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峰獰笑一聲,騰空而起,歸墟劍劈出一道黑焰瀑布,饕餮虛影張開吞天巨口,咬住骨龍的脖頸。
“喀嚓”聲中,魔氣四濺,骨龍的頭顱被生生撕下,化作一灘黑泥摔落在地。
然而,骨龍的殘軀并未消散,斷裂的骨骼迅速重組,腐肉蠕動間,竟分裂出三條新的骨龍,氣息更加兇戾。
“他媽的,這玩意兒殺不死!”
趙凌峰怒罵,饕餮鎧甲的裂痕中滲出更多血絲,他的氣息明顯萎靡。
歸墟劍的黑焰雖兇猛,卻在魔氣的侵蝕下逐漸黯淡。我咬牙揮動星劍,劍氣如星河翻涌,七重星環(huán)爆發(fā)出熾烈光芒,將三條骨龍絞成碎片。
然而,碎片尚未落地,便被魔氣裹住,重新凝聚成形,發(fā)出刺耳的咆哮。
“別戀戰(zhàn),走!”李長夜的雷光人形猛地炸開一團混沌雷光,雷霆化作鎖鏈纏住骨龍,暫時阻滯它們的動作。
我們趁機沖出包圍,跌入一處隱蔽的巖洞。這里的魔氣稍顯稀薄,洞壁上刻滿了古老的仙陣符文,雖已被魔氣腐蝕大半,卻仍散發(fā)著微弱的靈光,勉強能抵擋外界的魔氣侵蝕。
巖洞內(nèi)陰冷潮濕,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氣息。
我們?nèi)丝恐幢谧,喘息聲在狹窄的空間中回蕩。
我的胸口血洞仍在滲血,星髓能量雖在修補,卻無法完全驅(qū)逐魔氣的侵蝕,傷口邊緣的黑疤如活物般蠕動,帶來陣陣劇痛。
趙凌峰的饕餮鎧甲幾乎崩解,血瞳黯淡,半邊身子被弱水腐蝕,骨骼表面布滿黑色裂紋,像是隨時可能碎裂。
李長夜的雷光人形幾乎透明,混沌雷光微弱得像是風(fēng)中殘燭,他的聲音沙啞:“這地方……撐不了多久。帝俊的魔典能感知一切生靈的氣息,我們得盡快恢復(fù),離開這里。”
我點頭,緊握天樞令,指尖滲出的血滴在“殞”字凹槽上,天樞令突然震顫,星圖暴漲,照亮洞內(nèi)的黑暗。
星圖上,暗紅光點密集如蜂群,閃爍著不祥的光芒,顯示出殞地核心的魔氣正在急速凝聚,像是某種恐怖的儀式即將開啟。
我的識海中,初代劍皇的虛影低語:“帝俊的東皇鐘已與黑潮融為一體,鐘聲每響一次,殞地的魔氣便濃郁一分。你們?nèi)舨槐M快斬斷魔源,永夜城將徹底淪陷。”
“斬斷魔源?”
趙凌峰冷笑,眼中閃過一絲瘋狂,“那狗東西的東皇鐘能碾碎仙皇的元神,我們連靠近都做不到!還談什么斬斷魔源?”
我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天樞令的星圖上。星圖的核心區(qū)域,魔核的暗紅光芒愈發(fā)刺眼,像是活物般跳動。
我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識海中的劇痛,低聲道:“星圖顯示,魔核深處囚禁著初代星河劍皇的殘魂。如果能喚醒他的劍意,或許能壓制帝俊的東皇鐘。但……我們得活著到那里!
“活著到那里?”趙凌峰嗤笑,眼中卻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你看看我們現(xiàn)在這德行,活到明天都是個問題!帝俊的魔典能感知一切生靈的氣息,我們在這洞里躲不了多久!
他的話音剛落,洞外傳來一陣低沉的鐘聲。
東皇鐘的余波如潮水般席卷而來,洞壁上的仙陣符文瞬間崩解,化作一縷縷黑煙消散。
巖洞開始震顫,碎石如雨般墜落,魔氣從裂縫中涌入,黏稠如血漿,裹住我們的身體。
我的識海如被萬劍穿刺,星河倒卷,劍意幾乎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