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身后的黑衣人立即一字排開。
顯然是不讓他們再進一步。
“閣下是誰?”
蘇文淵懷疑的打量了他們幾眼。
真是莫名其妙,前山都被野獸攻陷了,后山還有什么不能去的?
黑衣人也沒隱瞞,大方回道,“屬下等乃皇室暗衛(wèi),特奉命保護兩位殿下安全!
皇上可是給他們所有人下了死命令的,兩位殿下若少了一根頭發(fā),就拿他們是問。
“為何不能?”
蘇傾暖挑了挑眉,神色不郁,“如今的前山,和后山還有區(qū)別嗎?”
“還有,你說你們是奉命保護,那棕熊攻擊本公主的時候,你等為何不出現(xiàn)?”
他們對付棕熊的時候,并未聽到附近有什么人在,這些人顯然只是躲在遠處觀察。
所以此人所言真假,還有待考證。
畢竟在這個山上,敵友難辨,僅憑幾句話,是不能確定其身份的。
黑衣人抬起頭,眼神復雜的看了幾人一眼,躊躇片刻,方小心翼翼回道,“因為屬下覺得,憑兩位殿下和國公爺,以及這位侍衛(wèi)兄弟的身手,應該不大需要屬下等現(xiàn)身幫忙!
因為怕被發(fā)現(xiàn),他們沒有離的太近。
但饒是如此,他們四人群毆棕熊的場景,還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那名侍衛(wèi)兄弟和國公爺?shù)沽T,瑞王殿下身為男子,會些防身功夫,也還可以理解。
最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是公主殿下的身手,竟也如此高強。
那一刻,他忽然有些懷疑,如果真的遇到危險,公主殿下需要他們保護嗎?
畢竟就算他們聯(lián)起手來,恐怕也未必是她一個人的對手。
蘇傾暖琢磨著他的話,又見他們手上拿的不是尋常刀劍,而是一些用來捕獸的武器,顯然是有備而來。
她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個近乎荒謬的推測。
“你們所有人都在這里了?”
一路上他們聽到的動靜,好像不止于此。
“還有一部分,隱在暗處!
黑衣人如實回答,說著,還拿出了一枚象征皇室暗衛(wèi)的腰牌。
蘇傾暖遠遠掃了一眼。
不似作假。
這些人是誰派來的,不言而喻。
大敵當前,不管江夏皇的目的是什么,她都沒必要駁了他的面子,和他正面起沖突。
畢竟,他現(xiàn)在是什么態(tài)度,還不大明確,尤其是牽扯到古貴妃的時候。
想明一切,她剛要開口,遠處忽然傳來了凄冷幽遠的蕭聲。
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仿佛女子低聲的悲咽。
她眸中鋒利劃過,當下便做了決斷,和黑衣人道了聲謝,掉頭便往蕭聲的方向匆匆趕去。
其他人立即跟上。
又是一路疾行,此時距離進圍場,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多時辰。
午后刺目的陽光,驅散了部分彌漫在密林中的陰霾,眼前的景象漸漸變得清晰了些。
“咦,蕭聲怎么停了?”
蘇文淵勒馬站住,疑惑的看向周圍。
方才明明就是自這一帶傳出去的。
話音未落,相反的方向,竟又有蕭聲傳來。
同之前的不同,這次的蕭聲,含了幾分令人壓抑的陰郁之感,似乎在控訴著什么,又像是在召喚著什么。
但不過須臾,那詭異的蕭聲便又消失了,快的仿佛只是幻聽。
“看來,我們中計了。”
云頊劍眉微微皺起,“前后兩次蕭聲,不是一人所為!
后面的,才更像是他在江州聽到過的。
“想不到區(qū)區(qū)一個侍衛(wèi),竟還懂得樂理!
顧懌忍不住出言嘲諷。
裝吧你就,堂堂大楚太子,竟然裝成一個侍衛(wèi)。
很好玩么?
云頊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顧懌很快也醒悟過來,此刻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連忙岔開話題,“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剛說完,他就后悔了。
當然是趕去元鶴真正出現(xiàn)的地方了,好端端的,問他做什么?
好像顯得他需要聽他的命令似的。
云頊淡漠的勾了下唇,正要策馬,前方一陣急迫的鳥叫過后,驀然傳來了女子驚慌的救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