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崢神色訕訕,剛要回話,林傾暖卻道,“三舅母,您不要責(zé)怪二表哥,是我自己要上去的,”她又看了寧崢一眼,算是向他解釋,“這幾日搜尋,幾乎將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淵兒卻還沒有消息,所以我想去江里看看,也許能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也說不定。”
寧崢這才明白了林傾暖的用意,不由贊許的看了她兩眼,開口安撫寧三夫人,“暖兒說的有道理,母親放心,有兒子在,定不會讓暖兒有事!
暖兒果然長大了。
他也不是沒考慮過別的可能,可終究是因為找不到任何線索,一時理不清頭緒。
所以他才不會阻止暖兒去江上,左右有他在,暖兒也不會遇到危險。
淵兒的事已經(jīng)夠讓他后悔,又怎么會讓暖兒陷于危險境地?
寧三夫人見他們二人都這般說,只得無奈的點點頭,“那你們注意安全,多帶幾名會水的下人!
寧崢答應(yīng)道,“孩兒省得。”
古星雖然知道小姐身邊那位俊俏的公子哥,便是寧國府的二少爺,也是小姐的二表哥,可瞧著他同小姐似乎很親近的樣子,尤其是他還站的離小姐那么近,她心里頓時便升起了幾分警惕。
想了想,她大著膽子上前將林傾暖往外拉了拉,神色擔(dān)憂,“小姐,您離江水遠(yuǎn)一些,萬一掉進(jìn)去就不好了!
太子殿下不在,她可要幫殿下將那些覬覦小姐的男子都擋回去。
林傾暖沒瞧出來古星的小心思,便由她拉著離開了寧崢的身邊。
寧崢眸光微深的看了眼古星,沒有說話。
“二少爺,船已經(jīng)備好!币幻氯松锨跋?qū)帊樂A道。
寧崢嗯了一聲,向林傾暖溫聲道,“暖兒,我們上船吧!”
林傾暖的原意是就她和古月古星三人,不過轉(zhuǎn)念又一想,二表哥知道具體情況,她若是有什么疑問,也可以問他,于是便微微頷首,“好!”
寧崢剛要伸手拉她,古星卻先一步扶上了林傾暖的手臂,“奴婢扶您上去!
說罷,直接同古月一左一右擁著林傾暖上了船。
寧崢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跟在林傾暖的身后踏上了船。
船夫剛要將船劃走,不想一道人影卻驀的落了上來,向林傾暖道,“小姐,屬下也同您一起去吧!
林傾暖見青墨人都上船了,只得默認(rèn)的點了點頭。
她水性不錯,但想來青墨和古月古星并不知曉,所以才會如此緊張。
因著所有的船都在江中幫忙找人,這艘也是臨時借用的,所以船艙并不算大,現(xiàn)在一下子上來五個人,再加上兩名水性好的下人,船上頓時便滿了。
船夫?qū)⒋瑩蔚搅藢帊樦钢牡胤,便停了下來?br>
“暖兒,”寧崢回身向林傾暖道,“便是這里!
林傾暖瞧著那江水平靜無波,想了想,忽然縱身要往下跳,寧崢嚇了一跳,連忙拉住她,臉色都白了,“你做什么?”
古星和古月也嚇得夠嗆,立刻自兩側(cè)護(hù)住了林傾暖,古星更是直接拖住了她的手臂,“小姐,淵少爺雖然現(xiàn)在還沒找到,但是他肯定會沒事的,您可不能想不開!”
林傾暖看著這水面,又望了望岸邊,凝神思索。
古星見她不說話,以為她還不放棄這個想法,連忙又勸道,“小姐,您就算不為自己,也想想太子殿下,他若是得知您出事,肯定會傷心死的!
寧崢倒沒以為林傾暖是要尋短見,只是她的性子同以前大不相同,他一時也猜不透她要做什么。
這里已經(jīng)讓人搜了好幾遍了,而且他自己也下去過,根本就沒什么值得懷疑的地方。
青墨瞧不下去了,“小姐,還是屬下下去看吧,您在船上等著便是!
一見林傾暖的舉動,他便知道她是有所懷疑了,只是這入水一事,還是由他下去的好,畢竟水下情況未知。
林傾暖原本是要自己下去的,如今見青墨主動請纓,想著這里還有男子,她若是下去也有些不便,便微微點頭,“一切小心。”
青墨應(yīng)了一聲,便跳入水中。
古星這才明白過來,敢情小姐是要下去找線索的,并不是她想的那般,她頓時便有些訕訕。
想來也是,小姐這樣的性子,又怎么會做那愚蠢之事?
趁著青墨下水,林傾暖又環(huán)視了眼周圍,見不少搜尋的船只又向下游而去,她隨意問道,“二表哥,下游是通向哪里?”
寧崢看了她一眼,回道,“是樸縣,那里原先不過是一座村落,后來因著樸家人到那里隱居,便漸漸就發(fā)展成了縣城,現(xiàn)在樸縣也住著很多達(dá)官貴人和富商縉紳!
見林傾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他明白她的想法,便道,“樸縣那段我們也找過了,江底和江邊什么都沒有。”
樸縣離會州并不遠(yuǎn),他們幾乎是覆蓋著搜過去的,甚至連樸縣的縣令都帶著人來幫忙了,可終究還是一無所獲。
林傾暖卻并沒有再說話,她的目光落在江面上,等了一會兒,便見青墨自水里躍了出來,飛上了船。
“怎么樣?”林傾暖見他一臉一身水,示意古星為他遞了帕子,然后才開口問。
青墨拭了拭臉上的水,向林傾暖回道,“水下并無什么危險的地方,如果是會游水之人,自這里游到岸邊,不成問題!
“可還有其他發(fā)現(xiàn)?”林傾暖抬眸問。
青墨搖頭,“沒有。”
林傾暖點點頭,然后轉(zhuǎn)向?qū)帊槪岸砀,我們回去?”
她想,她應(yīng)該有些思路了。
寧崢?biāo)坪跻矟u漸了悟,嗯了一聲,便吩咐船夫往回劃。
到了岸邊,寧三夫人連忙迎了上來,“怎么樣,可有什么線索?”
寧國公和寧知禮也走了過來,還有那兩名官員。
林傾暖搖搖頭,“什么發(fā)現(xiàn)也沒有。”
寧三夫人和寧國公聽了,不由失望起來,倒是寧知禮和那兩名官員,神情沒什么變化。
這片水域他們搜索不下十遍,如果有問題,早就發(fā)現(xiàn)了。
“外祖父,三舅舅,”林傾暖快速將腦海中的想法過了一遍,開始凝聲分析,“淵兒是在這片江域落的水,即便是水流再大,也不可能被沖到太遠(yuǎn),所以,他一定就在附近!
她不知道她的猜測是不是對的,可她總有種直覺,淵兒離她并不遠(yuǎn)。
其中一名官員聽了,連忙道,“可是附近我們都已經(jīng)找過了,林二少爺卻一絲蹤跡都無,這又該如何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