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盛子婳皺著眉,直吸氣。
抻著胳膊,慢慢抬起頭來,看了看四周,原來,是已經(jīng)到底了。
幸好,這個高度,遠(yuǎn)沒有高到深不見底。
“……”
盛子婳大口喘著氣,從地上爬了起來,吸了口冷氣,兩手掌心,擦破了一大塊皮。
眼下壓根顧不得這些。
扶著膝蓋,慢慢站穩(wěn)了,平復(fù)著呼吸。
仰起頭,朝上看了看。
剛才一路下來,沒有看到傅秉致,既然她最后掉落到了這里,那么,他或許就在這附近?
“二哥?”
盛子婳打起精神,雙手擋在唇邊,高聲喊著,“二哥!秉致!傅秉致!能聽見嗎?我是子婳啊!二哥……”
往前走了一段,既沒有得到回應(yīng),也沒見著人。
盛子婳漸漸慌了。
“別著急!”
盛子婳隨即停了下來,舔了舔干燥的唇縫,“鎮(zhèn)定,鎮(zhèn)定點!”
冷靜下來,思考了片刻。
盛子婳沿著原路返回,朝著剛才掉落的地方,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二哥!二哥……”
“子婳?”
忽而,盛子婳停下了腳步,豎起了耳朵,她好像,聽見傅秉致的聲音了?
“子婳……是你嗎?子婳!”
是他!
盛子婳呼吸漸漸急促,“二哥!”
沙啞的,高聲喊道,“是我!子婳啊!你在哪兒!”
“我在這兒!”
“你再喊喊我!”
“子婳!我在這兒!子婳!子婳……”
盛子婳奔跑著,循著他的喊聲,撥開層層枝葉,終于……
找到了!
正值夏季,蒼翠的枝葉叢中,傅秉致正面朝上,躺在那里。
“子婳!”
見到盛子婳的瞬間,朝著她嘴角咧開大大的笑容,“這兒!”
“二哥!”
酸意充斥著心房,鼻尖。盛子婳吸著鼻子,朝著他跑了過去。
雙膝一彎,撲倒在地,一把抱住了他。
緊緊閉上了眼,心臟跳動的異常的快。
喃喃著:“還好,還好……”
“我命大吧?”傅秉致低低笑著,戲謔的道,“居然我還活著呢!
“!”
盛子婳一窒,猛抬頭瞪著他,氣呼呼的,“你會不會說話?”
“……”傅秉致頓時收了嬉皮笑臉,吱吱唔唔,“我開玩笑的!
盛子婳秀眉豎起,“這是可以開玩笑的事?”
睫毛震顫著,“君君還沒找到,你要是再出點什么……”
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松開他,驀地背過了身去。
“子婳!”
傅秉致著急了,這玩笑是開的不恰當(dāng),“對不起,我錯了!是我沒沒分寸!”
“……”盛子婳依舊背對著他,沒看他,氣悶的道,“快起來吧!
“哦,呃……”
傅秉致剛應(yīng)了聲,剛一動,瞬時眉頭緊鎖,五官都擰在了一起。
盛子婳聽著他的聲音不大對,慌忙轉(zhuǎn)過身來,見他還在那里躺著。
“怎么了?”
“子婳。”傅秉致皺著眉,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想起來,我是起不來。”
怎么會?
盛子婳一聽,慌了神。該不是摔下來時,傷著胳膊腿了?
“哦,好。”
過來挽著他的胳膊,要扶他起來。
“撐著我點,起來!”
“呃,等,等……”
傅秉致驀地的扣住她的胳膊,痛苦的直搖頭,開口艱難,“子婳,別……別動!
“嗯?”
盛子婳這會兒看清楚了,他的臉色很難看。
這樣的臉色,她之前也有見過……是他腦子里的血塊壓迫神經(jīng)時!
可是,這會兒,怎么會?
“我不動……”
盛子婳不敢亂動,“二哥,你傷著哪兒了?是胳膊,腿?”
“不是……”傅秉致?lián)u了搖頭,他的四肢,活動還是自如的。
“是……”
傅秉致著實是很痛,皺著眉,說話很艱難,斷斷續(xù)續(xù),“后,后背……有,有東西。”
剛才掉下來時,似乎是扎到了什么東西。
疼的他半天都沒緩過來,只能在這里躺著。
“是什么?”
“不知道……”傅秉致皺眉搖頭,“像是金屬一類的……”
“二哥!”
盛子婳突然搭住他的肩膀,“有血!”
剛才她沒注意,現(xiàn)在仔細(xì)看,傅秉致的沖鋒衣外套上,陰暗潮濕的,隱隱散發(fā)著鐵銹味。
“不行!”皺眉直搖頭,“你得起來!”
這么躺著,壓迫出血會越來越嚴(yán)重!
“來!”
盛子婳面朝著他,雙手伸向他腰間,對著他道,“摟著我的肩膀,試試看,能不能起來?”
隨即摟住了他的腰身,雙手在他腰后扣在了一起。
“?”
抬眸疑惑的看著他,催促道,“別愣著。
“哦。”
傅秉致喉結(jié)滾了滾,按照她說的,抬起胳膊,搭在了她肩上。
“靠近點!要不然使不上勁!
“好!备当麓饝(yīng)著,嗓子眼干澀的厲害。
“來,一起數(shù)數(shù)……”
“一/一,二/二,三/三!”
“起來!”
“嗯……呃!”
一鼓作氣,傅秉致借著子婳的力,終于坐了起來,慣性作用力下,險些把她給撲倒。
“二哥!”
盛子婳咬牙撐住了,雙手本能的搭在他的后背上,摸到了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
“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