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滾去干活!”
“別……別……別讓我再看到你!”
它竟然嫌棄地飛走了。
“……”
我、張凡、梁凡面面相覷。
“這……這也行?”梁凡的眼角在瘋狂抽搐。
“走……走吧……”
我第一個拿起了地上那柄斷裂的仙劍。
冰冷的觸感從手心傳來。
我,陳三生。
歸凡的戰(zhàn)神。
不滅戰(zhàn)體的擁有者。
第二魔界的終結者。
黑暗源頭的打碎者。
在今天。
在這第三魔界的第七礦區(qū)。
正式上崗。
成為了一名光榮的礦工。
我們四人麻木地走到了那片新的礦壁前。
“當!”
我揮起了我人生中的第一鎬。
“當!”
張凡面無表情地揮起了第二鎬。
“當!”
梁凡唉聲嘆氣地揮起了第三鎬。
“桀桀桀!當!當!當!”
張九幽興高采烈地揮起了第四鎬……
我們開始了我們在這第三魔界屈辱而又荒誕的臥底生涯。
時間在當!當!當!的敲擊聲中失去了意義。
在這第七礦區(qū),沒有白天,沒有黑夜。
只有永恒的暗紅色天幕。
以及魔族小兵的下班咆哮。
“停!”
“都給老子停下!”
“收工!收工!”
冰冷的爆喝聲將我們從麻木的挖礦之中喚醒。
“呼……”
我扔掉了手中的鎬子,整條手臂都因這具分身的力量不足而酸痛不已。
這仙王血肉礦壁堅硬得超乎想象!
我們四個忙活了一天,也才勉強在礦車里鋪了一層底。
“媽的……”梁凡癱坐在地,瘋狂罵娘:“這……這他媽是人干的活嗎?這破壁……比老子的臉皮還厚!”
“桀桀……不錯……”張九幽倒是樂在其中:“這鎬子……比我的牙……好用……”
“都……都排好隊!”
“交貨!交貨!”
魔族小兵正拿著一根黑色的骨鞭,在一個巨大的傳送陣前大聲咆哮著。
所有的礦工都麻木地推著自己的礦車,排成了一條長龍,緩緩地走向那個傳送陣。
我們也推著那輛半車都不到的礦車,跟在了隊伍的最后面。
“你們四個新來的!”
魔族小兵一眼就盯上了我們!
它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過來,冰冷的眼眸掃過我們可憐的業(yè)績。
“就……就這么點?”
它的聲音充滿了失望與憤怒。
“啪!”
它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我們的礦車上!
“轟!”
那輛由仙金打造的礦車當場四分五裂!
“廢物!”
“一群……連蟲子都不如的……廢物!”
它憤怒地咆哮著!
“第一天,你們就想去當肥料嗎?!”
我們四人低著頭,瑟瑟發(fā)抖。
“哼!”
魔族小兵也懶得跟我們四個廢物計較。
“滾到一邊去!”
“今天……算你們走運!”
“明天!明天再挖不到一車!老子……就把你們扔進血池!”
它不耐煩地驅趕著我們。
我們如蒙大赦,慌不擇路地逃到了一邊。
“媽的……”梁凡心有余悸,“嚇死老子了……我還以為……今天就要殉職了……”
“安靜。”張凡冰冷的聲音響起,“看!
我們順著張凡的目光看去。
我們看到了那位無情劍帝。
他也推著一輛滿滿當當的礦車,緩緩地走到了傳送陣前。
“哼,老東西,今天……收獲不錯嘛。”
魔族小兵對他的態(tài)度顯然要比對我們好一點。
無情劍帝麻木地將礦車推上了傳送陣。
“嗡——”
光芒一閃。
滿滿一車的血源魔晶消失不見。
“行了,滾吧!
魔族小兵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無情劍帝麻木地推著空車,緩緩地走到了礦坑的另一邊。
那里是休息區(qū)。
一個由無數仙王碎骨搭建起來的棚子。
所有的礦工在交完貨之后,都麻木地走向那里。
“走!蔽页谅暤溃案先!
我們四人也混在人群中,走進了那個休息區(qū)。
這里充滿了腐朽與絕望的氣息。
所有的礦工都各自找了一個角落,或坐或躺,麻木地恢復著微不足道的體力。
他們甚至連交談的欲望都沒有。
無情劍帝也獨自坐在一個最偏僻的角落,背靠著一根斷裂的仙王肋骨,閉目養(yǎng)神。
他那張布滿風霜與麻木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大帝的風采。
“怎么辦?”梁凡在神魂中問道,“直接……上去問?”
“太……突兀了!蔽覔u了搖頭:“我們現在是新來的。新來的就該有新來的規(guī)矩!
“桀...桀...”張九幽的目光卻落在了另一個礦工身上。
那是一個看起來比無情劍帝還要年輕一點的中年劍仙。
他正鬼鬼祟祟地從懷里掏出了一塊只有指甲蓋大小的血源魔晶!
他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然后飛快地將那塊魔晶塞進了嘴里!
“咔嚓……”
一聲微弱的咀嚼聲。
“他在……干什么?”我愣住了。
“偷……偷吃?”梁凡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嗡——”
就在中年劍仙吞下那塊魔晶的瞬間!
他那具早已干涸的仙軀之中竟然猛地爆發(fā)出了一股精純無比的魔氣?
“不好!”我心中一驚!
“轟!”
中年劍仙雙眼瞬間變得赤紅!
“啊啊啊啊啊啊。
他仰天咆哮!
魔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