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她去吧。
陸星不想再去猜測池越衫的話里,有幾分真心,有幾分假意。
只要日子能這么平淡的過下去。
怎么都行。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反而能心平氣和的包容一切了。
“你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
“你說來這兒能找到內(nèi)心的平靜,那我祝福你!
聽到這話,池越衫垂眸,彎起嘴角。
銀白色的月光為她披上最美的紅妝,眼波流轉(zhuǎn)之間,分明在等人吻她。
陸星的審美一直正常。
所以他在心里只罵池越衫腹黑,從來沒罵過池越衫長得丑。
池越衫撐著下巴,耳垂邊的墜子搖蕩在風中,像輕顫的含羞草。
“我再多來幾趟,就能跟你爭奪爺爺奶奶的贍養(yǎng)權(quán)了!
陸星也笑了,往后仰頭靠在椅背,瞇起眼看著池越衫說。
“你愿意出錢出力,我沒意見!
這群人埃及吧干啥就干啥。
他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水滿則溢,月滿則盈,還不如順其自然。
陸星沒有看池越衫,只是抬頭望著這濃稠夜色。
“人生啊......”
如果換做幾年前,他一定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坐院子里跟池越衫一起吹風。
微風拂過淡藍的裙擺,池越衫順著陸星的目光看向了遙遙的天際,輕聲問道。
“你以后打算去干什么?”
“我不知道!
陸星長舒一口氣,閉上眼睛,感受著微風像少女的長發(fā),輕輕拂過他的臉頰。
“這太長遠了,我才幾歲啊,能過好現(xiàn)在就很不得了了!
“也是。”池越衫點了點頭。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那些無聊的事情,感受著自然的涼爽。
直到陸星閉上了眼睛,她才敢把視線貼在陸星的臉上,細細打量著他的變化。
很久不見了啊。
一年四季花開花謝,人生也只不過是幾十個春天而已。
滿院寂靜,飄落的樹葉在地上打滾。
池越衫渾然不覺,只小心而謹慎的,以眼為手,纏綿的撫過陸星的臉頰。
他好像又變高了,頭發(fā)變得很長,看起來能扎起來,時尚完成度果然在臉。
他閉上雙眼靜靜躺在那里,像人畜無害的少年,頭頂?shù)母邩錇樗麚伍_大傘。
池越衫的手背撐著臉頰,靜靜看他。
微風拂過發(fā)尾,黑色長發(fā)隨風飄動,像她的心。
不遠處傳來一小聲的貓叫,池越衫轉(zhuǎn)頭,看到了坐在窗臺上的小白。
她伸出食指抵在唇邊。
微風拂過,小白蓬松的毛發(fā)被吹得像蒲公英,池越衫彎起嘴角。
她轉(zhuǎn)過頭,也靠在了椅背上,閉上眼睛,感受著天地間風的流轉(zhuǎn),樹的飄動。
此時靜謐。
池越衫想,如果可以,只希望剎那永恒。
......
......
翌日.
早七點.
滴滴滴滴滴滴滴——
堪比心臟驟停器的鈴聲猛然響起。
陸星整張臉埋在枕頭里,伸出一只手在床頭桌上摸索著手機。
“喂?誰!”
昨天晚上在院子里吹了會兒風就回去睡覺了,沒想到現(xiàn)在頭都有點痛。
“喂?你好,哪位?”
陸星像攤大餅似的,把自己給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半瞇著眼盯著天花板。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陣怪異的氣聲。
嗯?
陸星原本打算讓大腦慢慢開機呢,但是一聽到這個聲音,他突然清醒。
“付沉昀,你在搞什么東西!”
“呼——什么......一日之計在于晨......當然要早起鍛煉了......”
“我......我今天呼——已經(jīng)在跑步機上跑了......一個小時了......”
“突然想起來你,要提醒你別忘了今天見面......”
電話那頭的付叔氣喘吁吁的,恨不得一句話拆成十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