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蘭隱軒眼中隱有不耐,“你別忘了,現(xiàn)在林文溪的事已經(jīng)鬧得滿城風(fēng)雨,你有那個功夫,還是先解決這事兒吧!”
“怕什么,又不是我們蘭家動的手,說不準(zhǔn)還是云頊故意嫁禍給我們呢!碧m王這會兒也想通了,他就來個死不認(rèn)賬,看云頊怎么辦,他有證據(jù)嗎?
蘭隱軒卻面色凝重,心里沒有絲毫輕松。
他也迫切想知道是誰動的手?
徐氏悲天搶地的跪在大理寺前,將半輩子的撒潑勁兒全拿了出來,哭喊著讓蘭王府償命,讓大理寺還他們公道,聲聲泣血,句句哽咽。
她本就瞎了一只眼,如今更是蓬頭垢面的,在大理寺門前又是打滾又是發(fā)瘋,不多時便吸引來了很多百姓。
這些百姓原本只是打算看熱鬧的,一聽徐氏哭的凄慘可憐,喊的聲調(diào)悲愴,再一問原委,頓時有些同情,紛紛幫著她討回公道,大聲嚷著讓蘭王府交出兇手。
一時間,聲勢浩大,從早晨到晌午,再到晚上,足足鬧騰了一天。
大理寺的官員剛開始還出來勸說幾句,后來見百姓鬧的太厲害,索性就閉門不出,由著他們鬧騰去了。
林晏在旁邊瞧著,幫著也不是,離開也不是,滿臉尷尬。
“老爺,這夫人也太丟人了些,怎么連禮節(jié)都不顧了?去大堂直接告狀不好嗎,非要來這里鬧?”陳姨娘在旁邊陰陽怪氣的挑撥。
林晏心情不大好,忍不住呵斥了一句,“你閉嘴。”
死的是他兒子,他如何不心痛?
可瞧著此時的徐氏,他的眼中卻不自覺浮起幾分厭煩。
不得不說,徐氏現(xiàn)在的樣子實在是太丑、太丟人了,他看了哪兒哪兒都討厭,甚至都不敢上前承認(rèn)她還是他林晏的夫人。
見她一直不回去,他只得氣悶的攜著陳姨娘先走了。
林傾暖自然聽說了徐氏在大理寺前大鬧的事,而且還知道她一連幾日都去鬧騰了,最后甚至連神智都有些不清,瘋瘋癲癲的樣子,更是惹煩了大理寺的官員。
她如今倒是覺得徐氏有些可憐了,不管如何,最起碼她對林文溪這個兒子是真心的。
不像林昭,她可是聽說,他只去了半日就溜走了,后來再也沒露過面。
但不管怎樣,她不會對徐氏產(chǎn)生同情,她的心還沒那么好,會對一個害過她,害過淵兒的人心軟。
如今這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罷了。
況且,她這兩日也比較忙,壓根就顧不上理會徐氏的事。
因為粥棚持續(xù)施粥,不時還有災(zāi)民在陸續(xù)進京中,災(zāi)民的數(shù)量每日都在增加,但這兩日的幅度已經(jīng)不大,她知道,應(yīng)是荊江二州那邊也在賑災(zāi)施粥的緣故。
這是好事,林傾暖很欣慰,而且在京的災(zāi)民已經(jīng)少有餓死病死,只要再堅持一段時間,等二州官員治水完成,他們就可以返鄉(xiāng)了。
慈幼院的事也越來越順,菱歌跟著她的這幾個月,長進非常大,早就不是那個對外事一竅不通的小丫頭了,如今辦起事越來越妥善周到,將慈幼院管理的井井有條,蘆笙跟著她都學(xué)到了不少,林傾暖索性也暫時將那邊的事都交給了她。
瞧著手上的信,林傾暖臉上浮起淺淺的笑意。
洛舞見了,驚訝的問,“小姐,是菱歌寫了什么嗎?”
“不是,”林傾暖搖頭,“是寒兒寫的,她這幾日一直都跟著菱歌呆在慈幼院,已經(jīng)好幾日不曾回寧國府了!
外祖母不放心,讓采蓮和采露寸步不離的跟著寒兒,倒是也沒什么危險。
洛舞笑著揶揄,“七小姐哪里是愿意跟著菱歌,她怕是嫌寧國府悶了,才去的那邊,畢竟那邊玩伴多。”
林傾暖嗯了一聲,“她和那個叫小顏的孩子關(guān)系不錯!
她收起信紙,折起來交給洛舞收好,就拿起蠱書看了起來。
云頊已經(jīng)給鬼醫(yī)去了信,估計不久就會有答復(fù),她便又將之前青墨幫她找的那些蠱書拿了出來,雖然同前朝的蠱有很大不同,可萬蠱皆出前朝,左右也有些用,總比一竅不通的好。
想不到忘憂蠱解了,她還得要同這個打交道。
“小姐,四小姐來了。”漫蕭進來稟道。
林傾暖聞言,連忙道,“快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