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兒擔(dān)心淵兒,他們都能理解,可讓她去會州就不大合適了。
寧三夫人看著林傾暖,眸光閃了閃,沒有說話。
林傾暖見大家都勸她,不得不轉(zhuǎn)了回來,忍著焦急道,“淵兒生死未卜,我必須去找他,”說著她又看向了寧老太君,似是保證,又似是安慰,“外祖母,您就在府中等我消息便好,我一定會把淵兒帶回來的!
這句話與其說是對外祖母說的,還不如說是對她自己說的。
沒有人知道她此刻內(nèi)心有多么恐懼。
“外祖父,”林傾暖又轉(zhuǎn)向?qū)巼,剛要開口,寧國公卻先一步沉聲道,“暖兒,淵兒是我外孫,他音訊全無,我怎么能在府里待得住,所以這一趟,我必須去!
至于暖兒想跟去,便跟上吧,他知道他們姐弟關(guān)系好,也勸不住她,左右有他在,會保護好暖兒的。
林傾暖見寧國公執(zhí)意堅持,只得點點頭,“外祖父,那我們即刻出發(fā)!
“暖兒——”寧老太君剛想要再次阻止,寧三夫人卻忽然站了出來。“父親,暖兒,我也同你們一起去吧!”
她知道母親不放心暖兒,她跟著去,即便幫不上忙,也能幫著照看下暖兒,而且,她的相公和兒子都在會州,她在府里待著也不踏實。
見二人都不說話,她連忙又道,“我騎術(shù)不錯,不會拖后腿的,而且去了也許還能幫些忙!
寧老太君要不是因著年紀大,又身體不好,早就自己去了,如今見寧三夫人要去,她頓覺安心。
三媳婦在,最起碼能照顧好暖兒。
林傾暖看向了寧國公。
三舅母話都說成這樣了,她實在不好意思拒絕。
寧國公看了寧三夫人一眼,微微點頭,“那就一起走吧!”
幾人出了府門,下人已經(jīng)將馬備好。
林傾暖剛跨上去,便見二十余騎縱馬趕了過來,領(lǐng)頭的赫然便是青墨和古星古月。
“小姐!”眾御衛(wèi)齊齊向林傾暖抱拳行禮。
寧國公見狀,臉上浮起一絲驚訝。
寧三夫人卻是猜測,恐怕這就是暖兒說的太子殿下安排在她身邊的暗衛(wèi)了。
林傾暖知道這些御衛(wèi)得了云頊命令,是要貼身跟著她的,便向他們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他們跟著。
“暖兒,走吧!”寧國公雖然好奇,也沒有多問。
這是暖兒的私事,他不便過多插手。
林傾暖答應(yīng)了聲,幾人立刻便向會州趕去。
因著已過午時,一行人出了城便開始策馬飛奔起來,想要趁著天亮多趕一些路。
剛開始林傾暖還顧忌著怕外祖父和三舅母吃不消,收著跑了一會兒。
后來見他們馬術(shù)都頗為精湛,反而好像一直在顧忌著她,怕她跑不快。
她當下便不再隱藏,于是幾人狠抽馬身,官道上頓時塵土飛揚,速度比剛開始快了不少。
林傾暖心急如焚,只管埋頭快跑,臨到傍晚,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早已過了江城和泉城。
她本想連夜趕路,可又擔(dān)心外祖父和三舅母身體受不了,而且因著著急,他們每個人都只有一匹馬,若是再跑下去,馬也吃不消,于是她當機立斷,立刻抬手,示意后面停了下來。
寧國公雖是文人,但因著寧國府祖輩尚武,他的身體一直都頗為強健,跑了半日路程,雖然隱隱有些疲憊,但尚能堅持。
寧三夫人卻有些吃不消了。
她年輕時候沒少跟著夫君在外面跑,不似那些閨閣女兒。
原本想著暖兒這么小,又沒怎么出過門,這樣長途跋涉的趕路,必然受不了,她跟著也能照顧一下,不想暖兒卻始終不曾喊累,她只得也咬著牙支撐著。
青墨見林傾暖停了下來,便拍馬走到她身邊“小姐,怎么了?”
林傾暖抬眼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現(xiàn)在離鄞州還有多遠?”
青墨想了想,“約莫三十里左右,”末了又問,“小姐是打算在鄞州歇息?”
林傾暖點點頭,然后向?qū)巼溃巴庾娓,我們就在前面鄞州住下如何??br>
寧國公捋了捋胡子,欣慰的看了眼林傾暖,“暖兒決定便好!
暖兒年紀小,自然不能連夜趕路,離這里最近的便是鄞州,在那里歇下正好。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剛要打算同她商量,暖兒卻先一步安排了起來,也難為她小小年紀,就想的如此周到。
他知道暖兒是個有主意的,況且,這里的人除了他帶的八名寧府侍衛(wèi)以及柱子,其余的都是暖兒的人,于是便索性交給她安排了。
林傾暖又將目光投向?qū)幦蛉,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br>
外祖父和三舅母畢竟是長輩,她總要問過他們才是。
寧三夫人正微微喘氣,見她看過來,連忙攏了攏鬢前的亂發(fā),爽朗道,“暖兒不必顧忌著我,你正常安排便是!
她雖然體力不支,卻也不會給暖兒拖后腿。
林傾暖見狀,便點點頭,向青墨吩咐,“到前面鄞州處停下休息!
“是!”青墨立刻領(lǐng)命。
于是一行人馬便又開始向前趕路。
約莫行了一炷香的時間,林傾暖見眾人都有些疲憊,便放緩了馬速。
她剛要說話,不想四周卻忽然出現(xiàn)了數(shù)十名黑衣人,甫一現(xiàn)身便對他們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