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強不弱。”
“這……”張凡指著那片被污染的虛空：“第三魔界隨便一個小兵都他媽比我們強。”
“我們……怎么打？”
張凡的吐槽如同一把最鋒利的劍，戳破了我們所有人心中最后的一絲幻想。
“桀……桀桀……”張九幽也爬了起來，他擦了擦嘴角的黑血，病態(tài)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無奈。
“他……他說的……好像……有道理�！�
“這……這根本不是打架……”
“這……這是……送菜啊……”
張九幽的目光在我們和李長夜之間來回掃視，“要不……咱們……還是跑吧？”
“跑？”李長夜慘笑一聲，“往哪跑？這片萬界間隙就是最后的一處安全區(qū)，這里被污染了我們就再也……無處可逃。”
絕望。
比面對億萬魔王倒影時還要深沉億萬倍的絕望，在方舟這片小小的家園中瘋狂蔓延。
如果說第二魔界的魔王是絕境，我們尚能歸凡一戰(zhàn)，拼死打出一個零的可能。
那么這第三魔界連絕境都不是，它是定義，它在用它無窮無盡的食腐者，在用腐爛星海的規(guī)則，重新定義了絕望這個詞。
在它面前我們連零都算不上。
“哈哈……哈哈哈哈……”我在這片死寂之中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三生？”青蘿擔憂地看著我。
“不……不打了……”我笑著緩緩站起，我擦去嘴角的血跡，金色的戰(zhàn)意在我的眼眸深處重新點燃，卻不再是戰(zhàn)，而是一種……執(zhí)拗。
“我們不打了�！蔽噎h(huán)視所有人，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們回去�！�
“回去？”所有人都愣住了。
“對，回去！”我的聲音陡然拔高。
“李長夜！”我死死地盯住他：“你繼續(xù)燃燒你的時序，給我重新在那道裂縫上開一個口子！”
“陳三生！你瘋了？”梁凡失聲叫道，“你還要去送死？”
“不�！蔽覔u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近乎殘忍的冷笑，“我們不是去送死。”
“我們是去……投降。”
“投……投降？”張九幽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對！”我深吸一口氣，“那個食腐者它只是困惑，它只是打了個哈欠，它……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殺死我們�！�
“為什么？”
“因為它……看不起我們�！�
“在它眼里我們連食物都算不上，我們只是……雜質(zhì)�！�
“而我們，”我指向我們四人，“我們的分身在那一剎那被團滅了�！�
“李長夜！”我再次看向他，“如果……如果我們的分身沒有被毀呢？”
“如果我們……跪了呢？”“如果我們……投降了呢？”
“你……你什么意思？”李長夜呆住了。
“我的意思是！”我一拳砸在地上：“我們打不過它們，但它們也……懶得殺我們！”
“那個食腐者更像是一個……守衛(wèi)，一個清道夫！”
“它在守護著什么？它在清理著什么？”
“我們要的是情報！”
“既然戰(zhàn)拿不到情報，那我們就混進去！”
我看著張凡，看著張九幽，看著梁凡，“我們?nèi)ギ敺�。�?br>
“我們?nèi)ソo他們當奴隸。”
“我倒要看看！”我的眼中閃爍著最瘋狂的光芒：“這個連小兵都比魔王強的世界……到底在做什么！”
“這……這……”梁凡張大了嘴，他被我這個瘋狂的想法給徹底鎮(zhèn)住了。
“桀桀……”張九幽的眼中也亮起了病態(tài)的光芒：“當……當奴隸？桀桀桀……有意思！我喜歡！”
張凡沉默，他只是緩緩地擦去了他無上劍胎上的那道裂痕。
“干了。”他只說了兩個字。
李長夜看著我們?nèi)齻�瘋子，他那張早已枯寂的臉上竟然也浮現(xiàn)出了一絲血色。
“好！”
“不愧是……歸凡的怪物！”
“既然你們敢！”“我李長夜……就再陪你們瘋一次！”
“時序洪爐??最后的余燼……再燃！”
“這一次我會用我所有的本源，為你們的分身加持一道卑微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