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峰反應極快,歸墟劍反手一斬,黑芒吞噬了半空的黑霧,但那人影卻再次化霧散開,出現(xiàn)在李長夜身側。
他抬起骨刺嶙峋的手臂,猛地刺向李長夜的胸口。
李長夜長槍一橫,銀光擋住骨刺,卻被一股巨力震退數(shù)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我們得聯(lián)手!”
我喊道,強壓下體內的劇痛,與李長夜、趙凌峰迅速靠攏。
人影察覺到我們的意圖,低笑一聲,雙手一揮,塔內的血筋突然暴漲,化作數(shù)百條血藤從四面八方襲來。
每條血藤上都長滿了尖刺,刺尖滴著黑血,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腥臭。
我深吸一口氣,黑潮源力凝聚成一道巨大的暗流護盾,擋在三人身前。
血藤撞上護盾,發(fā)出“砰砰”的巨響,護盾表面被刺得千瘡百孔,黑血滲透進來,腐蝕著我的手臂。
李長夜長槍一掃,銀光如龍,將逼近的血藤盡數(shù)斬斷,趙凌峰則揮動歸墟劍,黑芒吞噬著血藤的殘骸,三人配合默契,硬生生殺出一片空地。
“在塔頂!”
李長夜低喝道,目光鎖定那人影身后的塔頂,那里隱約有一團微光,是整個塔的核心。
我點頭,體內黑潮源力全力運轉,化作一道暗流長矛,直刺塔頂。
人影臉色一變,身形一閃擋在暗流前,黑氣凝聚成盾,生生擋住這一擊。
但就在這時,趙凌峰抓住機會,歸墟劍猛劈而出,黑芒如潮水般吞噬向他。
“啊啊!”人影發(fā)出一聲怒吼,黑氣被黑芒撕裂,他的左臂被斬斷,斷口處噴出大量黑血。
黑血落地后并未化作傀儡,而是滲入塔身,塔壁上的血筋蠕動得更加劇烈,整座塔像是活了過來,發(fā)出一陣低沉的咆哮。
“他和這座塔是一體的!”
我喊道,心頭閃過一絲明悟。這人影的力量來源于白骨之塔,只要塔不毀,他就殺不死。
李長夜咬牙,長槍刺向塔壁,銀光將一根血筋貫穿,但血筋斷裂的瞬間,塔身震顫,一股反噬之力順著槍身傳來,他悶哼一聲,被震退數(shù)步。
趙凌峰雙目赤紅,歸墟劍連斬數(shù)道劍氣,黑芒如狂風般席卷塔身,將數(shù)根血筋斬斷。
但每斬斷一根,塔內的咆哮聲就更響一分,那人影的笑聲也愈發(fā)瘋狂。
“你們以為毀了塔就能殺我?哈哈……這座塔毀了,我才能真正解脫!”
他的話讓我們一愣,但戰(zhàn)斗已不容我們多想。我凝聚黑潮源力,雙掌推出,暗流如洪水般轟向塔基。
塔基被腐蝕出一個巨大的缺口,塔身傾斜,血筋瘋狂蠕動,試圖修復。
李長夜長槍如龍,銀光刺穿塔壁,趙凌峰歸墟劍吞噬一切靠近的血藤。
就這樣,我們瘋狂攻擊著。
恐怖的力量不斷摧毀著白骨之塔。
很快,白骨之塔搖搖欲墜,然而這個人卻更加瘋狂。
我心中惱怒,直接爆發(fā)最強一劍。
這一劍蘊含了劍道極境,恐怖的一劍直至大道。
白骨之塔再也承受不住,就這樣轟然倒塌。
當塔倒塌的瞬間,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塵土與骨屑漫天飛舞。
人影被壓在廢墟之下,黑氣散盡,他的身軀緩緩顯露出來。
他躺在地上,左臂已斷,右半邊臉的血筋不再蠕動,露出干枯的皮膚和深陷的眼眶。
那雙赤紅的眼睛漸漸暗淡,嘴角卻掛著一絲解脫的笑意。
“你……你們做到了……”他的聲音微弱而嘶。骸拔医K于……自由了……”
他的身體開始崩解,化作一縷縷黑氣消散。
但就在他徹底消失前,他低聲道:“我曾是……天玄仙尊……”
“天玄仙尊?”李長夜猛地一怔,長槍撐在地上,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趙凌峰皺眉,歸墟劍插在地上,冷聲道:“那個傳說中橫掃九天的仙人?怎么可能變成這副鬼樣子?”
我蹲下身,凝視著他消散的殘軀,心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我們一路走過,自然見到了很多遺跡和典籍。而其中天玄仙尊的名字,在很多典籍中都有記載。
天玄仙尊,千年之前,他是仙界最耀眼的存在,一手天玄劍威震八方。
他的事跡被刻在仙碑之上,供后人仰望。
可如今,他卻成了這白骨之塔的傀儡,半人半鬼,茍活于怨恨與絕望之中。
“他身上有黑潮源力的氣息,”
我低聲道,指尖觸碰他消散前的黑氣:“或許,他是被黑潮侵蝕,才落得這步田地。”
李長夜沉默片刻,低聲道:“黑潮源力……果然是個禍根!
趙凌峰冷哼一聲,歸墟劍收回鞘中,目光投向遠處的骨海:“管他是誰,現(xiàn)在不過是堆爛骨頭。我們走吧,這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