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那嘴仿若三寸不爛之舌,滔滔不絕,說話都不帶喘氣的。
“領事館方面告訴我,兩天前快遞就簽收了,三天前他們就收到了來自法蘭國王庭的指示,有關于我女婿的事,法蘭王爵甚至親自致電上級洽談,準備將我女婿私入逃亡帝國的事,歸于外交途經(jīng)共同商議解決,而不是私自逮捕,你們現(xiàn)在這叫什么,這叫以下犯上!”頓了頓,秦清又看向顧鴻鷹,“老公,是不是叫以下犯上?”
“不,清兒,這叫犯上作亂,無視上層指令,擅作主張!
顧鴻鷹抬手,食指撓了撓鼻尖,和秦無妄對視一眼。
他老婆,有點彪。
“對!反正你們完了,等我找到你們藏我顧家快遞的證據(jù),你們都等著下崗待就業(yè)吧!”秦清護犢子到了一定地步,那張揚跋扈的氣勢不經(jīng)意流露,相當霸氣,如母老虎。
秦無妄在一旁都看愣了。
他認識為首的檢察長,那男人姓李,從前是身為紀委頭頭的蔣霆風的下屬之一,蔣霆風,就是蔣霆梟的二哥,造成魏殊途殘疾,關押入逃亡帝國事件的始作俑者之一,他目前已被撤職。
但不可否認,因上峰出事的關系,蔣家依舊在背后操縱,目的就是針對他。
這群人無疑就是蔣家為了讓他秦無妄進監(jiān)獄派來的。
“顧太太你……”檢察長面色深沉,頗為惱怒,但被打斷。
“你什么你!”
“我是說……”他蹙起眉。
“說什么說!”秦清就是不給人說話的機會,“你是想說我血口噴人污蔑你們?不,你錯了,顧家到處都是監(jiān)控,我們就查查兩天前送至顧家的快遞,誰經(jīng)手過,誰拿走了,監(jiān)控里一清二楚!一個別想逃!”
說罷,秦清就喊來管家,找人去調監(jiān)控了。
檢察長:“……”
她甚至還不嫌事兒大,打電話聯(lián)絡了快遞派送員,興師動眾的派直升機去接,一來一回半個多小時,把那小快遞員給接來了顧公館。
彼時,在檢察廳和保密局一種人中,已有人面色微變,似想偷摸離開顧公館,卻被秦清喊來安保,關閉了顧家大門,頗有一種打算關門打狗的氣勢。
檢察長心知無法帶走秦無妄了,本打算息事寧人。
“顧太太,我們也不想生事,還是算……”
“不算!”秦清剜了那檢察長一眼,“算什么算?我說沒完就沒完!都你們說了算,那我們算什么?當真以為顧家人好耍弄?”
“……”
秉著懷柔政策,秦清先親切給快遞小哥遞了杯水,施以微笑,輕柔問:“兩天前,年輕人你派送過一個加急海外快遞來顧公館,對么?”
小哥面色微紅,無措的接過水,受寵若驚的低下頭,“是……是的……一個密封文件包裹,從法蘭國來的……”
“可是阿姨并沒有收到快遞呢,快遞去哪兒了?”秦清微笑臉。
但快遞員卻惶恐的睜大眼,“你是說丟件?不,不可能!我那天明明送到公館大門口,一個男人讓我把快遞給他就行了……我看他身著職業(yè)套裝,以為是保鏢之類的人……就給了!碑吘诡櫦疫@種地方,主人是不可能見得到的,通常都是有人代收。
“哪個男人?還記得他長什么樣嗎?”
快遞小哥環(huán)顧四周,找了一圈,最終,指向了檢察長身后一名樣貌普通,穿著保密局黑色職業(yè)套裝,戴著黑色耳機的男人,“是他,我就是交給他了……”
真的是想賴都賴不掉。
秦清本就精明,且腦子靈光,監(jiān)控、證人、指證都有了。
那份快遞還真就如顧煙蘿所料,被人劫走扣留了。
秦清當即撥打了特調局電話,以盜竊為由,喚來了警探。
特調局抓保密局,自己人抓自己人。
那場面,相當尷尬。
偏偏當時秦清還在那不嫌事兒大,來了句,“不會吧,不會吧?你們是打算自我消化,自我包庇?怎么了?拿了我顧家的東西沒個說法就打算息事寧人了?這帝國是你們家開的?”
保密局給秦清的解釋是,“顧太太,因涉事人員是我保密局特殊監(jiān)管對象,有關他的東西,一切都必須經(jīng)我們手查看。”
“查看查著就沒了?快遞呢?也沒見你們給我們,不會私吞銷毀了吧?還是上廁所沒紙當手紙用了?你們這不擺明了不想讓我們知道快遞里的東西是什么,好給你們機會逮捕我家女婿?怎么?大白天還瞎惡心人呢?帝國沒王法了?還是當我們顧家好欺辱?”
秦清逼迫保密局交出那份快遞。
但那份快遞應該是被銷毀了,那拿走快遞的人,半天都交不出來,也不說話,保持沉默,似吃準有人會因此而保他。
好消息是秦無妄不需要被批捕了,他承認私入逃亡帝國的事,轉為外交途經(jīng)解決,無法受到帝國的批捕和上訴,更免于坐牢。
壞消息是事后顧鴻鷹調查到,法蘭國領事館曾三次和帝國外交部門溝通秦無妄豁免權的事,聲稱受國王親自囑托,不予上訴,可之后,此事就不了了之了,像是有人不想秦無妄安然無恙,暗中將此事壓下,純當不知道,準備繼續(xù)對秦無妄進行問責。
秦無妄因層就職于絕密部門,依舊被限制出境,無法離開。
這些事,誰干的,顯而易見,能如此針對秦無妄的,非蔣家勢力莫屬。
就在小風波解除,秦無妄打算繼續(xù)回顧煙蘿身邊,陪她做產(chǎn)檢去事。
一個意外來訪的客人,打斷了秦無妄的準備離開的腳步。
無事不登三寶殿,在這特殊時期,秦無妄還真不太想見到這個人。
那輛駛入顧公館花園的黑色吉普車,低調而寬大,和周圍富麗堂皇的風格,顯得格格不入。
蔣霆梟孤身一人下車,徑自朝秦無妄走來。
未等蔣霆梟開口,秦無妄視線漫出森沉的冷芒,陰沉道:“讓我猜猜你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