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急促的蘋果鬧鈴毫無預兆炸響,陸星猛地張開眼,差點喘不上來氣。
他摸摸胸口,感覺被這催命似的鈴聲嚇得有點心律不齊。
鬧鈴聲還回蕩在整個寢室里,震耳欲聾,像是揪著每個人的腦神經(jīng)。
“握草!誰的鬧鐘!”
“啊啊啊啊啊關了快關了——”
“我的美容覺。!”
“......”
早起罵出第一句臟話,心都干凈了不少,陸星看了一眼時間,六點五十。
群里通知是七點半到操場集合。
現(xiàn)在時間還早,陸星趁著身體不注意,猛地坐了起來,頓時清醒了。
他扒著床邊往下看是誰的鬧鐘。
某個黑框眼鏡男就那么淡淡的從全世界路過,一言不發(fā)的關閉了鬧鐘。
“嚴恪己!我就知道是你!”
從白慕顏床上飛起了一個抱枕,劃出完美的拋物線,砸到嚴恪己的背上。
嚴恪己不痛不癢的推了推眼鏡。
陸星頂著炸毛跳下床,懶洋洋地問嚴恪己,“你昨晚喝了酒頭不暈。俊
“還好!
嚴恪己一邊回答,一邊往黑色書包里裝濕巾和水。
陸星環(huán)顧寢室。
除了他跟嚴恪己之外,其他幾個人因為昨天晚上喝多了,全都在賴床。
“你們不起床啦?”
直到陸星洗漱完出來,發(fā)現(xiàn)寢室里還是跟停尸房似的。
他這話講出來,根本0人回復。
陸星對著白慕顏桌子上的大鏡子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然后悠悠地說。
“提醒一下大家,現(xiàn)在的時間是六點五十九分,洗漱五分鐘,從寢室到食堂四分鐘,從食堂到操場八分鐘!
“今天是整個班級第一次見面,收拾打扮自己只用五分鐘的話,那建模和經(jīng)濟至少得......”
“握草!”
白慕顏一個敏捷的翻身,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竄向了洗手間。
郝多鑫不語,只是一味下床。
在落地的瞬間,陸星覺得腳底踩著的地板都略有震感。
剩下的范湘和鄭擎天也飛速清醒。
一時之間,整個洗手間里熱鬧極了,空氣里都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陸星和嚴恪己對視一眼,笑了。
嗡——
兜里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陸星拿出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江素雪發(fā)來的消息。
【江素雪】:你醒了嗎?
【陸星】:剛醒,咋啦,要請我吃早餐。
【江素雪】:你下樓吧。
陸星表情一頓,一轉頭,立刻捕捉到了嚴恪己心虛轉移視線的動作。
“你看什么?”
“隨便看看!眹楞〖貉鲱^盯著天花板。
你說人也是挺賤的。
明明自己也有手機,但就是覺得看別人的手機比較有意思。
“那你隨便看看吧,我先走了。”
陸星帶了瓶礦泉水裝進口袋里,兩手空空的就離開了寢室。
嚴恪己看著陸星利落離開的背影,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明明陸星很好接觸,他卻總覺得跟陸星之間有一層看不見摸不到的隔膜。
“對了。”
陸星返回,靠在門邊笑著說。
“你無聊的話,可以每分鐘報個時間逗逗他們玩。”
說完,他心情不錯的離開了。
嚴恪己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手表,七點零三分。
想了想,他清清嗓子,大聲地說。
“七點十五了!”
“什么?”
“握草!”
“啊啊啊啊——”
“滾!”
洗手間里頓時傳來一陣騷亂,人的快樂就是這么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嚴恪己低頭笑了笑。
......
陸星大步走出宿舍,一抬頭,東方旭日初升,一輪太陽正在緩緩升起。
而人卻更多的只能看到眼前。
比如眼前站在宿舍臺階下面,有些局促站著的某只垂耳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