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賤人,那么多兇殘的野獸,都沒吃了她,真不知她是撞了什么狗屎運。
還有蘇錦逸和顧懌竟然也好好的,連蘇文淵都毫發(fā)無損,難不成,真是上天在眷顧他們?
明明她才是那個坐收漁翁的人,可現(xiàn)在,一個兩個的,都巴巴跑來壞她的事,真當(dāng)她是紙老虎?
她不是唐家莊的人?
東方荇疑問之余,眸底警惕之色頓起,“那唐令是你什么人?”
難不成在江湖上,又有什么暗器名家興起,而他竟然不知道?
“天下會暗器的,便只有唐令么?”
蘇傾暖下巴微抬,對他的孤陋寡聞嗤之以鼻,“你聽好了,本公主的師父,名喚唐喬!
這樣替唐喬揚名立萬的好機會,她可不會錯過。
唐喬?
眾人面面相覷,沒聽過!
東方荇思索片刻,才隱約記起了唐喬是誰。
他不是大楚人,自然不知唐喬文武狀元的事,但當(dāng)年江湖上名動一時,驚才艷艷的少俠唐喬,還是有所耳聞的。
也知道,他就是唐令的弟弟,唐家莊的二公子。
據(jù)說是個天縱之才,只不過后來不知為何,忽然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里。
“唐喬的徒弟,果然名不虛傳。”
他心口不一的夸贊了句。
此人若活著,必是個強勁的對手,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讀出他眼中的忌憚,蘇傾暖目的已然達到,微不可查的翹了下唇角。
她收回目光,斂了周身氣勢,徑直走到江夏皇面前,歉然行禮,“父皇,請恕兒臣等救駕來遲!
即便她不大想承認,但方才那一瞬間,她的確嚇出了一身冷汗,生怕他就那么死在東方荇手中。
還好,一切都來得及。
“父皇沒事!”
江夏皇扯了扯唇角,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
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竟是阿暖救了他一命。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他的女兒和阿依年輕時候一樣,都是個單純嬌軟,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即便知道她會功夫,還善謀略,和阿依有著很大的區(qū)別。
可那又怎樣,她依舊是個還不滿十五歲的豆蔻少女,需要別人保護。
直到此時此刻,她以一名維護者的姿態(tài)站在他身前,勇敢的為他當(dāng)下了一眾兇殘的敵人,他方醒悟。
他對他們姐弟的了解,實在是太少太少。
停頓了片刻,他掩飾般的輕咳一聲,語氣有些尷尬,也有些慚愧,“你別擔(dān)心!”
他愧對阿依,愧為他們的父親。
蘇傾暖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她眼眸無意一掃,見他身上的朱色龍袍破損了好幾處,邊緣更染了暗紅色的血跡,顯然是受傷不輕。
尤其是脅下那處,足有七八寸長的口子,皮肉外翻,還在汩汩冒著血。
而他,卻似恍然未覺。
一絲異樣自心底升起,她皺了皺眉,低頭自腰間藥囊中,摸出一個潔白的小瓷瓶。
剛要上前,想到他的身份,她又招了淵兒過來,壓低聲音提醒,“先為他上藥!
雖然醫(yī)者無講究,但他畢竟是皇帝,又傷在側(cè)腹部,眾目睽睽之下,還是淵兒比較方便一些。
蘇文淵應(yīng)了一聲,便接過藥瓶,幾步走到江夏皇身邊,扶著他緩緩坐下。
他先是扯開他的衣袍,將傷口露出來,然后又拔了瓶塞,許是怕他多想,還不忘小聲解釋,“這是我姐姐親手配的治外傷的藥,止血又止痛,還能加快傷口愈合,效果很好的。”
如今還在外面,他只能先粗略幫他止血,等回了行宮,再重新上藥包扎。
江夏皇微微低頭,便看到他嫻熟的為他上著藥,動作不見一點生疏,仿佛是經(jīng)常做這種事。
午后的陽光灑在他頭頂,映襯的那發(fā)間玉冠瑩白潤澤,溫和純潔,一如眼前心地澄凈的少年。
原本死寂荒蕪的心,忽然就有了溫度,柔軟的一塌糊涂。
他又抬眸看了眼不遠處,站的筆直的阿暖,終是沉沉嘆了口氣,“你們不該回來的!
這場恩怨,本就和他們姐弟沒關(guān)系。
“父皇覺得現(xiàn)在可好點?”
蘇文淵將繃帶利落的打了個結(jié),沒接他的話,“您是九五至尊,天下之主,元鶴不過一介卑鄙小人,不值得您同他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