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淵微微松口氣,又向她笑了笑,乖乖的閉眼假寐起來,不想一會兒就真的睡著了。
林傾暖沒再管林文淵,將林傾寒攬到了身邊,陪她一路看著外面的秋景,不知不覺就到了玉峰。
玉峰離京城不過二個時辰左右,林傾寒從未出過城,一路上興致很高,新奇的又是看這又是看那,活潑的仿佛一只小猴子,連林傾暖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感染了不少。
上山的路比較平緩,她索性牽著寒兒下了馬車,任由她玩著上了山,只讓采蓮和采露照看好她。
既然出來了,她就不愿再拒著她。
上了玉峰,林傾暖幾人到了寧舒依的墓前,見周圍干凈整潔,墓前放著祭品,仿佛剛剛被祭掃完,她不由驚訝的看向寧崢,“二表哥,是外祖父和外祖母提前派人過來了嗎?”
母親喜歡清靜,當年曾給外祖父和外祖母留下過話,平日里不用派人上來祭掃,若實是想念,就在忌日這一天前來即可。
寧崢也有些不解,“應該不會吧,祖父和祖母知道我們來,怎么還會單獨再派人過來?”
豈非多此一舉?
聞言,林傾暖心里愈發(fā)猶疑了,母親的手帕交只有方皇后一人,可方皇后早已薨斃多年,又有誰還記得母親的忌日?
不過對方既是好意,她也沒再深究,只暗暗將此事記在心里,就招呼下人將祭品一一取下,同林文淵、林傾寒和寧崢一起開始祭拜灑掃。
事實上,她已有好幾年沒上來祭拜了,往年都是外祖父和舅舅他們,淵兒和她關系不好,所以他是否來過她也不知道。
至于寒兒,更是第一次來。
瞧著面前冰涼的墓碑,她心里想著,母親若是能看到他們姐弟三人和好如初,心里恐怕也是欣慰的吧?
這也是她執(zhí)意要來玉峰住幾日的緣故。
因為她知道,母親再喜歡清靜,也不會拒絕他們姐弟三人的陪伴。
寧舒依的墓在玉峰深處,較為偏僻,規(guī)模也不大,林傾暖幾人祭拜完,就去了不遠處的木屋。
這一排木屋約莫有七八間,是當年寧國公著人搭建好的,他和寧老太君在前些年也上來住過,算是陪伴地下的女兒,只是這兩年因為身體不大好了,這才沒有再上來。
林傾暖讓寧崢趁著天色還亮,提早下了山,還帶回去了大部分下人,只留下少數(shù)幾個侍候。
林文淵路上睡了一覺,現(xiàn)在精神很好,見林傾寒愛玩,索性就帶著她繼續(xù)往山里走,林傾暖不放心,著了采蓮采露和青墨跟上,裕明裕煙和其他幾名下人留下來收拾木屋。
這玉峰她之前并未仔細逛過,如今瞧著,景色真的不錯。
如聳云端,如沐碧海,枝木繁茂,清涼宜人。
“小姐,別著了涼!甭逦鑼⒁患律放駷樗希P切開口。
林傾暖點點頭,“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待會兒!
洛舞原本不放心,想跟著她,可見她堅持,只得開口安頓,“小姐,您若有事就喚奴婢。”
林傾暖嗯了一聲,繼續(xù)往深處走去。
后面洛舞的腳步聲漸遠。
她剛走了兩步,忽然警覺的停了下來,犀利的目光落在前方枝葉處,出聲輕喝,“什么人?”
同時,她的手下意識摸向腰間的殘雪。
詭異的安靜。
須臾,一道略顯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淡笑著看向她,“小姑娘,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