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上門還債
虞卿開著車把我和虎子送到了陳家門口，我沒讓虞卿跟進(jìn)去，而是讓她遠(yuǎn)遠(yuǎn)地等我們。我說：“我和虎子要是在里面被干掉了，你也好替我們報(bào)仇�！�
虞卿說：“在他家干掉你們，陳昌碩還沒有這個膽子吧�！�
我說：“狗急跳墻也說不定�！�
虞卿笑笑：“我覺得不會，好歹也是家大業(yè)大，干不出這么蠢的事情來�！�
我們正聊著的時候，大門已經(jīng)打開了。我和虎子下車，虞卿把車掉頭，停到了幾十米外。我和虎子從大門走進(jìn)去之后，院子里迎面走來四個牽著狗的男人。我和虎子停下，我說：“去告訴陳老板，我們是來還債的�！�
“等一下�！迸旁诘诙䝼�的人把手里牽狗的繩子遞給了旁邊的人，轉(zhuǎn)身進(jìn)去了。
很快這人出來，說：“你們來了幾個人？”
我說：“你要是不瞎應(yīng)該看得到。”
他擺擺手說：“進(jìn)來吧�！�
我和虎子跟著他往里走，一直進(jìn)了大客廳里。進(jìn)去之后招待我和虎子坐下，虎子從包里把畫拿了出來。而我的手在這時候摸了摸腰里的刀子。
陳昌碩這次是推著一個坐輪椅的老頭子出來的，這老頭子穿著一身中山裝，戴著金絲眼鏡，黑亮的小分頭應(yīng)該是焗了油。雖然是癱子，但精神狀態(tài)還不錯。不用說，這就是陳二輔了。
陳二輔剛到了大廳里就呵呵笑了起來，說：“聽說有貴客登門，蓬蓽生輝��！”這個陳二輔太能演戲了。他給我一種感覺，這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陳昌碩和他比起來，一個邊角都不如。
我和虎子一起站了起來，我說：“您就是陳家爺爺吧，我也姓陳，我叫陳原�！�
“我知道，我們是本家！”他呵呵笑了，“我可是地地道道的老陳戶，老家是河南淮陽的。你呢？”
我說：“我唐山的，不過天下姓陳的都是河南淮陽人，這錯不了。”
“不不，還有一部分是少數(shù)民族的，他們是隨了陳�！�
此時，陳二輔已經(jīng)自己推著輪椅到了我們的面前，他說：“坐，請坐。不用客氣，大家都是一家人么！”
我和虎子坐下之后，虎子一伸手把畫遞給了我。我把卷軸從袋子里面拿了出來，然后對陳二輔說：“我給您看樣?xùn)|西，是在這里還是書房？要是在這里，要把這茶幾收拾一下�！�
陳二輔說：“就在這里吧，看起來是一副字畫�！�
陳昌碩說：“陳原，你該不會告訴我說是用這字畫來抵債的吧！”
我說：“陳老板，看看再說�！�
傭人過來把茶幾收拾干凈，我戴上了手套，然后把字畫拿出來，慢慢展開，剛好鋪滿了茶幾。
在我和虎子看來，這幅字畫平淡無奇，沒什么可看的。還不如街邊賣的那種年年有余的年畫好看呢，還不如有人送上門的門神色彩艷麗呢。
但是當(dāng)我把畫展開鋪好的時候，陳二輔眼睛看直了，他伸著脖子看了很久，然后說：“去拿放大鏡來。”
陳昌碩說：“父親，這畫是真的嗎？”“去哪放大鏡來�！�
陳昌碩親自去拿了一個大號的放大鏡過來，這放大鏡直徑足足有二十厘米，陳二輔用放大鏡照了又照，最后照在了李白的印章和落名上。
陳二輔喃喃道：“陳原，你這畫是怎么得來的？”
我說：“不重要，我可以用腦袋擔(dān)保，這東西是真的�！�
“不用你擔(dān)保，我知道是真的�！标惗o說，“好東西。”
我說：“夠還武老師的債了嗎？”
陳二輔這時候抬起頭來，說：“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對這東西的來歷很感興趣�！�
我站了起來，說：“這無可奉告，這東西就留在您這里吧。什么時候我有錢了，就會贖回去�！�
“只有三年時間，三年后要是還籌不到錢，這畫就是我陳家的了�！标惗o說�！斑B本帶息，明白嗎？”
我一聽就知道陳二輔是真的看上這幅畫了，我也沒打算贖回去，說心里話，這畫給我沒什么用，倒是會看著鬧心，我說：“沒問題，利息怎么算？”
“年息十個點(diǎn)，不高吧？”陳二輔說，“以前的算通脹，今天以后算利息，這合理吧？”
我點(diǎn)點(diǎn)頭說：“合理，陳家老爺子辦事就是敞亮。”
陳浩銘從一旁走了出來，哼了一聲說：“爺爺，你覺得他們真還得起嗎？兩千萬美金換一副破畫，您是不是糊涂了？干脆把畫還給他們，讓他們還美金�！�
我說：“美金我沒有，黃金行嗎？陳老爺子，您要是不想要這幅畫，還有人想用黃金和我換，我還您黃金。只不過黃金太重，這畫倒是好拿。”陳二輔看著我呵呵笑了起來，他說：“黃金我有的是，我要黃金干嘛？這畫我沒有，我喜歡這些我沒有的東西�！�
我說：“既然如此，告辭了。”
“不用寫個協(xié)議嗎？”
我這時候呵呵笑了，我說：“你把武定國的欠條交給我就成了，別的啥也不用�！�
虎子說：“我們喜歡和痛快人辦事，只要你們講道理，一切都好說。不過要是碰上那種耍流氓的，我們也有自己的辦法�！�
陳二輔對陳昌碩說：“去把欠條拿來吧。”
陳昌碩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出去了。接下來我就和陳二輔閑聊，他一直想知道我是從哪里得到的這副字畫，我怎么可能告訴他呢？
陳昌碩過了四十分鐘才回來，他回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把一張已經(jīng)發(fā)黃的紙展開，正是武定國寫給陳二輔的欠條。我拿起來揣進(jìn)了挎包里，我說：“行了，利索了。”
我和虎子一起站了起來。
陳二輔說：“你就不怕這欠條是假的？”
我說：“我最不怕的就是遇上流氓，倒是遇上你這種講道理的，我有點(diǎn)無計(jì)可施�！�
虎子一笑說：“要是假的，弄死你們?nèi)揖托辛��！?br>
這話說的很無禮，但是說的很是時機(jī)。陳二輔臉都?xì)夂诹�，但是他又能怎么樣呢�?br>
陳二輔這時候深呼吸了幾口之后，還是笑了出來，他一抱拳說：“就是個玩笑，那不是假的�！�
我指著說：“這畫也不是假的�！�
“不送！”陳二輔說。
我和虎子從大門一出來，這大門就關(guān)上了。我和虎子快速往前走，虞卿的車就等在前面，我們上車之后，虞卿問：“辦妥了嗎？”
我嗯了一聲說：“這陳二輔是個識貨的主兒，他竟然能看出是真跡�！�
“這陳二輔就是個老妖精！”虞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