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縣樸府。
林文淵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便看見一巴掌大的小臉正俯在他的上方。
那張精致秀氣的小臉上,一雙漆黑透亮的眸子瞪的大大的,正好奇的打量著他。
見他睜開了眼,她頓時便開心起來,聲音如百靈鳥一般悅耳,“你醒啦?”
林文淵見周圍環(huán)境陌生,眼前的人也不認識,不由微微皺眉,“這是哪里?”
一出聲,他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干澀的厲害。
那小姑娘連忙回道,“這里是樸縣,你受傷了,是我讓人將你救上船的!
林文淵凝神想了想,這才記了起來。
當時他們的船沉了,他跟著二表哥游了一段距離,忽然有幾名黑衣人纏住了他,他怕三舅舅和二表哥遭遇不測,便引著他們向下游了一段距離,然后在水里解決了他們。
只是因著對方人多,而且又是在水中,他的功夫難免打了折扣,身上也被對方劃了兩刀,他體力不支,已經游不到岸邊,剛好看見有一艘船經過,便努力游向了那船。
后來的事,他便不知道了。
如今看來,顯然是這位姑娘救了他。
想到這兒,他頓時感激的看向她,“多謝姑娘出手相救。”說罷,便要掙扎著起身。
他無緣無故失蹤,三舅舅和二表哥必然會擔心,所以他要盡快趕回去。
那小姑娘連忙阻止了他,“不行的,你腹部的傷剛剛好了一點,不能亂動的。”
不用她說,林文淵在起身的時候,便已經感覺到了自己暫時還動不了。
“我昏迷幾日了?”他跌回到在床上,只得無力的問道。
他不知道自己失蹤的事會不會已經傳到了京城,姐姐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若是知道,那她肯定會很擔心的,所以,他必須盡快讓他的家人知道他還活著。
那小姑娘想了想,“好像是五日了,對,就是五日。”
她記得,她們是閏七月二十九到的樸縣,今日是八月初三,可不就是五日。
她的話音剛落,林文淵便慌了。
五日的時間,消息足以傳回京城。
想到這兒,他頓時急了,聲音中帶著一絲央求,“這位姑娘,我想麻煩你一件事!
“哎你別激動啊,有什么幫忙的,你告訴我就成!蹦枪媚镆娝忠鹕,連忙道。
他腹部中了兩刀,好不容易才救過來,他這一動,傷口豈不是又要裂開?
林文淵試了幾次都起不來,情急之下,立刻抓著她的手,“那可否勞煩姑娘,將我在這里的事告訴我的家人!
一想到姐姐為了他擔驚受怕,他心的就如刀割一般難受。
“家人?”那小姑娘蹙眉又瞧了他一會兒,驀的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暖暖的家人?”
這幾日她一直在觀察著他,倒不是因為他長得好,雖然他眉眼的確俊俏,即便是傷了,在昏迷中,也不妨礙他的好看。
那病弱的蒼白,仿佛愈發(fā)為他精致的眉眼添了幾分羸弱的美感。
可這不是他吸引她的理由。
她之所以對他這么感興趣,完全是因為,他同暖暖長的太像了,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林文淵愣了一瞬,見她神色認真,不由試探的問,“你認識我姐姐?”
他怕她口中的暖暖不是他的姐姐,畢竟這世上重名的太多。
那小姑娘聽到他說姐姐,立刻就明白過來。
怪不得,怪不得他們長的如此相像,她早就聽說暖暖有個同胞弟弟,如今看來,這就是了。
知道他就是暖暖的弟弟,她頓時笑的眉眼彎彎,“當然了,我和你姐姐可是好姐妹,”她歪頭想了想,又笑著添了句,“還有宛如,應該是你的表姐吧?”
林文淵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認識姐姐和表姐,心里頓覺這姑娘親切了幾分,心中的那絲防備也漸漸消散。
之前她雖然救了他,他也很感激,卻也沒有完全相信她,可這一刻,他徹底放下了心防。
他淡笑著點了點頭,“是!”
那小姑娘見他笑了,不由又多看了兩眼,心里感嘆,暖暖姐弟的樣貌真的是好看的緊。
她抿了抿嘴,有些好奇,“誒,你怎么不問我叫什么名字?”
她都告訴他認識暖暖和宛如了,他竟然一點都不想知道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