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冬日陽光燦爛,顧公館外被冰雪覆蓋的地面、房檐、樹梢、噴泉池雕塑折射出奪目的冰晶光芒。
秦無妄起了個大早,踩著拖鞋,拖著步子,慵懶的裹著睡袍,下至二樓拐角進入秦清的私人小廚房,不出意外,賢惠的貴氣美婦人正在幫廚和保姆的協(xié)助下,燉煮著滋補的孕婦營養(yǎng)品。
“媽,我和煙煙今天飛一趟海市,順利的話晚上回,最晚明天歸!
沒有血緣,卻勝似一家,秦無妄如今喊秦清一聲“媽”極為順口。
秦清正在嘗味,聞言,詫異的側(cè)轉(zhuǎn)身,“這才剛回來,又要亂跑?胡來。”
秦無妄沉嘆:“很重要的事,我在,不會出問題,放心!
他思忖片刻,又道:“外面的東西不見得干凈,一會兒備點煙煙喜歡的甜食帶路上給她解饞!
“行,我準備!鼻厍迤诚蚯責o妄身后,“她還沒起?”
秦無妄點頭:“醒了,身子乏,讓她多賴會兒!
“懷孕是累,我懷老大那會兒,一個人在國外,每天還要工作,還要忍著孕吐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懷孕了,現(xiàn)在想想都心累,真不知道你們跑外頭野了這么久,風餐露宿,條件艱苦是怎么過的,煙兒這孩子,是真能吃苦……所以你們到底跑哪去了?”
秦清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顧煙蘿、秦無妄他們跑逃亡帝國那種恐怖的不毛之地去了。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怕你嚇出心臟病,秦無妄心想。
他選擇性沉默,聽到身后有動靜,回眸瞥向門口的英俊不凡的中年男人,“顧鴻鷹……”
正逢顧鴻鷹推門而入,恰巧聽到自己妻子在講陳年舊事,他朝秦無妄點點頭,擦肩而過時,還伸手拍了拍秦無妄的肩膀,旋即走至秦清身后,試圖想接手秦清拿著的湯勺,“我?guī)湍!?br>
“一邊兒去,就你?你活這么大下過幾次廚房?不都是別人伺候?別毀了我這鍋燕窩銀耳羹,一會兒寶貝起來要喝的!
顧鴻鷹沉著臉,收回手,回頭恰巧看見秦無妄笑的幸災樂禍。
顧鴻鷹眉峰一挑,“怎么?你有事?”
秦無妄打開私人廚房的冰箱,拿出一罐最愛牌子的純奶,喝了口,“老顧你不行!
顧鴻鷹:“就你行?”
秦無妄:“我行我可以,會做菜會做飯,關(guān)鍵煙煙還愛吃!倍,只有被老婆嫌棄的份。
秦清適時朝顧鴻鷹道:“他倆今天飛海市,我記得你好像也要去那開會?一起吧,陪著去,看著寶貝,跨年那天必須回來!
于是,顧鴻鷹被動跟隨顧煙蘿和秦無妄,飛去了帝國第二大城海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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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財閥的私人飛機降落在海市國際機場。
8輛黑色奔馳S級商務(wù)車早早等候在機場出口處。
海市霧霾大,天空灰蒙陰沉,顧煙蘿戴著口罩和墨鏡,左邊是顧鴻鷹,右邊是摟著她腰的秦無妄,一出機場,上了車,便浩浩蕩蕩的朝海市的中央城區(qū)浦江駛?cè)ァ?br>
尾隨的人,有瑟曦,還有蕭零。
路上,顧煙蘿的神秘黑色翻蓋手機,每隔10分鐘左右,就會收到一封郵件。
是競拍奪得C4藥劑的神秘買家發(fā)來的。
【買家】:地點改在海市第三人民醫(yī)院,到后給我發(fā)消息,我派人去接你們。
【賣家】:已到海市,保持聯(lián)絡(luò)。
顧煙蘿收起手機,習慣性的撫了撫自己日漸隆起的孕肚,坐姿優(yōu)雅,依舊苗條,身上穿著白色大衣和珠光白高領(lǐng)絲絨長裙,纖長濃密的睫毛,漂亮的下頜線,微微抿起的嫣紅的唇,翹挺精致的鼻尖,一絲絲天光穿透霧霾傾瀉入車窗時,灑在她蓬松卷曲的發(fā)絲、肩頭,貴氣而又瑰麗,美的讓人心悸。
負責開車的司機,頻頻往后視鏡偷覷著顧家大小姐的尊容。
“好好開車。”秦無妄接過副駕座瑟曦遞來的甜點食盒,陰沉的提醒司機,用叉子戳了一粒軟糯的草莓小蛋糕,送進了顧煙蘿嘴里,“聯(lián)系你了?”
“嗯,第三人民醫(yī)院!
香格酒店就是顧氏投資的五星級國際酒店。
抵達海市后,他們一行人就暫住在酒店頂層的幾間套房內(nèi)。
顧鴻鷹將顧煙蘿送達酒店,安頓好后,就帶人前往目標公司舉行重要會議。
干凈堂皇的套房內(nèi)。
在顧鴻鷹離開后,瑟曦動作麻溜的打開了行李箱,里面全是喬裝打扮的必需品。
顧煙蘿褪下大衣,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微型針劑盒,是可24小時低溫保存的生化便攜密碼盒,里面裝著的正是那支珍貴至極的C4無副作用版成品。
瑟曦將行李箱中用于偽裝的衣物、眼鏡等分別裝入兩個背包中,扔了一個給蕭零。
就聽顧煙蘿道:“我肚子太明顯,容易被人記住,你陪曦曦去給客戶注射,這兩副眼鏡有隱藏微型攝像頭,可以拍攝注射畫面,我會全程遠程指導你們該如何做,抵達后,見到買家,把藍牙通訊設(shè)備給他,就說賣家會全程語音和他交流,注射完畢后,等待一小時,記錄注射后反應,如有突發(fā)狀況,立刻想辦法撤離!
說完,顧煙蘿將兩個眼鏡盒,放在茶幾上。
酒店落地窗外盡是霧霾,灰蒙蒙的一片,能見度不足十米。
交待完畢后,顧煙蘿就把C4交到了瑟曦的手中。
“你倆……行不行?”
秦無妄的目光來回于一言不發(fā)的瑟曦和面癱臉蕭零之間,他知道顧煙蘿很重視這件事。
“問題不大!鄙乇成媳嘲。
“爺,淡定!蔽餮b革履的蕭零,換了身輕便的黑色服裝,又取下了瑟曦背著的背包,替她提著。
五分鐘后,瑟曦和蕭零,離開了套房。
兩人就像來海市旅游的小情侶,乘坐電梯,下至酒店大堂,預約了一輛專車,離開了酒店。
離開酒店時,他們并沒有喬裝。
而是讓專車駛向海市最熱鬧的城隍廟步行街。
在人流最密集的區(qū)域,進入監(jiān)控死角的公共衛(wèi)生間內(nèi),偽裝成另一個人后,戴上墨鏡,扔掉背包,重新回合。
下午1點,海市第三人民醫(yī)院門口。
一輛出租車上,走下一男一女。
男人穿著褶皺不修邊幅的襯衫,圍著圍巾,戴著眼鏡,斯文普通。
少女裹著羽絨服,戴著口罩,扎著麻花辮,眼神躲閃,平平無奇。
門診大廳,接待的小護士見到這兩人,禮貌上前詢問。
“掛門診嗎?請問哪里不舒服?”
少女夾著嗓子,弱不禁風,“來……來打胎,掛婦產(chǎn)科還是婦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