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見媳婦兒說不好了,秦檜就眼皮子直跳。
“出什么事了?”
“我剛一出門兒,就聽說宮里那兩位李妃,現(xiàn)在都鬧著要上吊呢!
“你說什么?
她們上吊干什么?”
“她們說......”
眼看王氏吞吞吐吐的,秦檜一下子就急了。
“這特么又不是臥室,你在吞吞吐吐個什么?
快說呀,你要急死我嗎?”
秦檜這話一說,王氏頓時不樂意了。
“你對我吼什么?
我特么為什么不在臥室吞吞吐吐,你心里沒數(shù)嗎?”
“我......我尼瑪,這都啥時候了,你能不能不要胡攪蠻纏?
你快說呀,她們到底說什么了?”
眼看秦檜的眼神都快能吃人了,王氏決定先不要扯吞吞吐吐的事兒,反正也扯不出來個結(jié)果。
于是,她便應(yīng)著秦檜的話說道;
“她們說她們能來到大宋侍奉官家,已是萬分感激,斷不敢因為她們而使咱們大宋的君臣之間生了嫌隙。
既然老爺您嫌她們礙眼,那她們干脆死了算了。
留言這句遺言之后,倆人就上吊了!
聽完這話之后,秦檜整個人都麻了。
正當他想著怎么辦之時,突然一個激靈,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兒。
“兩位貴人......死了沒?”
“哦,那沒有。
她們倆人剛剛掛上去,就被宮女給發(fā)現(xiàn)了。
然后,就給救下來了。
聽說就是脖子稍微靳了一下兒,還有點兒受驚。
不過,太醫(yī)也已經(jīng)開了藥,官家還賜了一大堆東西。
想來,這會兒應(yīng)該是沒什么大礙了!
聽到這里,秦檜頓時大大的松了口氣。
只是,這口氣剛松下來,他就突然意識到了不對。
“你剛剛是說,她倆剛剛掛上去,就被宮女給救了?”
“對呀!”
“她倆是聚在一起上吊的?”
“那不是,各自在各自的宮里。
不過救下來之后,官家為了方便她們互相有個照應(yīng),就把她倆都安排到李賢妃的宮里了!
對于王氏后面的話,秦檜完全沒有聽進去一個字兒。
因為,聽完前面的話之后,他已經(jīng)知道不對的地方在哪里了。
“如果是你要上吊的話,你會讓別人發(fā)現(xiàn)嗎?”
秦檜這話問完了之后,王氏頓時一愣。
然后,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好你個沒糧心的啊,你竟然想讓我去死?
我特么哪里對不起你了?
當年咱倆身陷金國之時,要不是我與金兀術(shù)虛與委蛇,你以為咱們能那么容易從金國脫身?
咱們要不能從金國脫身,你能有后來的風(fēng)光無限?
甚至你現(xiàn)在連那玩意兒都沒了,老娘寧肯寧肯把床幫磨壞,也沒想過背叛你。
可是你......你竟然想讓我去死?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不得不說,王氏的嘴皮子是真溜。
噼里啪啦罵了半天,語速快到秦檜的腦子根本就轉(zhuǎn)不過來。
以至于,王氏都罵完了好一會兒了,秦檜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
但反應(yīng)過來之后,他馬上就意識到了不對。
“你等會,你當年怎么和金兀術(shù)虛與委蛇了,我咋不知道?”
秦檜這么一問,王氏頓時大吃一驚。
臥槽,激動了,嘴怎么就禿嚕了呢?
但下一秒,王氏馬上就臉色一正,接著就噼里啪啦的罵道: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與我糾纏這些細節(jié)。
你老實交待,你憑什么讓我去死。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王氏這么一問,秦檜立馬漲紅了臉。
“你不要往我身上潑臟水啊。
我都這樣了,我在外面藏個人有什么用?
鍛煉我的三寸不爛之舌嗎?”
“既然沒有,那你為什么讓我去死?”
“我特么啥時候讓你去死了?
我是打個比方,比方不懂嗎?”
“比方?”
“對呀!
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這事兒太巧了嗎?
如果是一個人上吊被發(fā)現(xiàn)了還有可能,但兩個人同時上吊,還同時被發(fā)現(xiàn)了。
這有可能嗎?”
秦檜這么一說,王氏心里頓時一緊。
“你的意思是說,她們在演戲?”
“絕對是!”
說完了之后,不等王氏繼續(xù)說話,他就接著問道:
“你還打聽到什么消息了?”
“其他的消息?
那倒是沒有了!
這話剛一說完,王氏馬上又接著說道:
“哦對,我還聽說,你在宮里死諫的消息傳回來之后,有一波西夏的商賈,嚇的連貨物和馬車都不要了,直接騎著馬就跑了。
這些商賈的膽子,實在是太小了,呵呵......”
王氏這邊還在嘲笑呢, 秦檜的臉卻是直接就黑了。
“完蛋!
完蛋了!”
“呃?
咋就完蛋了?”
“那特么根本就不是商賈,是西夏的細作!
“不可能!
連京城的雞,前一段時間都被抓起來辨別了一番是不是細作。
這些商賈要真是細作,早就被人抓到衙門換錢去了。
他們能在這里行商,那肯定就是干凈的!
“哎喲,你怎么這么笨呢?
他們之前可能是干凈的,但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兒,他們肯定是連夜回去報信了。
這跟細作還有什么區(qū)別?”
“啊?
那咋辦?
你收過西夏皇帝那么多錢,不會......”
“如果只是錢的話,倒是好辦了。
關(guān)鍵是,我特么掉進了官家的坑里.......”
“啊?
什么坑?”
“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說完這句話之后,他便一臉落寞的看向了王氏。
“你先出去吧,讓為夫好好想一想。
這次的坑要是跳不出來,咱可就真完蛋了。”
看著臉色陰沉的秦檜,王氏雖然還想再問,但也只能點了點頭離開。
秦檜這么想著怎么從坑里跳出來之時,宮里李麗質(zhì)的宮里,太醫(yī)和伺候的宮女都已經(jīng)退下了。
眼見四下無人,李麗質(zhì)便湊到了自己的姑姑旁邊。
“姑姑,我們這樣逼宮,會不會讓官家厭煩?”
“有可能!”
看著無奈的姑姑,李麗質(zhì)不解的問道:
“既然您知道會這樣,為什么還要演這一出呢?”
“沒辦法呀!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雖然官家仁慈,但仁慈的老虎也同樣會吃人。
我們想在這宮里生存,最好的辦法,便是做一個知書達理又心思單純的小女人。
即便我們不是,也要裝成是這樣的女人。
而且,一裝就要裝一輩子!
“呃、道理我都懂。
可是,誰家知書達理心思單純的女人,閑著沒事兒就上個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