,他既為虞允文的采石場大戰(zhàn)興奮,也為文天祥的過零丁洋而傷神。
但最讓他不可接受的是,則是崖山海戰(zhàn)的結(jié)局。
陸秀夫與幼帝最終的這一跳,總算是撐起了大宋彎了幾百年的脊梁。
可是,何必呢?
我們本有機會贏的啊!
為什么?
為什么要走到這一步?
正是因為不甘,他雖然早已明白了他此時只是個看客,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當(dāng)陸秀夫背著幼帝跳海之時,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沖了過去。
“不要。
他想要接住兩人,想要保住大宋最后的希望。
可是,他終究是什么也做不了。
看著從自己指縫間穿過去,直墜大海之中的兩人,岳飛在那一刻......心如死灰。
可就在這時,他眼前一道金光閃過,他眼前的情景再次一變。
等他適應(yīng)了眼前的光線之時,才發(fā)現(xiàn)他又穿上了那件滿是鮮血的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