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風(fēng)凜冽,落雪紛飛。
純凈的飄雪,卻洗不凈污濁的泥濘。
濃霧彌漫的黑湖,浮尸飄蕩。
血腥彌散的岸邊,遍地白骨。
顧煙蘿披頭散發(fā),眉如遠山含黛,細長而舒揚,肌膚如雪般過度白皙,無暇如玉,清絕妖嬈的狐貍眼,宛若驅(qū)散黑暗的星辰。
她的顏,如筆墨繪就,絕世無雙。
她哪怕坐在累累白骨中,舉手投足,皆優(yōu)雅瑰麗,高高在上。
如墮下神壇的神明,亦如卷土重來的女帝。
她神色依舊淡漠冷靜,緊擁著懷中發(fā)病痛苦的俊美年輕男人。
自始至終,眼里,只有他的身影。
藥找到了,瑟曦快速將藥遞給顧煙蘿。
顧煙蘿拿過,迅速給秦?zé)o妄喂下。
卻見他不咽,咬牙忍著劇烈的頭痛,黯淡的鳳眸,迷蒙霧光,就盼著她一個回答。
顧煙蘿給氣笑了,又舍不得兇。
她只能抬起手,指尖觸上秦?zé)o妄煞白浮滿冷汗的臉頰,先是輕拂涔涔冷汗,然后俯身,朱紅飽滿的唇瓣,力度極重的吻住了秦?zé)o妄顫抖的唇。
她舌尖卷入,撬開他的唇齒,將藥推入,呼吸糾纏間,逼他咽下,她的手指,隔著衣料,輕撫過秦?zé)o妄的胸口,似柔情似水的安撫,轉(zhuǎn)而間,又來到褲腰前端下沿,掌心裹住禁區(qū),戲謔調(diào)笑的撫摸。
這就是,痛并快樂著。
秦?zé)o妄倒吸冷氣,難耐的咬住下唇,在顧煙蘿懷中脖頸后仰,疼的悶哼,又舒服的輕吟,緊摟住顧煙蘿的細腰,躲在她懷中。
明月入煙蘿。
傻子都知道,他們兩個恐怕是舊識。
秦?zé)o妄不傻。
他等的不是回答,是顧煙蘿的一個態(tài)度。
我病了,他傷了,你選誰?
答案顯而易見了。
煙煙選的是他。
秦?zé)o妄不想恃寵而驕,現(xiàn)在不是得意的時候。
有人喜,就有人悲。
能說出“明月入煙蘿”這等話的人,必然是傾心顧煙蘿的人,恐怕愛的還不止一點半點,而是刻骨銘心。
他明白,愛一個人沒有錯。
顧煙蘿那么卓絕的人,怎可能沒人愛呢?
而他秦?zé)o妄想做的,便是守住屬于他的這份,唯一的偏愛。
你的身邊,只能有我。
.
感覺到止痛特效藥起效了。
顧煙蘿才放過秦?zé)o妄的唇,她的嘴唇嘶磨著他的唇瓣,嗓音溫聲如玉,又隱隱流露懾人氣息。
她低喃:“阿妄,不管是否相識,我偏愛的人,是你,這點你得明白!
秦?zé)o妄蒼白的笑了笑,雙臂緊摟顧煙蘿的脖子,埋入她脖間,“不能扔下我!
顧煙蘿卷翹的眼睫,掀起一絲堅定之色,“我不會!蹦闶俏业膶氊。
半晌。
顧煙蘿感覺秦?zé)o妄的病痛得到緩解,她倏然將他橫抱攏在懷中,準(zhǔn)備離開。
就聽她懷中的人,聲線低弱,略顯無力道:“我想,我們應(yīng)該建立信任關(guān)系,打好扎實穩(wěn)固的感情基礎(chǔ),煙煙……可以嗎?”
顧煙蘿冷靜的應(yīng)了聲:“行,全憑你開心!
那么問題來了。
如何打好扎實穩(wěn)固的感情基礎(chǔ)?
顧煙蘿茫然,她沒經(jīng)驗。
但她聰明吶!
她抱著秦?zé)o妄離開之際,腳步頓住,又轉(zhuǎn)身,看向了那仰躺在天地間,胸口淌著血,一動不動,身穿絳紫蓮紋褂袍,依舊不愿揭下面具,氣質(zhì)柔媚的男人。
她瞥向瑟曦,“救人,他心臟應(yīng)該是在右邊,所以并非致命傷,給他注射5毫克再生修復(fù)細胞素,把人送回藏家!
