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些‘守誓者’,便是在等待著‘破局者’的出現(xiàn)。我們相信,只要我們還在堅(jiān)守,只要我們心中的火焰還未熄滅,那一天……就終會(huì)到來。”
老猴妖的目光,緩緩地落在了我和張凡前輩的身上,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期盼,一絲審視,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托付。
“二位……實(shí)力強(qiáng)大,心性堅(jiān)定,不受此地瘋狂侵蝕。老朽……冒昧一問,二位……可是……傳說中的……‘破局者’?”
“老人家,‘破局者’之名,我等愧不敢當(dāng)!
張凡前輩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洞悉世事的睿智,“我們二人,不過是機(jī)緣巧合,途經(jīng)此界的過客罷了。若說有什么不同,只是因?yàn)槲覀儊碜越缤,尚未被此界的瘋狂法則深度侵蝕,尚能保持幾分清明!
老猴妖聞言,眼中那剛剛?cè)计鸬奈⑷豕饷,不由黯淡了幾分,臉上也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失望之色。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化為一聲悠長的嘆息。
“唉……也是老朽……癡心妄想了。”他苦澀地?fù)u了搖頭,“這無邊苦海,何時(shí)才是盡頭……”
“老人家不必如此悲觀!
張凡前輩話鋒一轉(zhuǎn),語氣變得嚴(yán)肅起來,“雖然我們并非什么命中注定的‘破局者’,但對于你所說的‘靈山’與‘瘋佛’,老夫倒是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哦?”老猴妖渾濁的眼中再次泛起一絲波瀾,他抬起頭,看向張凡前輩,“大人請講!
我亦是聚精會(huì)神,張凡前輩的見識遠(yuǎn)超于我,它此刻的推斷,或許能揭開這瘋妖界更深層次的秘密。
張凡前輩踱了幾步,它的小巧身影在巨大的桃樹下顯得格外渺小,但它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卻讓人絲毫不敢小覷。
“依老夫看,那些所謂的‘瘋佛’,或許……并非他們本愿如此!睆埛睬拜吘従徴f道,它的每一個(gè)字,都像是一顆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與老猴妖的心中激起層層漣漪。
“并非本愿?”老猴妖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可……可是他們的所作所為,那滔天的殺戮,……若非本性邪惡,又怎會(huì)如此?”
“本性邪惡,與被污染、被操控,是兩碼事!
張凡前輩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老人家,你可還記得,我們先前路過的那處‘腐言窟’?”
老猴妖微微一怔,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然記得。那洞窟中的污穢氣息,即便隔著很遠(yuǎn),也能感受到。聽說,那里曾經(jīng)是妖族埋葬智慧之舌的圣地‘天香舌!髞韰s被一股邪惡力量污染,變成了散播詛咒與瘋狂的魔窟!
“沒錯(cuò)!睆埛睬拜咁h首道:“在腐言窟中,我們遇到了一種名為‘裂魂經(jīng)’的邪惡魔典。那魔典,便是由‘黑手’創(chuàng)造,專門用來侵蝕神魂、散播瘋狂。被其污染的生靈,會(huì)失去自我,變成只會(huì)念誦邪經(jīng)、傳播詛咒的傀儡!
說到這里,張凡前輩頓了頓,金色的貓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寒光:“老人家,你仔細(xì)回想一下,那些‘瘋佛’口中念誦的所謂‘佛經(jīng)’,與那‘裂魂經(jīng)’的特性,是否有相似之處?”
老猴妖聞言,身體猛地一震!他那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了駭然之色。他緊鎖眉頭,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片刻之后,他猛地抬起頭,聲音因?yàn)榧?dòng)而變得有些顫抖:“相似!太相似了!大人……您這么一說,老朽……老朽才猛然驚覺!”
“那些‘瘋佛’口中念誦的經(jīng)文,雖然聽起來蘊(yùn)含著某種‘佛理’,但仔細(xì)品味,卻充滿了扭曲、矛盾與瘋狂的意味!它們同樣能夠直接沖擊神魂,若是聽得久了,便會(huì)讓人心煩意亂,神智錯(cuò)亂,甚至?xí)a(chǎn)生嗜血的沖動(dòng)!”
“而且……而且,那些被他們‘度化’的妖族,其表現(xiàn)……與腐言窟中被鐵線蟲操控的宿主,何其相似!都是眼神空洞,表情麻木而狂熱,只會(huì)機(jī)械地重復(fù)那些褻瀆的經(jīng)文,直至耗盡所有生命力!”
老猴妖越說越是心驚,他看向張凡前輩的眼神,已經(jīng)充滿了敬畏與……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如果不是張凡前輩點(diǎn)破,他恐怕永遠(yuǎn)也無法將看似神圣的“佛經(jīng)”與邪惡的“裂魂經(jīng)”聯(lián)系起來。
“所以,老夫猜測,”張凡前輩繼續(xù)說道,語氣愈發(fā)肯定,“那些所謂的‘瘋佛’,他們本身也是……受害者!他們,以及他們所尊崇的‘靈山’,恐怕早已被那無處不在的‘黑手’所污染、所侵蝕、所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