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他在亂來,這都什么時候了?竟然還在做這個!
她心里又是失望,又是氣惱,還帶著一些恐懼。
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辦?
她把手伸到下面,想把周凡的手打開,但是在不彎腰的情況下,卻根本夠不到。
但幸好,周凡的手并沒有太過于過分,只是把她的裙子向下拉了拉而已。
饒是如此,張靖柔也被驚出了一身冷汗,面上表情也有些緊張起來。
她尋隙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周凡,周凡這次卻朝她笑了笑,還眨了眨眼睛。
隨即,她感到一只溫軟有力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掌,輕輕捏了捏。
配合著周凡這個堅定溫柔的眼神,向她傳遞了一個安心和堅定的信號。
張靖柔突然有些感動,剛才的氣惱頓時消失不見。
縱觀整個會議室,此時還在堅定不移地表示支持她的,也就周凡一人而已了。
周凡向她輕聲說道:
“放心吧,有我在,范樺之流不過是土雞瓦犬而已,安心去說!”
張靖柔咬著嘴唇,向他點了點頭,像是一個被丈夫堅定支持的受氣小媳婦。
只是一瞬,這些委屈的情緒就霎時間消失不見,張靖柔臉上,又換上了那副堅定和強硬的面容。
她冷冷地掃視了那些贊同錢總言論的人一眼,讓這些人都有些不寒而栗,聲音也頓時小了下來。
但錢總依舊是滿臉不屑,玩味的看著張靖柔。
這時,旁邊不遠處,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姜軍突然開口說道:
“雖然錢總的話言之有理,不過小張總既然說出自己有更好的賺錢辦法,我覺得我們也不妨聽一聽,看看小張總的辦法嘛!”
他這句話一說,頓時打斷了正興致勃勃地贊同錢總言論的那幾人。
張靖柔感激地看了姜軍一眼,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說道:
“謝謝姜叔叔,您能對我的計劃感興趣我感到很高興,既然這樣,那我就簡單地說一說吧……”
說著,她又看了大家一眼,見到眾人都安靜了下來,于是繼續(xù)說道:
“我剛才說要帶著大家賺到更多的錢,很多人都根本不相信。我知道,大家都覺得我們不是范樺的對手,但是現(xiàn)在敵人都還沒打進來呢,就被人家一根大棒,一顆甜棗給唬住了……”
她這幾句話說的是誰不言而明。錢總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有人質疑道:
“這大棒也好,甜棗也好,那可都是實實在在的,論資金,我們跟人家沒法比。論未來前景,人家以后可是要大面積的種植草藥的,到時候打價格戰(zhàn),咱們只能一敗涂地!”
這句話頓時又引起了一陣贊同。
張靖柔冷笑一聲,繼續(xù)說道:
“誰說要和他打價格戰(zhàn)了?他想跟咱們打價格戰(zhàn),那還不夠資格!”
錢總再也忍不住了,出聲道:
“小張總,這話可不是亂說的!他范樺可是準備在整個天長縣開始搞種植了,背后更是有從家族請來的團隊!”
“這些人種出來的東西,無論是產量還是質量都比咱們從鄉(xiāng)下收來的更好!
“要論到打價格戰(zhàn),咱們跟人家沒有資格才對,人家要揍咱們,那不還是分分鐘的事情?”
他這句話雖然說的喪氣,但也是事實。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范樺的行動,和背后的實力。
無論怎么對比,自己公司的這點東西,都不夠人家看的。
但是張靖柔卻冷笑道:
“錢總對范樺的實力倒是挺了解的,但是卻不了解我的實力。要是我說,我們的人種出的草藥比范樺的更好,更多呢?”
錢總嗤笑一聲,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
“小張總,你不是在說笑吧?我知道你對這件收購的事情很是著急,但是也不能胡說八道不是?”
“人家范樺的這些人,都是全國都有名的種植專家,教授級的人物!咱們公司的團隊呢?咱們拿頭去比?”
張靖柔絲毫不怵,對眾人說道:
“我的團隊就在這里,就是……”
說著,她看向了周凡,目光炯炯:
“就是周凡!”
她這句話一說出來,倒是創(chuàng)造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會議室頓時陷入了鴉雀無聲的狀態(tài),顯然是對張靖柔的這句話十分震驚。
沒辦法,雖然張靖柔自己知道周凡的實力,但是她還沒來得及告知別人,別人當然都不知道。
錢總頓時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連忙問道:
“什么?小張總,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張靖柔冷聲道:
“當然不是,我說的話句句當真!”
錢總看了看張靖柔,又看了看周凡,臉上露出了一個十分奇怪的表情。
他仿佛是見到了什么罕見的事物一樣,眼里充滿了好奇。
突地,他夸張地大笑起來:
“小張總,你們是在專門逗大家開心是嗎?周凡?我知道他救了張總的命,但是你也不能這么開玩笑吧?”
“這周凡又有什么本領與能耐,去和人家范樺的團隊去比?他是專家,還是教授?”
說到這,他突然嘆了口氣,看著張靖柔,說道:
“靖柔,我也是從小就看著你長大的,我知道,你對這次收購很是反感,也知道其中的原因……”
張靖柔一愣,有些不明白這老狐貍和她怎么突然打起了感情牌。
只聽錢總又接著說道:
“但是,你不能因為這樣,就去逃避……別忘了,這可是你爸爸和我們這一輩子的心血!你不能這么任性,置公司于不顧,這是對公司,對我們這些叔叔伯伯們的不負責任!”
他這句話當然不只是說給張靖柔聽的,更是說給一直沉默不語的張正陽聽的。
張正陽臉上罕見的有了波動,皺了皺眉。
張靖柔更是怒火中燒,差點就要伸手拍桌子。
這老東西,自己拿了范樺的好處,在會議上公然支持范樺不說,還把出賣自己而得來的好處認為是理所應當?
自己要幫助公司對抗范樺反倒是被他說成了任性,說成了不負責任,說成了置公司于不顧。
就這還好意思和自己打感情牌,真是厚顏無恥,無恥之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