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皇臉上沒有預(yù)料中的吃驚。
他緩緩走出華蓋,唇邊噙出涼薄的怒意,“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你為何又要縱容野獸,傷害我江夏那么多優(yōu)秀的子弟?”
說來,他還要感謝他,若非這個機(jī)會,他還不能這么快,就找到剿滅古家的突破口。
當(dāng)然,這件事,除了他自己和皇室暗衛(wèi),再無第二個人知道。
他的話音剛落,那些還有子孫親眷陷在圍場中的大臣,立即激動起來,紛紛開言控訴謾罵,若不是怕死,都要沖過去同元鶴拼命了。
當(dāng)年那場大火,他們不知具體情況如何,也不明白他為何會死里逃生,但今日,他卻利用野獸,害了他們的子女和親人,絕了他們家族的希望。
原本他們心里還存有一絲僥幸,如今看來,元鶴哪會給他們機(jī)會?
畢竟連瑞王和德慶公主也......
元鶴眼中訝異一閃而過,不過見滿朝文武眾志成城的一起針對他,他頓時嗤笑出聲,“殺了便殺了,一群廢物而已,技不如人,怪得了誰?”
他憎恨的瞪著江夏皇,“當(dāng)年你機(jī)關(guān)算盡,謀奪了屬于我的皇位,沒想到吧,我還能金蟬脫殼,東山再起!
“今日,我就替父皇母后除掉你這個謀權(quán)篡位的逆子。”
什么立嫡立長,都是狗屁!
“謀朝篡位?”
江夏皇冷冷打斷他,“蘇鈺,你可別忘了,當(dāng)年給父皇下毒,嫁禍于朕的人是你,縱火假死的人也是你,還有,母后是為了誰而自縊,不用朕多說了吧?”
他一甩衣袖,臉上怒意上浮,“這么多年,朕念及骨肉親情,不予追究你的罪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你走,可你竟然賊心不死,又糾結(jié)黨羽卷土重來,既如此,朕何必再對你寬容?”
“你的那些罪過,朕幫你背了這么多年,已是仁至義盡,今日,我們便做一個了結(jié)。”
終究是他心軟,明明知道那場大火蹊蹺,卻還是沒有深究,順?biāo)浦鄣姆帕怂粭l生路。
早知他如此怨恨,當(dāng)時他就該斬草除根,也免的后面又生出這么多風(fēng)波來。
元鶴嗤之以鼻,“成王敗寇,當(dāng)年之事早已時過境遷,自然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說著,他瘋狂肆笑,“既然老天給我重活一世的機(jī)會,我今日就拉你一同入地獄!
言罷,他拿起手中的洞簫,再一次放到唇邊。
蕭聲一起,圍場內(nèi)頓時又傳出了龐大的動靜,天地再一次為之震顫。
隨著聲音越來越靠近,場外的人,看到了令他們終身難忘的一幕。
密密麻麻的野獸,黑壓壓望不到頭,幾乎充斥了整個圍場,宛如肆虐的洪水,張牙舞爪的向他們席卷而來。
它們張著血盆大口,興奮的吼叫著,驚天動地的響聲,震的人頭皮發(fā)麻,所過之處,不留活物。
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少,紛紛尖叫著向后逃去,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
元鶴吃驚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但不過一瞬,便恢復(fù)如初,唇邊的洞簫吹的更起勁了。
瞧吧,連老天爺都在幫著他。
他原本只放進(jìn)來幾只成年老虎,還有一些毒蛇,想著對付蘇傾暖幾個,已經(jīng)綽綽有余。
哪成想,老天竟給他派來了這么龐大的獸群。
那就讓一切都?xì)绨桑?br>
他元鶴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
眼見獸群越來越近,其他人也在四散逃命,古貴妃剛要找個機(jī)會溜掉,畢竟她可不想陪著狗皇帝喂野獸。
只是她剛要行動,不想手腕卻忽然被人握住了。
她頓時怒意浮面,眸中閃過殺意,卻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愣了一下。
須臾之后,她冷笑開口,“我當(dāng)是誰敢多管閑事,原來竟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