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了!”
李長夜低吼,雷槍緊握,槍尖電光閃爍,隨時準備出手。
他的耳孔仍在滲血,顯然還未從血髓蜈蚣的聲波中完全恢復,但眼神中透著不屈的戰(zhàn)意。
我咬緊牙關,正要上前阻止,卻見趙凌峰的身體突然一僵。
他的動作停滯下來,骨尾懸在半空,黑蓮根須也緩緩收回。
他的眉心處,黑蓮印記逐漸清晰,像是被某種力量重新刻畫,散發(fā)出幽暗的光芒。
他的氣息從狂亂轉為一種詭異的平靜,似乎有一股力量,竟然將他從深淵邊緣拉了回來。
“趙凌峰,你還清醒嗎?”我試探性地問道,青霜劍橫在身前,隨時準備應對他的異動。
他緩緩轉過頭,眼中紫芒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邃的冷漠。
“清醒?”他低笑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我從未如此清醒過,三生。我能感覺到,這片煉獄……它在呼喚我!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天花板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響動。
我猛地抬頭,發(fā)現(xiàn)這些胎盤狀的肉瘤開始劇烈蠕動,一個個魔胎從肉瘤中破殼而出,帶著粘稠的膿液墜落地面。
它們落地后迅速展開,化作一頭頭畸形的魔物:有的長著多條手臂,有的頭部裂開露出獠牙,身上覆蓋著青紫色的血管,眼中閃爍著猩紅的光芒。
“小心!”我大喝一聲,青霜劍揮出一道寒光,劍氣如冰瀑般傾瀉,將沖在最前面的幾只魔胎斬成碎片。
然而,魔胎的數(shù)量驚人,天花板上的肉瘤像是無窮無盡的孵化巢,每一秒都有新的魔物墜落,地面很快就被它們覆蓋,形成一片蠕動的血肉海洋。
“該死,這是什么鬼東西!”李長夜怒罵一聲,雷槍刺出,電光如長龍般橫掃,將一群魔胎炸成焦炭。
但這些魔胎的殘骸并未消散,反而迅速融化,滲入脂肪層,隨后從地面重新爬出,像是永無止境的循環(huán)。
趙凌峰卻在這時動了。
他冷笑一聲,骨尾橫掃,黑蓮根須如長矛般刺出,將數(shù)只魔胎貫穿。
他的動作迅猛而精準,每一擊都帶著毀滅性的力量,血肉飛濺,膿液四散。
他的身影在魔胎群中穿梭,像是死神收割生命,但他的眼神卻愈發(fā)冷酷。
“趙凌峰,別被魔氣控制!”
我一邊揮劍斬殺魔胎,一邊試圖靠近他。
這些魔胎的攻擊毫無章法,卻異常兇殘,一只魔胎撲向我,張開裂口噴出一股綠色毒霧。
我急忙側身躲避,劍氣斬斷它的頭顱,但毒霧擦過我的手臂,皮膚迅速腐蝕,傳來鉆心的劇痛。
“控制?”趙凌峰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帶著一絲不屑:“我不需要控制,我只需要力量!”
他的骨尾猛地一甩,將一群魔胎掃飛,砸在筋膜墻壁上,墻面被撞得凹陷,青紫色的血管爆裂,噴出粘稠的液體。
李長夜咬牙甩出數(shù)張雷符,電網(wǎng)炸開,暫時清出一片空地。
他喘著粗氣道:“三生,這家伙已經不是我們能拉回來的了!我們得先活下來!”
我點頭,心中卻一陣酸澀。趙凌峰的墮化已經無法逆轉,但他眉心的黑蓮印記卻讓我隱約察覺到一絲異樣:
那印記似乎并非完全屬于他,而是某種更深層次的束縛。
魔胎的數(shù)量越來越多,整個空間被血肉與膿液填滿,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惡臭。
我與李長夜背靠背作戰(zhàn),青霜劍與雷槍交織,劍氣與電光化作一道道防線,勉強抵擋住魔胎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