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疑問,最近一直在她心里縈繞。
青墨跟著她的時間不算短,她自信還是比較了解他的。
雖然可能不是全部,但至少也有個七七八八。
可自從來了江夏,準(zhǔn)確的說是出了大楚之后,他便開始讓她琢磨不透。
因著前世的緣故,還因為青墨是云頊派到她身邊的第一個御衛(wèi),所以她對青墨,總是要比對別人,多出幾分信任和親切,還有愧疚。
即便重生這件事有可能是假的,可她有種直覺,前世的那些經(jīng)歷,未必就真的沒有存在過。
可現(xiàn)在,她卻有些不確定了。
倒不是說懷疑青墨。
他的忠心,她從不質(zhì)疑。
只是如今的他,好似少了幾分坦誠。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踏實。
云頊接過茶盞,漆黑的墨眸中噙出一抹寵溺的笑意,狀似無意的問,“怎么了,用著不順手?”
“倒也不是!
蘇傾暖連忙搖頭,“只是覺得,他好像有什么事瞞著我!
雖然之前她說過,他若不愿提及,她也不會主動問起。
但萬一,他是真的遇到了麻煩,需要她幫助呢?
“青墨是個逞強的性子,我是怕他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但又悶著不告訴我們,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舉動。”
她越想,就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青墨沒有家人,同上官興也是初初認(rèn)識,不可能是感情上的事。
那么,便只有初凌波這條線索了。
難不成,是御圣殿的人找上了他,為難他了?
云頊有些酸,連帶著眸底的笑容都淡了不少,“你倒是了解他!
還這么關(guān)心他。
他都沒這待遇。
蘇傾暖怔愣一瞬,待瞧見他一臉吃味的表情,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她頓時哭笑不得,“阿頊,你想什么呢!
見他還是郁郁不說話,擺明了是在等著她哄。
她只得起身走過去。
因為云頊?zhǔn)亲模愀┫律,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讓他微微仰頭,同她對視。
素來浩瀚如星辰般的瞳仁中,浮起幾分肉眼可見的失落與委屈。
就好似,她做了什么負(fù)心事一般。
她心下好笑,當(dāng)即便捧起他白皙滑膩的臉龐,在那兩片淡紅的薄唇上,輕輕啄了一口。
點到即止。
“怎么樣,現(xiàn)在還生氣嗎?”
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云頊竟這般孩子氣。
唇上柔軟的觸感,讓云頊的瞳孔驟然深邃起來。
幾乎是沒有猶豫的,他一把扯過她,將她扣在了腿上。
他單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微仰頭,然后緩緩俯身,靠近那張明艷萬分的小臉。
兩人近在咫尺,呼吸交錯可聞。
姿勢曖昧又挑逗。
云頊很少對她做出這般強勢的動作。
尤其是他今日還著了平時甚少穿的玄青長袍,烏發(fā)一絲不茍的被綁成發(fā)髻,端的是冷峻利落。
他線條完美的下巴微收,垂眸深深看著她,絕世出塵的五官,在清冷氣質(zhì)的映托下,愣是透出幾分鋒芒凌厲之感。
如果能忽略,他眸底自然而然散發(fā)出來的溫柔的話。
蘇傾暖看的有些呆,明艷的臉頰飛快透出兩朵紅云。
雙手抵著他的胸口,她嗓音微低的提醒,“青墨快回來了!
后院離主殿并不遠(yuǎn),青墨輕功又好,不過幾個起落的功夫而已。
他就算想做什么,也來不及。
她可不愿他再去沖涼水浴。
“你再提這個名字的話——”
云頊懲罰般的咬了咬她的耳垂,墨眸中濃云翻涌,“我不介意將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提前!
反正也沒幾日了。
蘇傾暖頓時感覺自己的耳朵似火燒一般,滾燙的厲害。
“我也不介意。”
她蒲扇一般長長的睫羽垂下,掩去眸底的羞澀,“但這兩日不成!
“寒兒剛回來,我要陪著她,免得她不適應(yīng)。”
攀著他的脖子,她復(fù)抬起頭,眸光軟糯認(rèn)真,“等再過兩日,好不好?”
她又不是非要等到大婚那一日。
左右他都是她認(rèn)定的人,早晚都一樣。
輕柔的嗓音,如羽毛一般,輕輕撩撥著云頊的心。
他頓時什么情緒都沒有了,只覺整顆心,都被她溫柔的愛意包裹著,極為熨帖。
原來,被自己所愛的人疼寵著,惦念著,是如此的幸福。
原本他只是想逗逗她,可被她這般用心的安撫一激,腹下登時升起一團熾熱滾燙的火焰,恨不得立即將她燃燒。
為了不讓自己的沖動更加難以控制,他只得不舍的放開她,只含著笑意,低低在她耳邊呢喃,“暖兒說的,我記下了!
想到大婚,他的確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揉揉她的小腦瓜,“青墨的事有些特殊,交給我來處理,恩?”
其實她不說,他原本也打算提。
青墨如今已的確不大適合,再留在她身邊。
蘇傾暖臉紅心跳的點點頭,末了才回過神,他后半句是說,要將青墨交給他。
想來也是,青墨終究是云頊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人,他親自溝通起來,會比她要方便許多。
反正她或者云頊,都是一樣的。
正自思索間,便聽外面?zhèn)鱽砹饲嗄穆曇簟?br>
“公主——”
一如往常般沉淡。
她當(dāng)下便從云頊的懷里跳出來,略微調(diào)節(jié)了下狀態(tài),方沉穩(wěn)開口,“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