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間審訊室里的熊飛,看著君叔那復雜的表情說道:“成君,我對你,做過簡單的了解,從宣濟集團的秘書,再到邵家的管家,你干了二十多年,可能對于你來說,邵言冰不光是你的少東家,也是你看著長起來的孩子,我說的,沒錯吧?”
君叔聽后眼角流下一滴淚,然后點點頭道:“沒錯,我到邵家的時候,言冰才八九歲的年紀,潼潼更是剛剛咿呀學語,這倆孩子,我真的是看著長起來的。”
熊飛聽后便道:“可現(xiàn)在呢?一個躺在醫(yī)院里生死未卜,一個,坐在了審訊室里,即將面臨牢獄之災(zāi),作為管家也好,長輩也罷,你忍心看著邵言冰繼續(xù)再錯下去嗎?”
君叔長長的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言冰這孩子就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他了,我記得,小時候的言冰很乖,特別懂事,也特別孝順,可自從他出國留學之后,他仿佛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先是暗中聯(lián)系宣濟的高層和股東,用幾年的時間,把董事長架空,接著又......”
君叔說到這,沒再說下去。
熊飛則是問道:“接著又怎么了?說清楚!
君叔低下頭沉默了。
熊飛便說道:“成君,你這不是在害他,你是在救他,如你所說,現(xiàn)在的邵言冰,已經(jīng)不是你從前認識的邵言冰了。”
頓了一下,熊飛便站起身,拿著一份報告走到了成君的面前說道:“你以為邵言潼為什么遲遲昏迷不醒?”
君叔聽后抬頭看向了熊飛:“醫(yī)生說,是傷到了腦袋!
熊飛輕哼一聲:“看來,你對你的少東家還是不了解啊,或者換句話說,他并沒有對你以誠相待!
隨即,熊飛就將凌昀做的那份檢測報告放到了君叔的面前:“其實,邵言潼早就醒了,是邵言冰在這期間,少量多次的給她注射了麻醉類藥物,才使邵言潼遲遲醒不過來!
君叔聽了這話,滿臉的不可思議,隨即連忙低頭看向了那份報告,他曾經(jīng)是宣濟的員工,對于這種報告,君叔自然看的明白。
片刻后,就見君叔一臉的震驚以及后怕:“他真的變的讓我覺得可怕!
熊飛隨即便道:“說說吧,邵言潼的車禍,到底是不是邵言冰策劃的?機會,我給到你了,我勸你珍惜,你也有家人,他們也在等你回家,我是不希望,你為了一個魔鬼,而受到連累的,我希望你能夠坦白從寬!
君叔的眼前紅了,良久后,這才點頭道:“潼潼的事,是邵言冰謀劃的,家里的司機小李,兒子是先天性的尿毒癥,這些年,治病沒少花錢,這兩年,邵言冰多次讓我給他家里送錢,并且?guī)退液⒆,找最好的醫(yī)院,邵言潼事發(fā)之前,邵言冰找到了小李,他說,他會讓醫(yī)院幫忙給他兒子尋找合適的腎源,找京城的醫(yī)院幫他家孩子做手術(shù)移植,還會給他們一大筆錢,但是需要司機幫他做一件事!
頓了一下,君叔嘆了口氣:“小李這些年為他兒子的事,四十歲出頭的男人,已經(jīng)愁的滿頭白發(fā)了,所以,為了他兒子,他還是決定幫助邵言冰做成這件事,而且他知道,邵言冰把這么大的一件事講給他聽了,如果他不答應(yīng),別說他兒子活不了,估計他也不會全身而退!
熊飛聽后問道:“所以,這個司機,在載著邵言潼出發(fā)月州之前,把剎車油給放空了?”
君叔先是不可思議的看向了熊飛,接著便點頭說道:“是,沒想到,你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出來事故原因了!
熊飛接著又問道:“那,關(guān)于五月九號,海樂酒店XQ案,邵言冰是主謀嗎?”
君叔聽后再次重重點了點頭:“潼潼那孩子,從小被養(yǎng)的太好了,而且邵言冰對她是百依百順,平時就連老董事長教訓潼潼,邵言冰都會出面護著的,以前我覺得,邵言冰這是寵愛他的妹妹,可直到這兩年,尤其是這次潼潼車禍之后,我才后知后覺,他是想養(yǎng)廢潼潼罷了!
說著,君叔痛心的說道:“潼潼這孩子,沒心眼兒,邵言冰說什么是什么,當時,他們在主張這件事的時候,我沒敢去勸阻邵言冰,而是去勸了潼潼,可潼潼卻說,就是個惡作劇而已,她說,要替她哥出口氣!
說罷,君叔搖頭道:“我當時,也是不敢去過分的阻撓,如果,如果我當時大膽一點,阻止了這件事的發(fā)生,或許,或許事情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糟糕了!
熊飛聽后卻道:“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啊!
片刻后,書記員將筆錄打印出來之后,熊飛便走到了君叔的面前說道:“簽個字吧!
待君叔簽好字之后,熊飛又道:“關(guān)于邵言冰的其他問題,我希望你也能夠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希望你明白,你這是在挽救他。”
君叔將筆還給熊飛之后,重重的點了點頭:“好,我明白了。”
而這時,在邵言冰這邊,就見余松已經(jīng)將那份報告拿了出來,質(zhì)問道:“這你又作何解釋?”
邵言冰看到那份報告,心已經(jīng)跳到了嗓子眼,他沒想到,警方已經(jīng)把這件事都查了出來。
余松隨即便說道:“你在宣濟公司違規(guī)拿藥的行為,我們也已經(jīng)調(diào)查到了,你還要做什么狡辯?”
此時,熊飛已經(jīng)帶著筆錄走了進來,看到嚴樺便說道;“嚴總,成君交代了。”
嚴樺拿過筆錄看了看,然后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的說道:“送進去!
熊飛拿著筆錄,走進了審訊室里,然后便來到了余松的身邊說道:“成君已經(jīng)交代了,這是筆錄!
余松見狀,接過筆錄翻了翻,然后便看向邵言冰說道:“邵言冰,想知道成君交代了什么嗎?”
邵言冰看著余松手里的筆錄不可思議的說道:“不可能!
余松輕哼了一聲:“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能交代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