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見夏宗孚刻意的掩飾,于是也只好按捺住了心神,緩了一下說道:“哦,就是我上次和您提到的,我要對新區(qū)部門進(jìn)行改革重整。”
夏宗孚聽后沉默了一會,接著看向凌游說道:“上次,我沒有把話挑明,是因?yàn)橛行┦虑槟氵不清楚,但這次,我要和你說清楚,部門改革,我是支持的,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當(dāng)下這個時候,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玉羊新區(qū)的干部關(guān)系網(wǎng)還太過撥冗繁雜,改革需要個過程,你現(xiàn)在把部門重新調(diào)整之后,將會依舊面臨選才用人的困境!
話講到這里,凌游大概明白了夏宗孚的意思,于是回道:“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夏叔叔,您給我交個底,這件事,還得多久能結(jié)束呢!
夏宗孚想了想:“快了,就快了。”
凌游選擇相信夏宗孚,于是沒有再說什么。
可就在二人將這個話題聊過之后,凌游卻又再次看向了夏宗孚剛剛掩蓋起來的那張紙。
就見凌游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張紙說道:“您那張紙上寫的,是卓躍民嗎?”
夏宗孚不想讓凌游對往事重新提起,以免傷心,于是說道:“你回吧!
凌游則是說道:“我對卓躍民雖然無法原諒,可也釋懷了,您不用擔(dān)心。”
頓了一下,凌游又問:“難不成有什么事情,牽扯到他了?”
夏宗孚知道凌游很聰明,既然被他看到了,就瞞不過去了,于是他便直言道:“牛治明和他有關(guān)系。”
凌游驚訝道:“他和牛治明有牽連?”
夏宗孚簡單的介紹了關(guān)于牛治明和卓躍民的關(guān)系,凌游聽后也是比較震驚,他沒想到,這卓躍民當(dāng)年在云海,竟然翻起了這么大的波浪,而且凌游也清楚,卓躍民的背后,也一定有人,而且還是個能量巨大的人物,不然怎么可能讓牛治明十年內(nèi)連升四級。
夏宗孚見凌游陷入沉默,于是便安慰道:“這人已經(jīng)死了,活著的人還得過下去,你不要為了他擾亂了心神!
凌游搖搖頭,隨即話鋒一轉(zhuǎn)說道:“我沒其他事了夏叔叔,一來和您匯報(bào)一下部門改革的事,二來給您診診脈,那我就先走了!
夏宗孚起身說道:“我送送你!
凌游連忙說道:“您快留步吧,藥記得按時喝,我和黃主任說過每天喝藥時間的!
夏宗孚微微一笑:“好,知道了!
凌游走了之后,一路下樓,腦海中依舊對卓躍民的樣貌揮之不去。
上了車,季堯便回頭問道:“書記,怎么了?”
凌游這才稍稍回神:“哦,沒事,回去吧!
在路上,凌游倒在座椅靠背上昏昏沉沉的仿佛睡了過去,在半夢半醒中,他便想起了那天最后一次見卓躍民時的場景。
突然,他猛地睜開了眼睛,大喊道:“停車。”
司機(jī)聞言急忙打了個方向,將車貼著路邊,踩下了剎車。
“調(diào)頭回去。”凌游吩咐道。
司機(jī)二話不說,踩下油門之后,在路口調(diào)了個頭,便重新開了回去。
待再次來到夏宗孚的辦公室樓層,黃新年意外的朝他走了過來:“凌游?你怎么又回來了。”
凌游快走了幾步:“夏書記還在辦公室嗎?”
黃新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闭f罷,他又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等下有個會,你有什么事,不急的話,就等書記開完會回來再聊。”
凌游卻搖了搖頭:“很急。”
黃新年聞言便道:“那你和我來吧。”
重新推開夏宗孚辦公室的門,夏宗孚剛剛起身準(zhǔn)備離開,見到凌游回來了,也很意外:“怎么又回來了?”
凌游見狀便上前說道:“關(guān)于卓躍民的事,我想到了一件事。”
夏宗孚見狀給黃新年使了個眼色,示意黃新年到門口去,以防隔墻有耳。
待黃新年出去之后,凌游便說道:“不過,這件事的準(zhǔn)確性,我還得和白書記確認(rèn)一下!
夏宗孚稍加思索便說道:“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萬江同志!
待與白萬江取得聯(lián)系之后,凌游便接過了電話,隨即說道:“白書記,我記得,我最后一次見卓躍民的時候,他和我說了一句話,但我沒有放在心上,剛剛,我突然想了起來!
白萬江忙問道:“話?他說了什么話?”
凌游思索了一下,回憶道:“他說,下輩子有機(jī)會,還要約您去月光湖釣魚,他教您打窩,一定能釣到大魚!
“這...這有什么...不對,月光湖在哪?”夏宗孚在一邊聽后,也立時反應(yīng)了過來。
白萬江則是連忙說道:“好,我知道了!
說罷,白萬江便掛斷了電話。
見白萬江掛斷了電話,夏宗孚則是看向了凌游:“月光湖在北春嗎?”
凌游一點(diǎn)頭:“是,在北春的邊郊。”
夏宗孚不由得緊張的捏起了拳頭:“如果這句話,真是卓躍民在向你傳遞什么消息的話,那就太好了!
凌游也沒有不留余地,怕給出了希望,又讓人失望,于是解釋道:“我只是覺得,他這話說的太突然,不符合當(dāng)時的情景,所以猜測了一下,不過,也有可能,他只是在紀(jì)念與白叔叔早年的友誼而已!
夏宗孚想了想則是說道:“他這樣的人,可能會懷念舊情,可在他的仇恨與利益驅(qū)使下,舊情勝不過他的私心。”
當(dāng)天夜里,就見北春的月光湖方圓一公里,都被架起了警戒線,有好奇的群眾過來看熱鬧,警方則是對外宣稱,要清理湖底垃圾,可月光湖上,此時卻有幾十個人在冰面上鑿開了一個較大的冰窟窿,還有潛水員接連下水,各式新型打撈設(shè)備也很齊全。
外圍的人群中對此議論紛紛,主要他們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qiáng),就算政府要清理湖底垃圾,也沒有大冬天清理的呀,所以有人說,應(yīng)該是發(fā)生命案了,還有人說,湖底下應(yīng)該有東西,更有甚者電影看多了,說湖底有水怪,總之七嘴八舌的說什么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