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萬俟卨這一口老血,吐的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快。
以至于候在旁邊的太醫(yī),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
等他們慌里慌張的想往萬俟卨身邊靠近之時,卻發(fā)現(xiàn)萬俟卨整個人已經(jīng)往后倒了。
這要是讓人倒下了,招牌可就砸了呀。
此時的他們恨不得馬上飛過去,可惜他們木有翅膀。
眼看萬俟卨馬上就要摔在地上,三個太醫(yī)竟然神奇的齊齊捂住了眼睛。
可是,他們等了好一會兒,卻并沒有聽到人摔在地上的聲音。
把捂住眼睛的手指露出來一條縫偷看了一下之后,三人頓時愣住了。
因為他們仨透過手指露出的縫隙,看到萬俟卨這會兒正在秦檜的懷里。
“這......這是個什么情況?”
正在他們仨自言自語的疑惑之時,就聽到旁邊的人小聲說道:
“我去,秦相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快了?
我剛才只感覺眼前白光一閃,就發(fā)現(xiàn)秦相接住了馬上就要摔倒的萬俟卨。
然后,還抱著他轉(zhuǎn)了幾圈兒來著?
我看到的好像是三圈兒!
“你看錯了,轉(zhuǎn)了至少有六圈兒!
“哇,好浪.......不對啊,浪漫用在這里是不是不太合適?”
“嘶,好像是不太合適。
可是,還有比這更合適的詞了嗎?”
“好像還真沒有啊!
周圍的人還在探討著浪漫這個詞是不是適合用在秦檜和萬俟卨之間之時,三個太醫(yī)卻是看著秦檜眼神大亮。
從這些人剛才的話里,他們也聽明白了。
萬俟卨將要倒地之前,是秦檜跑過去接住了他,沒讓他摔在地上。
怎么說呢?
吐血這事兒,秦副相畢竟是太有經(jīng)驗了。
他能預(yù)判到萬俟卨的情況,提前做出反應(yīng),倒還可以理解。
可他們不能理解的是,秦副相再怎么說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
而萬俟卨再怎么說,也是一百六七十斤的人。
他到底是怎么在接住萬俟卨的同時,還能抱著他轉(zhuǎn)那么多圈兒的呢?
最關(guān)鍵的是,他是怎么做到臉不紅氣不喘的呢?
在他們的印象之中,幾年前的秦副相,可是絕對沒有這個水平的。
那現(xiàn)在的秦副相,到底是怎么變得身手靈活如兔子,力氣強大如野豬的呢?
這幾年之間,難道秦副相的身上,發(fā)生了什么變化?
一想到這個,三個太醫(yī)頓時齊齊的看向了秦檜的衣服下擺位置。
眾所周知,秦副相在前幾年痛失了他的好朋友。
難道,跟這個有關(guān)?
嘶,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可是醫(yī)學(xué)重大發(fā)現(xiàn)啊。
要不要跟官家稟報一下,讓秦副相配合一下研究?
三人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但他們仨卻沒注意到,自己那一副看小白鼠的眼神兒,嚇的秦檜莫名的脊背發(fā)涼。
于是,他想也沒想就怒吼道: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呢?
還不快過來診治?”
秦檜這么一吼,三個太醫(yī)立時反應(yīng)了過來。
然后,三人只得遺憾的暫時放下這個想法,湊到了萬俟卨身邊。
再然后,便熟練的安排上了把脈、按摩、針灸三件套。
看著悠悠轉(zhuǎn)醒,但還有點兒虛弱的萬俟卨,大臣們不由的看向了站在大殿中間的張孝祥、楊萬里和虞允文三人。
“這三家家伙竟然能把萬俟卨逼到吐血昏迷,這也太虎了吧?”
“這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嗎?
看來以后得離他們稍微遠點兒,萬一被他們盯上了,我可頂不住!
“就是就是,遠離年輕人,保全最要緊!
就在這邊討論著以后要遠離他們?nèi)酥畷r,一個聲音悠悠的說道:
“你們覺得,能在史上最大規(guī)模的科舉之中拿下第一甲的人,真的會有這么虎嗎?”
聽到這個聲音,周圍人先是一愣,然后便疑惑的問道:
“你這句話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他們說的話都是別人教的?”
“不!
他們說的那些話,一定是自己的臨場發(fā)揮。
畢竟是能拿下第一甲的人,這點兒水平肯定還是有的。
但是,他們敢這么說,肯定是有人授意過的!
“有人授意?
誰?”
“呵呵,除了官家之外,還能有誰?”
這話一說出來之后,周圍的人頓時大吃一驚。
“官家授意的?
我去,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仨就是官家的嘴替?”
“沒錯!
如果不是官家授意讓他們當(dāng)嘴替的話,他們就算再虎,也不敢當(dāng)?shù)畎讶f俟大人逼到這種程度!
“嘶,官家為什么要這么做?
難道他對萬俟大人有什么意見?
可是這也說不通啊,他自己就能輕松拿捏萬俟大人,你沒看之前都把人叉出去多少次了嘛。
官家他完全沒有必要給自己找個嘴替。俊
“我懷疑,官家要針對的并不是萬俟大人。
而是發(fā)行紙幣這件事兒!
“發(fā)行紙幣這件事兒?”
“對!”
“不對吧!
發(fā)行紙幣這件事兒,大家都是同意的呀。
就連萬俟大人,他也不反對這個。
他反對的只是抵押.......”
說到這里,這人突然就停了下來。
向劉禪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之后,他才不可置信的接著說道:
“不會吧?
你的意思是,官家支持發(fā)多少紙幣就抵押多少銅錢?”
“現(xiàn)在看來,事實就是如此。”
“不是,官家他有病吧?
要真按他們?nèi)齻人說的,把銅錢封進國庫里面,他自己也花不成啊。
他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他為什么要這樣呢?”
無奈的搖了搖頭之后,這人才說道:
“我也想不通,官家為什么會主動給自己找不自在。
如果非要強行解釋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他這么一說,周圍的人下意識的就看了岳飛一眼。
然后,才壓低聲音說道:
“你不會是想說,這是元帥想這么干,官家才這么干的吧?
可是,這還是說不通啊。
練兵、造火炮、修鐵路,元帥負責(zé)的哪一件事不是花錢哪流水一樣。
要真是把錢封在庫房里不能動,最難受的恐怕就是元帥他自己了。
他為什么要自縛手腳呢?”
“哎,元帥那人你還不知道嗎?
百姓在他心里可比他自己重要多了。
如果新發(fā)行的這個會子將來也變成廢紙一張,吃虧的還是普通百姓。
所以,他完全有動機這么干。”
這么一解釋之后,周圍的人頓時一片哀嚎。
“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憑官家對元帥言聽計從那個勁兒,這錢還非得封起來不可了。
這他娘的真是......造孽啊!
說完之后,眾人便齊齊的看向了秦檜。
秦副相啊,萬俟大人已經(jīng)倒下了,你可一定要雄起啊。
我們能不能過上好日子,可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