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躍上了圍墻,視線向后院掃去。
她現(xiàn)在體力大損,青墨古月受傷,而其他暗衛(wèi),也是不同程度的負(fù)了傷,所以要護住這么多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所以她便在交手前,將自己的法子暗示給了師父,讓他趁著他們交手之際,派人去后院,將房屋點燃。
她并不愿用這個法子,一則寧國府會因此而被焚之一炬,二則一旦燒起來,必然會連累周邊府邸。
但她沒有法子,外面都是對方的人,他們沖不出去,只能通過放火來吸引外面的注意,只要百姓和被巡街的官兵發(fā)現(xiàn),那么就會驚動官府,官府的人來了,對方必然不敢再猖狂下去。
可這一切需要時間,需要他們盡力去抵擋住對方,也許是半個時辰,也許一個時辰,也許更久。
所以他們還是會有傷亡。
但這已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總不能坐以待斃。
可是她現(xiàn)在的心卻漸漸沉了下去,直沉到了谷底。
因為她并沒有看到火光,一絲都沒有。
她心中一緊,下意識望向了唐喬。
唐喬接收到她的目光,便知御衛(wèi)沒有按時點燃房屋。
他知道事情出現(xiàn)了變化,卻并不知是為何。
那個御衛(wèi),他已經(jīng)派出去了。
在場之人都不知道林傾暖忽然躍上圍墻是什么意思,包括那名黑衣人。
但他心里忽然浮起一絲強烈的不安。
林傾暖沒有見到火光,便又落回了院子里。
既然要決一死戰(zhàn),那便來吧!
只是她剛一落地,便見又有無數(shù)黑衣人落在了院中,動作矯捷利落,迅速封鎖了各個出口和要點。
一名戴著青色面具的黑衣人,無聲落地,緩緩走向場中,準(zhǔn)確的說,是走向了林傾暖。
寧國府的所有人,臉上都浮起緊張之色。
好不容易退了一撥黑衣人,不想又來了一撥,這該如何是好?
林傾暖抿唇看著來人,沒有躲避,也沒有防守,就那么沉靜的瞧著他。
她之所以沒有防范的原因,是因為最后來的這些人,雖然看似落在了各處,卻俱是防守黑衣人的最佳位置。
她的心里忽然浮起了一個猜測。
果然,那青色面具的人走近她,向她淡淡一笑,“三小姐,沒事吧?”
聽到他的聲音,林傾暖忽而笑了。
這一晚上,她笑了很多次,卻多數(shù)是冷笑、嘲笑、苦笑,可現(xiàn)在,她終于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如釋重負(fù)的笑。
“沒事,你是如何得知消息的?”
肖亦澤溫笑,“待會兒向你解釋!
說罷,他回身看向黑衣人,笑意微涼,“沒想到冷香堡竟然敢對寧國府動手,不知這事若是被朝廷知道了,冷香堡還能不能繼續(xù)存于世?”
聞言,林傾暖唇邊浮起一抹冷意,果然是冷香堡。
冷香堡主眸中明顯劃過一絲緊張,不過卻迅速隱而不見,向他客套一笑,“青龍?zhí)弥骶谷灰苍诖,真是失敬!?br>
“所以以后你若是不想遇到我玲瓏閣,便不要動寧國府,”肖亦澤笑意不達(dá)眼底,“你敢傷寧國府任何一個人,我玲瓏閣都會讓你冷香堡從這個世上消失。”
他悠閑的轉(zhuǎn)了下手上的折扇,“當(dāng)然,也要等你今晚能順利逃脫再說。”
冷香堡主絲毫不懷疑玲瓏閣的手段,這幾年交手以來,冷香堡處處落于下風(fēng),完全被玲瓏閣壓制。
玲瓏一出天下動,不是說著玩的。
“是么?”冷香堡主勾唇一笑,“那本堡主便要試試了。”他話未說完,便已出手,直接向著肖亦澤攻了過去。
肖亦澤閃身一退,躲過了他的襲擊,剛要出手,不想冷香堡主卻忽而轉(zhuǎn)向了林傾暖,林傾暖早有防范,抬腿便掃向他,冷香堡主被踢中腰身,卻順著她的力道飄然而出,直接向著寧宛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