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五環(huán)兇樓
那一夜,我和任詩雨躺在床上,一直聊了很久。
“多余,謝謝你。從今天開始,我對你沒有任何秘密,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和你說!
“嗯!蔽椅站o了任詩雨的手,“我會盡快賺到錢,裝修我們的房子。你愿意……和我一起搬出去住嗎?”
“房子……”任詩雨支吾了幾聲,我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是啊,潘成送給我們的房子,還有一輛車,我不是都交給你了嗎?”
任詩雨的聲音越來越低,“房子和車……都被媽要走了!
“什么?!”我差點就從被窩里跳出來,“她要走了?!”
“多余你別生氣!比卧娪贲s緊拉住我,“媽說,你……唉,不說了!
我恨的咬牙切齒,就算任詩雨不說,我也知道馬蘭那張嘴也吐不出什么象牙。
我心一橫,“拿走就拿走,咱不要了。大不了我多掙點錢,我就不信還掙不出個房子了!
任詩雨輕輕抱住我的胳膊,我心跳立馬加速。
“多余,我……我愿意。”
聽到任詩雨親口說出“愿意”兩個字,我的眼淚差點就流了出來。
“其實我還有點私房錢,大概有三百多萬,我們是可以買一套小點的房子的,只是可能地角不太好!
我一下傻了,我的天,京城的房子到底是有多貴?!
三百多萬,還只能買個小點的房子,地角還不太好?!
我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那離你公司近一點的,大概……二百平左右的房子,最好是別墅,要多少錢?”
任詩雨“噗嗤”笑了,她把頭靠在我的胳膊上。
“我知道你想讓我住的舒服點,可是那種房子,我們現(xiàn)在是買不起的。帶精裝修的別墅差不多要……七八萬一個平方吧。”
我腦子里迅速轉(zhuǎn)了幾圈,那一串長長的數(shù)字差點讓我當(dāng)場犧牲。
“一千……六百萬?!”
我眼前發(fā)黑,天啊,我得畫多少張符才能賺夠這個天文數(shù)字!
黃階上品符箓兩萬一張,賺夠一千六百萬要足足八百張,我給張俊軒還是八折的價格,那就要畫……
一千張!
一個星期畫十張,一千張需要一百個星期,差不多要兩年時間,而且還得不吃不喝。
且不說我不吃不喝能不能活下來,單說這一千張符箓耗費的法力,我估計自己會精盡而亡。
別誤會,是精力,不是別的。
任詩雨笑道:“別想了,以后我們一起努力,總有一天會賺到的。”
我干笑了一聲,總有一天?
我可等不及了。
我問任詩雨,“對了,你公司里遇到了什么事?你今天打電話的時候我無意聽到了!
任詩雨嘆了口氣,抽了抽鼻子。
“公司在五環(huán)那邊有一個地產(chǎn)項目,一期交付的房子……出問題了!
“什么問題?是質(zhì)量問題還是出什么怪事了?”
“質(zhì)量沒問題,是怪事。這批房子是小高層,一期只有七棟樓,但是從我接手這個項目到現(xiàn)在,助理已經(jīng)接到了五起類似的反饋了!
“這么多?”我皺了皺眉頭,反正睡不著,我干脆開了燈,盤腿坐在床上。
“你具體和我說說,是什么怪事!
任詩雨縮了縮身子,很害怕。
“有五個業(yè)主,莫名其妙死在自己的車里。當(dāng)時他們的車都停在地下停車場自己的車位上,從時間上看都是晚上回到家,在停好車之后猝死的。”
我搖了搖頭,“一兩個猝死還可以說是巧合,五個有點說不過去了。”
“是啊,而且這五個業(yè)主死的都毫無征兆,他們沒有家族病史,身上沒有傷口,不是中毒,也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好像就是在車里睡死過去的!
我問道:“報警了嗎?”
“報了,但是驗尸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五個人都是心臟驟停,猝死的!
我越聽越不對勁,敲著腦袋想了半天。
“五個死者有什么共同之處嗎?比如性別,出生日期,工作性質(zhì),還有身體特征什么的!
任詩雨皺眉道:“這五個業(yè)主的資料我仔細研究了好幾天,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
任詩雨從床頭柜里拿出一份資料遞給我,“你看一下吧。”
我翻開資料仔細看了半天,腦袋都大了。
就像任詩雨說的一樣,這五個死者沒有什么明顯的共同處,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關(guān)聯(lián)。
四男一女,按照死亡時間排序,分別是男,二十七歲,保險業(yè)務(wù)員;男,三十五歲,程序員;男,二十一歲,無業(yè)游民;女,四十二歲,家庭主婦;男,五十七歲,公司高管。
死亡的間隔時間也沒有什么規(guī)律,從第一個男死者開始算起,隔了三天,第二個人死了,然后緊接著第二天,第三個人死了,之后足足隔了半個多月,家庭主婦死了,最后一個高管的死亡時間,是在女人死后的第五天。
我搖著頭嘟囔了一句,“二十多天死了五個人,可時間上看不出什么問題,怪了!
任詩雨眼圈紅了起來,“現(xiàn)在很多業(yè)主都在鬧,要求退房退款,他們說那個樓盤是兇樓,住在那里不安全!
任詩雨抽泣起來,我知道她最近因為這件事壓力很大,我拍了拍她的手,丟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會一點規(guī)律也沒有的。相信我,別急!
我又仔細翻看了五個死者的具體死亡時間,地下停車場的監(jiān)控很清晰,他們的車幾點幾分停在車位里都顯示的很清楚。
我用記號筆把五個死者的死亡時間圈了起來,“他們都是在子時死亡的,這比較符合陰煞活動的時間,雖然不能直接說明什么問題,但……”
我身邊傳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任詩雨睡著了。
我輕輕給她蓋上被子,躡手躡腳下了床,我拿了一摞紙,趴在床頭柜上,把我認為有用的數(shù)據(jù)寫在紙上,絞盡腦汁的尋找著其中的聯(lián)系。
姓名,性別。
死亡時間。
出生日期,陰歷,陽歷。
工作單位,工作地點,工作性質(zhì)。
身高,體重,相貌特征。
汽車型號,車牌號碼。
身份證號,行駛證號,車架子號。
車位編碼,門牌號碼。
“七棟601室,C區(qū)7車位,死亡時間是……零點過七分。嗯?”
我愣了一下,一片漿糊一樣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一絲清明。
我呆了半天,一把抓起筆,記錄下一個死者的信息。
“五棟704室,A區(qū)27車位,死亡時間二十三點十七分!”
筆尖在紙上唰唰的劃過,我重重的劃出一個圈,里面顯示著一個數(shù)字。
沒錯,我在紙上寫出了五個死者的門牌號碼,車位編碼和具體死亡時間,終于找到了他們死亡的規(guī)律。
我伸了個懶腰,窗簾縫里已經(jīng)透進了一縷晨光。
任詩雨還在沉睡,我給她掖了掖被角,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
“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以后無論你遇到什么事情,我都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