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城只感覺如芒在背。
這些人雖然指責(zé)的是林卿暖,可她卻總覺得,她們實際上鄙夷的是她。
畢竟,林傾暖很是大方的說明了,可她沒有,她承認(rèn)了那詩是她所作。
不僅這次,也包括之前的好多次。
她心急如焚,一時卻沒有什么好辦法。
其實林傾暖若是承認(rèn)這首鷓鴣天是她所填,她反倒不如現(xiàn)在這般擔(dān)心,畢竟,若是那樣,她也只是技不如人。
可林傾暖并沒有。
她幾乎已經(jīng)肯定了林傾暖接下來要做什么,可她毫無法子,只能眼睜睜的等著林傾暖對她的宣判。
“蘭小姐此言差矣,”林傾暖淺淺一笑,“皇后娘娘先前只是說要將心里想到的詩詞寫出,并未說明必須要自己所作!
蘭皇后頗有深意的看了林傾暖一眼,淡笑道,“本宮的確未說明。”
眾人一聽,立刻便明白林傾暖是鉆了空子,畢竟,皇后雖然不曾強調(diào)必須自己所作,可潛在的意思,誰人不知?
否則也不會有那么多小姐都絞盡腦汁想要作出一首與眾不同的詩詞來。
但既然皇后娘娘都已經(jīng)說了,他們自然也不好再計較什么,畢竟,人家林三小姐也是主動承認(rèn)了的。
否則,她若是不說,別人又怎么知道不是她所作?
如此想著,其中有一部分人倒有些欣賞林傾暖坦率的性子。
林傾暖感激的望向了蘭皇后,“臣女多謝皇后娘娘為臣女作證!
蘭皇后正要順著她的話開口,不想?yún)s莫的聽她將話鋒一轉(zhuǎn),“臣女和大姐姐俱非有才學(xué)之人,便不敢在人前賣弄,唯恐貽笑大方。
她清淺的目光投向了林傾城,見她神情慌亂,面無血色,身體更是搖搖欲墜,幾乎馬上就要支持不住暈過去。
林傾暖臉上的笑容頓時愈發(fā)和善,“臣女與大姐姐曾讀過一部古詩詞集,記誦過一些上面的詩詞,今日剛巧皇后娘娘讓大家以桂花為題成詩,臣女想到這首鷓鴣天正應(yīng)景,便忍不住拿來用了。”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大姐姐也是一樣的"。
林傾暖洋洋灑灑解釋了這么多,眾人一時竟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好一會兒,蘭皇后才掩飾了臉上的震驚之色,下意識看了林傾城一眼,然后才試探著問向林卿暖,“那之前林大小姐所作的詩詞——”
在場之人其實也聽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京城雙姝之一、才學(xué)賽過狀元郎的林大小姐,竟然是假的?
林傾暖眉眼無辜,瞬間便有些驚訝,“大姐姐沒有說過么?”
她一臉純真,嗓音如清泉般透澈,“大姐姐素來便愛這集子,所以經(jīng)常拿來吟誦!
見眾人俱是一臉不可思議,她眼中浮起幾許疑惑,先是歪著頭思索了片刻,忽然恍然大悟,“大家莫不是以為那些詩詞是大姐姐作的吧?”
她嬌憨一笑,“是大家誤會了,大姐姐并不曾作過什么詩詞,那些都是別人作的,大姐姐不過是拿來用罷了!
林傾城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頹然的閉了閉眼。
她知道,她再無翻身的可能。
眾人徹底呆住,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林傾城。
林昭臉上頓時浮起重重的怒意,冷聲向林傾暖喝道,“你在胡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