瑟曦:“是,煙總!
話落,瑟曦撩開暗黑長裙的裙擺,從綁在大腿上的皮革黑袋中,取出一支微型生化玻璃管,走向了藏月。
顧煙蘿立馬就給了秦?zé)o妄一個解釋。
連讓秦?zé)o妄多疑傷心的機會,都沒有。
并喚了聲秦?zé)o妄愛聽,但她又絕不輕易喊的。
“寶寶,我欠他一條命,我得還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顧煙蘿雖未經(jīng)歷過情感。
可她天生心思細膩無比。
秦?zé)o妄枕在她的肩頭,渾身放松,仿佛這遍地白骨,恐怖的莊園,也沒那么可怕,相反,相當(dāng)順眼。
他清冽虛聲:“嗯…”好,我知道了。
顧煙蘿又叮囑:“以后一言不合傷人可以,但記得問我,我和人家有無過節(jié)恩怨,是否欠了人家諸多孽債……”
“不然,你傷人,我救人,我還得被人誤會,我也挺冤的!
秦?zé)o妄黑發(fā)凌亂,浸著汗,他任顧煙蘿橫抱,將他攏在懷中,舉手投足一派慵懶撩人之姿,如受得恩寵的矜貴君王,舌尖輕舔顧煙蘿的耳垂,聲線純欲,“嗯……可把我們煙煙冤枉壞了!
顧煙蘿抱著秦?zé)o妄,身影最終消失在黑暗中。
她渾然未覺。
那湖畔,倒在地上如蓮般傾城的男人,在她離開后,失神的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張恍若能讓山河失色的容顏。
他咽下喉頭腥甜,咽下肝腸寸斷般的苦痛,一雙桃花眼噙滿了淚。
他幽幽閉眸,斂去眼底的悲憫。
喃喃自語。
“是我先認識的你……”
“為什么,你懷里的人,成了別人……”
.
一回二號宅邸。
秦?zé)o妄立刻下令,出動“0號異能調(diào)查組”全員,去收拾那棟顧煙蘿買下的“鬼宅”。
那么多尸體,那么多白骨,不收拾完,怎么住人?
主臥中。
才洗完澡的秦?zé)o妄。
倚靠床頭,身披華貴的黑色絲質(zhì)睡袍,像個病中帝王。
鳳眸邪性生寒,氣勢陰郁沉寂。
他在掛水,而顧煙蘿還在浴室吹發(fā)。
秦?zé)o妄心思深沉,眸光幽暗。
他在想一件事。
自古,男人便總想讓女人臣服于腳下,跪拜在膝下。
可秦?zé)o妄徹底明白了。
他這輩子,都別想看到顧煙蘿臣服于自己了。
顧煙蘿,不可能。
因為,她已成王。
他心底已明了,她顧煙蘿,是個從巔峰墮入凡間的王,一切都只是換個地方,卷土重來罷了。
他唯有兩條路可以走。
一、和她反目成仇,強強敵對,死剛到底,斗天斗地,斗個兩敗俱傷,把她囚禁起來……
可即便如此,她一身傲骨,恐怕都不能讓她心甘情愿的臣服。
這條路,是死路。
二、便是傾盡一切手段,得她寵愛,得她偏袒,得她縱容。
分則各自為王,合則天下無雙。
他想,做她顧煙蘿的唯一。
要么,虐至心死成哀。
要么,寵到入骨極致。
秦?zé)o妄唇邊泛笑,邪肆純欲。
他聰明,懂變通。
他選第二條路。
這時,浴室門“咔嚓”一聲,打開。
顧煙蘿身姿高挑,慵懶華貴走出。
她陷于明暗光影間,神秘莫測,如蠱惑人心的迷霧。
秦?zé)o妄朝顧煙蘿,展開手臂,邀寵,要抱。
他眼底噙笑,話音耐人尋味。
“所以,煙煙,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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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賤解釋:
1、顧煙蘿上一世沒愛過任何人。
2、我人設(shè)大旗死都不倒!你們別想看到我女主臣服了。
3、我要放飛自我的寫了,告辭。
報喜:我的話題活動,得了第二。
但是我不知道有這個比賽,所以沒好好搞,我的錯。
但第二也很不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