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索性胡謅起來,能拖一刻是一刻,好伺機尋找救人的機會。
順著林傾暖的視線,古貴妃深深看了元鶴一眼,沒什么溫度的笑道,“想不到,元島主的故人還真不少!
一個本該死了十幾年的人,竟還有這么多人惦念。
故人?
林傾暖敏感的聽出了什么。
她暗自琢磨片刻,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莫非,元鶴原本就是江夏人?
否則如何解釋他和江夏皇之間的恩怨?
她并不肯定江夏皇這些年,究竟得罪過哪些人。
但元鶴那張明顯被大火燒過的坑坑洼洼的臉,還有他嘶啞的仿佛破鑼一般的嗓子,卻忽然自她腦海里冒了出來。
他究竟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過去?
元鶴眼中流露出幾分驚訝之色,隨即冷淡開口,“不認識。”
古貴妃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凌厲的眼神掃向林傾暖,“哪里來的野小子,竟敢糊弄本宮!
之所以判斷出他年齡不大,一則是因為他的個頭并沒有成年男子那般高,二則,是她的聲調(diào)中透著少年特有的清脆糯嫩。
“怎么會不認識呢?”
林傾暖露在蒙巾外的鳳眸別有意味的眨了眨,“落青姐姐可是特意叮囑我,要來這里等元島主呢!
水月宮主曾告訴她,元鶴和落青是認識的,而且很可能關(guān)系匪淺。
所以,她才故意報出落青的名號,打算試探一二。
聞言,古貴妃猶疑的打量了她一瞬,“你是上官家的人?”
“上官荻是你什么人?”
一連拋出兩個問題后,她忽而反應(yīng)過來,冷笑出聲,“小子,再信口雌黃,小心本宮讓人撕爛你的嘴!
林傾暖無辜的聳聳肩,“貴妃娘娘,我可什么都沒說!
為什么提起落青,古貴妃會忽然聯(lián)想到上官世家?
難道,她和上官家有什么關(guān)系?
“你若真姓上官,就該稱呼落青為姑姑,而不是姐姐,明白了嗎,臭小子。”
蘇錦遙一合折扇,三枚透骨釘倏地便向林傾暖飛了過來。
看似輕松隨意,實則來勢洶洶。
林傾暖一個空翻輕巧躲過,面色頓時涼了幾分,“二皇子好生奇怪,現(xiàn)在的上官家又不是以前的上官家,況且,你又知道小爺我出自哪一支?”
此時此刻,她深深慶幸,得虧和蘇錦逸要了四大世家的密辛。
否則,還真應(yīng)付不過來。
據(jù)記載,上官嫡系在江夏皇繼位那年,便土崩瓦解。
如今的上官家主上官荻,原本只是上官家的旁支而已。
簡單來說,江夏皇的母后,也就是她那位偏心的皇祖母,出自上官世家。
而當(dāng)年的國丈上官文秋,在兩位皇子蘇琒和蘇鈺爭奪太子之位的過程中,站錯了隊,選擇了蘇鈺,并多次親自參與構(gòu)陷蘇琒。
所以在蘇琒成為江夏皇之后,上官文秋便被逐出了朝堂。
上官嫡系自此死的死,散的散,徹底失勢。
后來,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江夏皇又扶持了出身旁系的上官荻,承襲了侯爵,成為了新的一任上官家主。
而現(xiàn)在,她也隱隱明白過來,那個落青,很可能就是上官世家嫡系的小姐,且是和上官荻同輩的。
那么元鶴呢,難不成,他也是上官世家的人,所以才和江夏皇結(jié)了怨?
但據(jù)她所知,江夏皇當(dāng)年雖然驅(qū)逐了上官嫡系,卻并未對其趕盡殺絕。
元鶴究竟又遭遇了什么,才讓他變成了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未試探出林傾暖的虛實,蘇錦遙臉色沉了沉,不過隨即便斂去不快,略顯戲弄的看向元鶴,語氣散漫,“元島主,既然是你的人,那還是由你看著辦吧!”
言罷,他甚至還善解人意的退到一邊,讓開了位置。
古貴妃眸光閃了閃,也沒插話。
林傾暖沉住氣,雙手環(huán)臂,悠然的等著元鶴的反應(yīng)。
不管古貴妃和蘇錦遙打的什么主意,但此時他們選擇袖手旁觀,正合她意。
元鶴冷淡的視線掃了過來,須臾,語氣沒什么波動的問,“她讓你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