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書陽見這群孩子都圍了上來,也是一陣頭大:“你們這群孩子啊,都學(xué)壞了!
幾人嘿嘿笑了一陣,但眼神里卻頓時充滿了好奇的色彩。
魏書陽看到這群孩子濃濃的聽故事的好奇心,也直了直身子,仰頭想了想,然后回憶道:“當(dāng)年我和這艾慶敏啊,是在戰(zhàn)爭時代相識的,她也是中醫(yī)世家,打仗了,家里的藥鋪都被鬼子給搶了,父母也被殺害了,走投無路的她,就跟著部隊當(dāng)起了衛(wèi)生員,在一次戰(zhàn)役中,我們兩個相遇了!
“然后呢,然后呢魏爺爺!绷桕赖芍闷娴拇笱劬柕。
魏書陽想了想,然后說道:“然后,然后就,就對彼此產(chǎn)生了好感!
“哇!太公,你們那時候也談戀愛啊?”衛(wèi)諾突然插嘴道。
魏書陽頓時臉一沉,在衛(wèi)諾的腦門上輕輕一拍說道:“我們是現(xiàn)在老了,也不是幾十年前就老了,怎么就不能談戀愛啦?”
衛(wèi)諾嘻嘻一笑:“口誤,口誤啊太公!
“接下來呢!绷桕滥笾簳柕耐绕炔患按膯柕。
魏書陽聽后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后來部隊打散了,我們兩個就失去了聯(lián)系,我找過她許久,直到抗戰(zhàn)勝利了,也沒有她的消息,我以為她犧牲了,她也以為我犧牲了,就,這么錯過了。”
頓了片刻,魏書陽似乎陷入了久久的沉思:“當(dāng)我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丈夫是某軍區(qū)醫(yī)院的干部,那時的我,也在一名首長的介紹下,認(rèn)識了我的愛人,也就是魏碩的奶奶,那一天,我們在小河畔一邊走,一邊吹著晚風(fēng),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似乎都在消化這幾年來的思念和不甘,走到小河畔的盡頭,我們也徹底走到了盡頭,我們握了握手,像是同志一般,體面的告了別!
說到這,魏書陽長嘆一口氣。
凌游聽到這里也是嘆息一聲說道:“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魏爺爺,我懂你。”
魏書陽隨后卻是話鋒突變:“淚千行個屁,后來我們一起被調(diào)到了保健局,她成了我的領(lǐng)導(dǎo),到處針對我,沒幾年,她丈夫先走了,她就更加變本加厲了,性格古怪,說話帶刀子!
“呃.....這.....”凌游尷尬的笑了笑,感覺頓時沒有了意境。
魏書陽越想越氣:“我就是好男不和女斗罷了,現(xiàn)在蠻好,眼不見為凈!
雖然魏書陽這么說,可眼神中卻還是很和緩的,似乎并不像他所說的那般,對艾慶敏有什么很深的怨念。
凌游知道,魏書陽心中肯定還藏著艾慶敏,就算不是現(xiàn)在的那個她,或許也應(yīng)該是那段時光,那段回憶,那段短暫而刻骨銘心的愛情。
頓了片刻,魏書陽嘆了口氣說道:“不過,她就是那樣一個人,刀子嘴,豆腐心,就是嘴毒了些,人是個熱心腸的!
說罷,魏書陽便疑惑的看向凌游問道:“你是怎么想起突然提起她的?”
凌游聞言簡短的解釋了一下他是怎么聯(lián)系上艾慶敏的,但卻沒有說是程南棟的小外孫病了。
魏書陽聽后便說道:“她在兒科領(lǐng)域,是大權(quán)威,別看她嘴上帶刀子,你和小昀要是想深造兒科領(lǐng)域的話,大可去京城尋她,忍著聽她嘮叨兩句我的壞話,她說過癮了,也就不提了!
凌游和凌昀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凌游便打趣道:“成,那到時候我們要是見到艾奶奶,可不幫您說話了啊!
魏書陽淡淡一笑:“這么多年了,我還不了解她嘛,多些包容、多些體諒吧,我又不會和她一般見識!
說罷,魏書陽笑呵呵的捋了捋胡子,然后又看向凌游問道:“對了,你和她提起我,她怎么說?”
凌游聽后臉色為難的說道:“艾奶奶,就是問候了一下你!
魏書陽冷笑一聲:“她會問候我?”
可想了兩秒,魏書陽還是頗有好奇的湊近凌游笑問道:“她怎么問候我的?”
凌游聞言便如實回道:“艾奶奶問我,魏大胡子死了沒有?”
“放屁!蔽簳柭牶竽樕ⅠR沉了下來,比劃著手指說道:“我電話呢?把電話給我,我倒要親口問問她,年輕的時候就到處說我死了,都這么大年紀(jì)了,還盼著我早死!
凌游等人見狀連忙攔著魏書陽,許樂在一旁一旁攔著一邊說道:“太公,您不是說不和她一般見識嗎?”
衛(wèi)諾也連連勸道:“是啊太公,多些包容,多些體諒啊。”
“我包容個頭!蔽簳枤獾拇岛拥裳,坐在搖椅里胸膛不斷的起伏:“這個老太婆!
好容易將魏書陽安撫了下來,凌游幾人這才松了口氣,對視了一眼后,凌游輕聲道:“老爺子身體比我想象的硬朗。”
次日一早,大家起床后,凌游吃了個早飯,就和大家告了別。
臨走時,許樂扭扭捏捏的想要和凌游說些什么,但又不好意思開口,凌游看出了許樂的異樣,便問道:“樂樂,怎么了?”
許樂沉吟片刻,最終只擠出了一句:“您到了報平安啊叔!
見許樂說出這么一句話,衛(wèi)諾氣的掐了許樂一下,然后站出來說道:“叔,我哥想要和您回吉山待一段,見見世面,順便...”
頓了一下,衛(wèi)諾的聲音變小了:“順便想要回陵安縣他的老家看看!
凌游聽后先是看向許樂,然后就笑道:“這多大點(diǎn)事啊,你就直說嘛,和叔還扭扭捏捏的!
沉吟一下,凌游便說道:“去,收拾行李,一起走!
許樂聞言抬頭一笑:“真的啊叔?”
凌游一拍許樂的肩膀:“快去吧,反正是放假了,在家待著也是待著,和我去吉山 玩幾天,全當(dāng)放松了!
說罷,凌游又看向衛(wèi)諾道:“諾諾,你呢?不想回去?”
衛(wèi)諾想了想,眼神中有一絲畏懼,還有一絲難過,然后卻是搖了搖頭,擠出個笑臉一把抱住了魏書陽的胳膊:“我在家陪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