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臥床造成的雙腿發(fā)軟,導(dǎo)致忍著眩暈感的秦?zé)o妄雙腳一落地,身體失控微晃,險些一頭栽向前,他冷白的手背青筋凸顯出,用力扶住病床頭柜的邊緣,冷拒了阿爾法的攙扶,只是冷銳瞇起眼,滿腦子都是如何最快速恢復(fù)力氣,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飛向遠在萬里之外的顧煙蘿身邊。
單憑著這股可怕的執(zhí)念和毅力。
他自顧自的用力拔出手臂上的留置針,不顧血孔不斷滲血,穩(wěn)住心神后,扶著墻,一步步拖著還未痊愈的身體,獨自走向緊閉的監(jiān)護病房大門。
“核輻射污染的廢墟,萬里國界危險叢生的失落帝國,殺不盡的尸潮和變異怪物,如此惡劣的條件,如果主人真的想最快速度趕去大漂亮身邊,是去幫她,陪她,守著她,以一個丈夫,一個男人的身份,而不是給她添亂,讓她擔(dān)心,分身乏術(shù),還要顧慮你的身體,那主人更應(yīng)該先聽醫(yī)生的,養(yǎng)好身體,并做好萬全的計劃。”
阿爾法總是這樣,要不然就傻的像個呆頭鵝,要不然就像此刻,冒著被拆被揍被罵的風(fēng)險,直言不諱。
欲開門的秦?zé)o妄,動作停頓。
最終,他放下了握住門把的手,或許是覺得阿爾法說的沒錯。
他的確不想做顧煙蘿的麻煩。
長久以來,仗著自己的病體,他已經(jīng)做了足夠久的“麻煩”。
愛情是雙向付出,可在他看來,顧煙蘿獨自承受,默默付出的,遠遠比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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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守在醫(yī)院沒走的魏殊途,第一時間得知秦?zé)o妄蘇醒。
意外的是,他身邊跟著的一個實習(xí)住院醫(yī),竟是醫(yī)科大的虞弦歌,那個難得能入顧煙蘿眼的女碩士。
秦?zé)o妄深沉不語的背靠病床,倚在那,該吃的藥,該注射的針劑,一樣沒少。
近日坊間總流傳,從前帝國一手遮天,尊貴顯赫的秦?zé)o妄腦損智力下降。
虞弦歌也隱隱聽到了風(fēng)聲。
只不過秦?zé)o妄根本不是普通人能見到的,哪怕云云上流豪門貴胄,想見他本尊一面,都難比登天。
這會兒她跟著魏殊途進入病房,出于好奇,拿出一支原子筆,不停的在秦?zé)o妄眼前亂晃,試圖吸引他的注意力,并觀察他的行為舉止,試探性的想確認坊間謠言的真實性。
哪知道秦?zé)o妄驟然投來的寒戾眸光,瞬間嚇得虞弦歌驚落了手中的筆,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造作。
她徒然發(fā)覺,顧大小姐不在時的秦?zé)o妄,格外可怕且瘆人。
秦?zé)o妄斜睨虞弦歌一眼,陰冷的瞥向在看查看報告的魏殊途,“管好你的人!
“額?”他的人?
魏殊途微微一怔抬眸,云里霧里,轉(zhuǎn)身看向虞弦歌,才恍然。
“否則,我不介意喊人把她扔出去!
魏殊途擰眉看向虞弦歌,壓低聲問:“你做什么了?”
虞弦歌素來爽朗,也不掩飾,一本正經(jīng),腔調(diào)義憤填膺:“外面謠言四起說他傻了,富婆不在,我身為富婆的姐妹,必須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推翻謠言的虛假性!富婆寶貝的人,豈能任人造謠不是?”
魏殊途一陣語塞,心說有道理,他斷然不可能告訴虞弦歌,謠言的確是真的,只是時機不對,秦?zé)o妄已經(jīng)恢復(fù)了。
“聒噪,讓她出去!
秦?zé)o妄眸底掠過一絲厭煩,微微斂眸,語調(diào)寡冷而不近人情。
沒等虞弦歌自己走,她就被阿爾法微笑臉架了出去。
是機械雙臂穿過腋下舉起的那種架法。
虞弦歌一走。
鴉雀無聲的病房在深夜里,顯得格外壓抑。
穿著白大褂,魏殊途翻看著秦?zé)o妄的檢查報告,斯文溫雅道:“得虧這臺機器人在你病危那天,砸了煙兒的實驗室,偷來了大量的基因生物功能藥劑,其中有一支藥劑,恰巧是目前全球黑市有價無市,呼聲極高的超級抗生素,目前這種抗生素讓你全身的細胞產(chǎn)生了極強的抗體,你的顱內(nèi)感染和肺部炎癥,得到了治愈,抵抗力也得到增強,身體虛弱只是因為你昏迷時間略長,長期沒有進食,不出三日,你便可行動自如!
三天。
秦?zé)o妄面無表情,若有所思的盤算著如何進入逃亡帝國追上顧煙蘿。
半晌,他朝魏殊途冷沉道:“煙煙懷孕了!
“懷……懷孕?”在逃亡帝國?魏殊途不可置信,這太離譜了!
“我得去找她。”秦?zé)o妄冷靜的瞥向魏殊途,“依你所見,以我的身體情況,路上我需要注意些什么!辈挪粫o自己老婆平添困擾。
魏殊途想了想,認真道:“我不建議你去,但我知道,我說了也無用,如果你硬是要去,那就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做好防輻射措施,必須用上煙兒特質(zhì)的抗輻射針劑,否則,以逃亡帝國的輻射污染強度,你出來之后,癌癥不僅會復(fù)發(fā),甚至?xí)霈F(xiàn)其他嚴重的輻射疾病,記得帶葉酸孕酮藥過去,她現(xiàn)在必然也很缺安胎特效藥,但是這些藥,必須做好嚴密的防輻射措施,絕不能被污染,你的腦膠質(zhì)瘤,開顱手術(shù)后雖還未復(fù)發(fā),傷口也愈合較好,但復(fù)發(fā)只是時間問題,在復(fù)發(fā)之前,必須趕回來!
秦?zé)o妄一一記下,又問:“今天能出院?”
“顧先生正在來的路上!蔽菏馔究戳搜弁蟊,“來接你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
病房門忽然被凜然推開。
氣勢雄渾的顧鴻鷹,霸氣的身影半融在陰影間,深沉步入,黑色呢絨大衣敞開,披在肩上,脖上掛著黑色圍巾,戴著黑色皮質(zhì)手套,出現(xiàn)在門口,身后,尾隨若干西裝革履的安保,那陣勢像極了帝國風(fēng)云際會云云霸主之中的佼佼者,步入中年的顧鴻鷹,那冷酷寡情的英俊面容氣勢,無不透著令人臣服的威懾魅力。
他走至病床前,居高臨下端詳了秦?zé)o妄半晌,冰冷的唇抿著,慢條斯理的摘下沾染寒意的手套,伸手。
眾目睽睽下,捏了捏秦?zé)o妄微涼的面頰,嗓音雄渾低沉。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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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聽你們喊我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