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殺本宮,就不怕你的好皇兄,蘇錦逸事后怪怨你?”
“再怎么說,本宮還是他的母后!
她的確有恃無恐。
頂著這張皮,這宮內(nèi)很多人可都不敢直接同她動手。
對上那雙明明含著殺意,卻尤顯嫵媚風(fēng)情的眸子,蘇傾暖譏諷的勾了勾唇角。
“你不是顧皇后。”
語氣篤定,毫無懼色。
忽略掉手腕處傳來的疼痛,她手指微曲,驀地一彈,細(xì)小的銀針當(dāng)即毫無阻隔射向“顧皇后”的中府穴。
知道一擊可能不中,所以剛才的第一步,只是她的幌子。
只要銀針還在手,便是被對方桎梏住,她也有把握重新將暗器發(fā)出。
而且距離更近,勝算更大。
這一次,“顧皇后”避無可避。
銀針穿過厚重的禮服,成功沒入其鎖骨下方的肌膚內(nèi)。
見狀,蘇傾暖微松口氣。
中了!
許是察覺到了疼痛,顧皇后低頭,慢條斯理的瞥了眼銀針沒入的地方。
再抬頭時,細(xì)碎的目光,隱約多了幾分凌厲。
波光流轉(zhuǎn)間,她審視的瞧著蘇傾暖那張明顯比她年輕許多、又白皙細(xì)膩許多的絕美小臉。
這一刻,那小臉上寫滿了倔強(qiáng)與無畏。
“是個聰明丫頭!
她悠悠嘆氣,“但你猜猜,本宮為什么不躲?”
只可惜,終究還是嫩了點(diǎn)。
蘇傾暖沉默不語,只是眸光再不復(fù)之前的璀璨明亮,幽暗深沉了許多。
其實(shí)在銀針刺入對方身體,對方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之時,她便已知道自己賭輸了。
她有些懊惱的想,此刻若是換做唐喬,即便不能成功,必然也不會像她輸?shù)倪@般難看。
誠然,她的暗器功夫已經(jīng)繼承了他的六七分衣缽,但不同的是,唐喬不擅長用毒,而她不然。
這本是如虎添翼的一件事,可偏偏在這里,起了反作用。
若是唐喬,他會反復(fù)仔細(xì)斟酌,如何巧妙的利用這僅剩的一枚銀針,達(dá)到最大的目的。
所以銀針一旦脫手,就必然是取向?qū)Ψ街旅课坏摹?br>
只要對方躲不過,非死即殘。
而她,為了保險起見,也因?yàn)樘^依賴于銀針上的劇毒,便放棄了這一想法,力求只要刺破對方肌膚,就能取得立竿見影的效果。
結(jié)果就是弄巧成拙,反而因此而失去了一次反擊的機(jī)會。
“沒想到,你是百毒不侵之身!
蘇傾暖睫羽微垂,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她的確是沒料到這世上除了青墨,竟還有不懼萬毒之人。
判斷失誤,是她太過輕敵。
“顧皇后”沒有承認(rèn),也不曾否認(rèn)。
“本宮有些好奇,之前你是如何猜出,本座會對許家孫女出手的?”
若非那個酒盞和紅顏錦的阻擋,姓許的小姑娘哪里還有機(jī)會逃脫?
她一直都隱在殿里,自然瞧出了蘇錦逸和蘇傾暖兄妹對那個許菁菁的不一般。
便是連云頊,似乎也頗給她面子。
所以只要許菁菁在手上,她完全可以逼他們交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至于蘇傾暖那些哄騙人的話,她完全不信。
一把承影劍,如何就能讓蘇錦逸失了分寸?
荒謬!
蘇傾暖仿佛沒聽出她話里似有若無的試探,不以為然的抿唇,“我盯著旁人做什么,只需防著你就是了。”
雖然之前她并未想到顧皇后哪里不對勁,但這并不妨礙她一直偷偷注意著她。
所以在她對許菁菁出手的第一時間,她就發(fā)現(xiàn)了,也能及時阻上一阻。
皇兄去處理那些暗洞,她自然要替他守好后方。
有些默契,完全不必用言語說出來。
更何況,許諾也是她的朋友。
只是——
她隱晦的瞥了眼許菁菁的方向。
有些疑問,現(xiàn)在還不是弄清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