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身上的金色光澤完全黯淡,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只有微弱的呼吸證明它還活著。
“前輩!”我和青蘿連忙撲過去。
青蘿眼中含淚,顫抖著手,將自己僅存的妖力輸入張凡前輩體內(nèi),但收效甚微。
我檢查了一下它的狀況,心中一沉。
它的本源幾乎徹底枯竭,靈魂之火也微弱到了極點,若非有某種秘法吊著最后一口氣,恐怕早已……
“別……別管老夫……”張凡前輩用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老夫……死不了……暫時……只是需要……沉睡……”
“小子……”它艱難地轉(zhuǎn)動了一下眼珠,看向我:“記住……老夫的話……‘黑手’……遠比你想象的……要恐怖……我們今天……只是……僥幸……從它的……清理機制下……逃了出來……”
“那個……‘清理工具’……它……它只負(fù)責(zé)……抹除……特定區(qū)域……一旦離開……就暫時……安全了……但……‘黑手’的本體……絕對……已經(jīng)……‘注意’到你了……”
“你……你身上……有克制它的力量……這既是……希望……也是……最大的……危險……它……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你……然后……徹底……抹殺你……”
“去……去萬妖谷……那里……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說完這番話,張凡前輩的眼睛徹底閉上,陷入了深沉的、近乎死寂的沉睡。
我將昏睡過去的張凡前輩小心翼翼地抱在懷里,心中充滿了沉重和后怕。
青丘祖地……沒了。
數(shù)萬狐族……沒了。
連強大的青丘古祖……也那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這一切,僅僅是因為我們摧毀了“黑手”的一個比較重要的分身,觸發(fā)了它的“禁忌機制”。
我抬頭望向天空,仿佛能看到那雙隱藏在更高維度、冷漠注視著一切的、充滿惡意的眼睛。
這就是我們面對的敵人嗎?
一個可以隨意抹除現(xiàn)實、視宇宙為培養(yǎng)皿、視生靈為消耗品的……怪物?
“陳……陳三生……”青蘿的聲音帶著哭腔,她茫然地看著四周,“我們……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家……沒了……族人……也沒了……”
她的眼神空洞,充滿了巨大的悲傷和無助。
我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和悲痛,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我們不能停下。”我看著懷中沉睡的張凡前輩,又看向遠方:“前輩說的對,我們必須去萬妖谷。那里可能是瘋妖界最后一塊尚未被徹底污染的地方!只有去了那里,我們才有機會復(fù)仇!”
是的,復(fù)仇!
為了寂滅佛陀,為了老猴妖,為了青丘古祖,為了所有死去的狐族,為了無量法界,為了所有被“黑手”殘害的生靈!
我扶起失魂落魄的青蘿,辨認(rèn)了一下方向,抱著沉睡的張凡前輩,一步一步,艱難地向著萬妖谷的方向走去。
前路漫漫,危機四伏。但我知道,我們別無選擇。
要么在逃亡中找到希望,要么在絕望中被黑暗徹底吞噬。
第二天,漫無邊際的黃沙阻礙了我們的視野。為了避免迷失方向,我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惕,憑借對時空法則的微弱感知,勉強維持著前進的方向。
正午時分,天空陡然暗了下來,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遠方,一道遮天蔽日的沙暴席卷而來,其速度之快,前所未見。
更詭異的是,沙暴之中隱約傳來陣陣低沉的嘶吼和金屬碰撞聲,有無數(shù)生靈被裹挾其中。
“小心!”我沉聲提醒青蘿,同時將張凡前輩抱得更緊。
沙暴瞬間便將我們吞噬。狂風(fēng)怒號,沙粒如同刀片般刮在臉上,令人睜不開眼。然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沙暴中并非只有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