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蘇眠棠渾身一陣顫栗。
不知道是過度緊張,還是被他灼熱唇舌燙到的,聲音微微發(fā)抖。
可男人的語氣卻兇狠而強勢,“回答我!”
像是命令。
“和你有什么關系?”
憑什么,她要回答他?
蘇眠棠的手漸漸握緊,想向他驅動信息素,可剩下的200CC血液,讓她保持了理智。
滕勒森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只手,瞳孔深沉地湛湛驚人。
她還想向他驅動信息素?
為了他?
“有他的命捏在我手里的關系!
話落,躺在地上的艾倫,脖頸驀地被束縛住,高高懸吊在梁頭上,男人冷厲如刀的光芒盡數射來,如強大的炮彈轟炸在他身上,擊打地各個部位都疼痛不已,掙扎之下,儼然瀕臨窒息。
可他卻仍未收手,好像要置他于死地。
這時,少女忽然開口了,“他是我的同事,和我一起出來工作,我當然要保護他!”
滕勒森不信,開啟了讀心術。
發(fā)現……
心口如一。
她并沒有撒謊。
他也不是她的小白臉。
一剎那,覆滿眼底的陰霾悄然散去,艾倫掉落在地,男人舌尖滿意地輕舔了一下她滑膩的脖頸,戀戀不舍松開,嗓間流溢出一陣陣低沉哼笑。
“原來如此!
“?”
蘇眠棠不知道他的愉悅感是從哪里來的,胸腔都被憤怒填滿了。
“現在,可以松開我了吧?”
她低頭,看著他橫亙在自己胸前,掐著自己的腰身,指骨都嵌入軟肉,擠壓變形的完全占有式的姿勢,簡直和耍流氓無異。
可男人卻覺得舒服得很,不僅沒有放開,反而抱得愈發(fā)緊了,還低下頭,氣息紊亂又曖昧地廝磨著她的耳朵,“小棉花糖,你想要我的血嗎?”
血?
蘇眠棠心底,又升起了希望。
她輕輕嗯了一聲。
“那你讓我上一次,想要多少,有多少!
這一句極致輕佻浪蕩的話,徹底激怒了少女,讓她心底一絲理智都不剩,怒火熊熊燃起,抬手就朝他驅動信息素。
以往,只需要一秒,甚至連一秒都不到,就能立即起到效果,可今天……
一秒、兩秒、三秒。
警告類信息素的濃度在不斷地增加,可是卻毫無作用!
怎么會這樣?!
她琥珀色瞳眸驟然放大,轉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滕勒森被那漂亮光芒驚住了一瞬,連呼吸好像都輕了,“你答應了?”
【答應你個頭!】
信息素沒用,她直接低頭,咬他的手臂。
本以為他會尖叫著甩開她,沒想到,他笑聲更加猖狂邪肆了,隱隱,還藏著一絲享受味道。
“小棉花糖,你的牙好軟好糯,咬的我好爽,尤其是舌頭……”
【他真的是變態(tài)吧?】
“我手臂的觸感怎么樣?剛剛蛻完皮,鱗片都是新鮮的!
【啊啊啊啊啊!】
蘇眠棠心底忽然掀起一片驚濤駭浪,頭皮都止不住地發(fā)麻發(fā)顫。
她居然……在咬一條蛇!一條幾十米的大蟒蛇!
她一腳重重踩上了他的鞋。
滕勒森微微松開了她。
少女立即從兜里掏出極光飛盤,“艾倫,走!”
一瞬間,兩人就消失在了監(jiān)獄中。
男人望著食堂出口處,神色發(fā)怔,遍布眸底的笑意漸漸彌散,扯起的嘴角也僵硬、難看至極。
小棉花糖,恨我吧,永遠地恨我。
我們只能是敵人。
他手掌不覺攥起,越來越緊,緊得青筋虬起,指節(jié)青白交加,手臂上,剛剛新鮮結痂的傷口崩裂,有蜿蜒似蛇的殷紅血液,順著顫抖指尖一點一滴地流淌下來。
回到科學院后,蘇眠棠有些沮喪。
剩余的血液沒有取回來,還害得艾倫受了傷,她內疚地將自己關在實驗室里,莫金教授敲響了門。
“蘇研究員,您還沒下班?”
“今天的事情,不必太過自責,您已經盡力了!
“說實話,我都不敢相信,你第一次能安然無恙地從滕勒森那里取到100CC血液,已經是奇跡了,如果沒有你的話,那些中了蛇毒的孩子,可能連醒來的機會都沒有,剩下的,就看他們的造化吧!
“至于艾倫,醫(yī)生說他已經沒有大礙了,他是A級雄性,身體壯得很,休養(yǎng)兩天就好了!
造化?
蛇毒沒有被根除,發(fā)作只是早晚的事情。
是她,給了他們希望,又親手將其掐滅。
蘇眠棠垂眸,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莫金教授,請問什么情況下,雌性的信息素會對雄性沒有影響?”
“這很簡單!
“當雌性的信息素等級比雄性的戰(zhàn)斗力等級低的時候!
可她是SSSS級雌性,他是SS級雄性,和蘭蘭,大金毛,小耳朵和秦宴洲一樣,為什么,他們都會受自己的信息素影響,而他沒有?
“沒有別的可能性了嗎?”
“沒有!蹦鸾淌趧傄獡u頭,嚴謹專業(yè)的科學態(tài)度,就迅速讓他腦海中掠過了所有可能性,“或許,還有一種可能!
“什么?”
“雄性,沒有腺體。”
“沒有腺體?”蘇眠棠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還會有獸人沒有腺體嗎?”
“沒有,所有獸人一出生都擁有腺體,哪怕是畸形兒,可是……先天有,不代表后天還有!
“星球上曾經就發(fā)生過一起極為惡劣的兇殺案,一個罪犯活生生挖掉了一個人的腺體,被挖掉的那個人,很快就死去了!
“死了?”
“是的,獸人失去腺體,生命將會變得非常短暫,最多不會超過四十歲,要么,是因為戰(zhàn)斗力崩潰,雌性無法用信息素安撫而死,就算是戰(zhàn)斗力等級很強大,不會輕易崩潰,也會因為進入發(fā)情期,無法被雌性信息素標記,而被生生折磨而死!
“所以被挖掉腺體,對獸人來說,是世界上最殘忍的刑罰,不僅過程痛苦至極,死相也極慘,倒不如直接殺掉!
“對了,蘇研究員,你問這個干什么?”
“沒什么……”
蘇眠棠微微顰起眉頭,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
滕勒森,總不會被人挖掉腺體了吧?
“不說這個了!
“院長在藍水星,剛剛給你發(fā)光腦,你沒回復,他就托我來實驗室看看你在不在,并將這個交給你!
莫金教授提起手里的箱子。
“這是什么?”
“他說,這是你們一起研制出來的肉毒素,現在已經完成了,可以送到定制者家中,這里是地址!
“好,先放在這里吧……”
蘇眠棠伸手接過,就看到了上面的姓名:艾米??埃斯珀爾
艾米她記得,就是那個左臉在小時候被燒傷,留下一大片疤痕的雌性,但是……她也姓埃斯珀爾?
這么巧?
或許是相同的姓氏,再次激起了她的斗志。
她本來打算晚點再去送肉毒素,但現在也沒什么事,不如一邊送,一邊想著該怎么從滕勒森那里拿到剩下的200CC血液。
循著地址,她很快到了沃特城——迷霧小鎮(zhèn),站在艾米家門口的時候,一雙潛藏在暗處的幽幽墨綠色蛇瞳,倏然豎了起來。
她,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