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靜的時候,云頊也會將她抱到身邊,教她彈琴識字。
但她更多的注意力還是在他身上,她覺得他長得太像水果了,眼睛像葡萄,嘴唇像櫻桃,連他的臉,都像水蜜桃,白嫩中透著淡淡的紅。
她想著,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親口嘗一嘗。
后來她認(rèn)了不少字,看了諸多詞,終于找到了合適的形容他。
唇紅齒白!
怕就是說他的吧?
所以她將愈發(fā)多的時間用來看他,看那個唇紅齒白的少年,看那些讓她垂涎欲滴的水果。
時日一久,她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
只要她盯著他看,水蜜桃的顏色就會越來越紅,最后她甚至覺得,她都得給他改名字了。
蘋果仿佛更適合一點。
母后后來驚奇的發(fā)現(xiàn),只要一進宮,她的性子就改了,不再想著爬樹抓蟋蟀的玩鬧,竟能安靜的坐下看書了,雖然不知真正看進去多少。
但這是一個可喜的進步,所以母親愈發(fā)勤快的將她帶進宮中,有時候甚至還一連住好幾天。
她鬧騰著要同云頊一起睡,方姨和母親剛開始不讓,她就每日半夜悄悄溜出去,直接跑到云頊的寢殿,鉆進他的被窩。
云頊每每都被她嚇醒。
那段時間,他白日上學(xué)的時候,都是頂著黑眼圈去的,以至于外祖父還以為他熬夜苦讀,沒少表揚他。
后來方姨和母親見管不住,就不約束她了,索性讓她住進了云頊的寢宮,還找了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
暖兒和頊兒還小,他們懂什么。
她的確不懂,她只是想同她的水果在一起,夜里餓的時候,她看著也能止餓,說不準(zhǔn)還能悄悄嘗一嘗。
實際上她夜里一次也沒醒來過,和云頊在一起,她似乎改了很多壞習(xí)慣,連半夜鬧騰的毛病都改了。
倒是有時候她早晨醒來的時候,總會發(fā)現(xiàn)云頊狼狽的自地上爬起來,漆黑的眼睛控訴的看著她。
她覺得不解,就收回伸的長長的手和腿,用更加無辜的眼神看回去。
然后云頊就會斂去欲言又止的表情,默默收拾書本去上學(xué)。
他們這樣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
最后還是柳淑妃看不下去,笑著建議,“不如讓暖兒那丫頭做靜和的伴讀吧,和靜和住在一起,省的總是和太子殿下同吃同睡,讓人說了閑話去!
方皇后不以為然,“兩個孩子而已,能有什么閑話?”
柳淑妃卻搖搖頭,“現(xiàn)在是小,可過兩年呢?”
她揶揄笑道,“知道你是將這個丫頭當(dāng)做兒媳婦的,放心,我那也是個丫頭,搶不走你的!
方皇后被她逗笑,也同意了她的建議。
所以從那以后,她就成了靜和公主的伴讀,住在了柳淑妃的永寧宮里。
猶記得剛開始她哭鬧著不愿意去,眾人連哄帶騙,才將她送過去。
結(jié)果不出兩日,她就同靜和玩到了一起,連翊寧宮都不大愿意來了。
靜和同她性子相仿,是她的第一個朋友。
方皇后深感上當(dāng),但此刻后悔也沒法子,只得派云頊經(jīng)常過去,將她不時的接回翊寧宮。
反正每次云頊接她回來的時候,都是這么說的。
所以她從四歲到五歲,就一直住在宮里,在永寧宮和翊寧宮之間來回跑,交了云頊和靜和兩個好朋友。
但更多時候,她覺得云頊更像哥哥,或者別的,總之不像朋友。
因為他會像大人一樣照顧她,也會耐心給她講故事聽,還會在她闖禍的時候,為她收拾殘局。
那段時間,她過的很開心。
至于林傾城,早就被她拋到了腦后。
因著不經(jīng)常回府,她也同林昭的父女關(guān)系愈發(fā)生疏。
直到五歲那年,方姨忽然派人將她喚到了翊寧宮。
她年紀(jì)雖小,卻覺出了不同尋常。
因為往日都是云頊去接她的,可那次,方姨卻直接派了宮人,而且她到了翊寧宮的時候,也并沒有看到云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