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下手也不能干凈點,若是來個內(nèi)行,一瞧便是你唐家莊的手法,到時候就是想替你遮掩,也遮掩不過去!
唐喬跟著出來,見鬼醫(yī)正依次往尸體上均勻的撒著藥粉。
被撒過的地方,頃刻間便化作了一攤血水。
他難得臉紅,但還是忍不住小聲辯解,“其實,也不大能看得出來。”
鬼醫(yī)前輩同唐家莊素有淵源,對他的暗器路數(shù)熟悉,瞧出來自然不難。
但其他人,哪有這個眼力?
最重要的是,皇上也不會請專門的人去辨別。
“嘴硬!”
鬼醫(yī)哼了一聲,麻溜的處理完尸體,這才看向最后的云瑜。
此刻云瑜體內(nèi)被唐喬灌下的藥,已經(jīng)發(fā)作,意識雖還在昏迷著,但整個人卻已扭作一團,顯然極為難受。
他的臉和手已經(jīng)瞧不出原本皮膚的樣子,膨脹的血管布滿整片裸露的地方,幾乎下一刻,就要爆裂開來。
不用想,被衣袍遮蓋的地方,必然也是如此。
“嘖嘖!”
鬼醫(yī)感嘆,“這是用了多少藥啊,適得其反了吧?”
“年輕人啊,就是不懂節(jié)制!
當(dāng)然,他還不忘教導(dǎo)唐喬,“小喬啊,要引以為戒,以后成親了可不能這樣。”
唐喬:......
他明智的沒敢接話。
一次性喂這么多藥,身體必然無法承受。
他的本意,就是要廢了云瑜的。
一則免得他繼續(xù)出去為禍別人,二則,既需要背鍋,他也就不必再清醒過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是他們用來害人的藥,就讓他們自己獨嘗后果好了。
至于柳蓁蓁,雖說他現(xiàn)在饒了她,但最終,她也免不了被皇上追究,難逃一死。
鬼醫(yī)前輩說他不狠,其實他卻私以為,在這件事的處理上,他絕不曾手軟。
“還不夠!”
細細打量著云瑜的慘狀,鬼醫(yī)搖搖頭,“還得再加點神智錯亂的藥!
話落之間,一顆不知名的丸藥,便被喂進了云瑜嘴里。
不消片刻,忽聽云瑜大吼一聲,然后猛地的自地上彈跳起來,向唐喬撲去。
唐喬輕描淡寫的躲開,盯著他的眼睛,淡聲提醒,“你殺人了。”
云瑜動作一僵,喃喃重復(fù),“我殺人了!
下一秒,他痛苦的抱住了頭,瘋狂嘶吼著,往殿外跑去。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毛骨悚然的聲音,在安靜的夜中顯得尤為清晰。
聽見遠處已隱隱傳來御林軍的聲音,鬼醫(yī)看向唐喬,“接下來,你要去面圣?”
楚皇召見,他總不能抗命。
“不了!
唐喬望了眼明德宮的方向,意味深長道,“皇上目的既已達到,想必不用再見我了!
他進宮的次數(shù)很少,加上前些年的殿試,也只有區(qū)區(qū)兩次,更是從未踏足過明德宮。
但偏巧,他略懂些風(fēng)水布局,知道皇上居住的地方,絕不會是在這個方位。
而他進宮之時,等候在宮門口的,只有先前為他帶路的那一個內(nèi)侍。
所以云璃等算計他的事,皇上知道,并默許了。
至于他的用意,不難猜。
說話間,二人已出了長信宮,分道揚鑣。
唐喬在躍出宮墻之后,并沒有立即回自己的府邸,而是徑直去了右相府。
蘇傾暖是在睡夢中,被菱歌從被窩里挖起來的。
迷迷糊糊進了浴桶,直到溫?zé)岬摹⑧咧ò晗銡獾乃硽柽^肌膚,她才恍然想起,今天是大婚的日子。
他們才昨個兒才回大楚,原本不用這么急,只是婚期是去江夏之前就定下來的,錯過了吉日,就要再等上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