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就見有人沿著樓梯上來。
“小伙子,這么晚去哪?”原來是住在我對面的鄰居,令小翠。
她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暗紅色毛衣,手里拎著個熱水壺,左腳不靈便,一瘸一瘸的。
除了那只灰白的左眼,有些瘆人之外,也就是一個普通中年女人的模樣。
然而,剛才還在跟我交談的大傻哥,在看到對方的瞬間,竟然撲通一聲,直接在樓道里跪了下來。
臉色煞白,整個人不停哆嗦。
就是那雪貓小白,也是五體投地,趴在那里瑟瑟發(fā)抖。
我被他們給驚著了,腦海中陡然冒出一個詭異的念頭!
難不成,眼前這獨眼瘸腿的女人,就是貓主人,也就是大傻哥背后最大的禁忌?
我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戒備。
對于趴在地上的一人一貓,令小翠卻是連一眼都沒看,淡淡道,“小伙子,咱們再去嗑嗑瓜子,喝喝茶?”
這邀請看來我是無法拒絕了。
“好,過會兒就上來!蔽倚Φ馈
令小翠點點頭,拎著熱水壺從大傻哥和小白身邊走過,往樓上去,頭也沒回。
等她一瘸一瘸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大傻哥才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發(fā)現(xiàn)他臉色蒼白如紙,頭發(fā)都已經(jīng)被冷汗給浸濕了。
小白那只貓,還在抖個不停。
對于這一人一貓來說,令小翠那個女人,感覺比來自地獄的惡鬼還要可怕千萬倍。
“是她?”我還是問了一句。
大傻哥眼神驚恐無比,艱難地點了下頭。
“趁現(xiàn)在走?”我提議。
大傻哥搖頭,“走不了了!
他的聲音極低,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那只貓也是跟他差不多,嚇得癱在地上,都走不動道了。
既然走不了,那就只能過去跟對方喝個茶再說。
我把那只已經(jīng)癱軟在地的貓拎起來,帶著大傻哥來到我家對門。
房門虛掩著,推門進去,就見令小翠拎著熱水壺,正在給兩個杯子倒茶。
大傻哥一進來,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那只貓亦是如此,縮著個腦袋,不停發(fā)抖。
“坐吧!绷钚〈湓谒菑埨鲜娇恳紊献。
我就還是坐到沙發(fā)上。
桌上的盤子里,還是裝滿了瓜子花生還有各種比較老派的零食。
上回我來的時候,跟著這邊聊了大半個晚上,連水也沒喝一口。
這次再過來,反倒是少了些顧忌,端起茶杯喝了茶,又抓了把花生過來剝著吃。
眼前這女人,既然能把大傻哥和小白給嚇成這樣,也用不著在茶水零食里面做什么手腳。
“說你膽子挺大,你這膽子倒是真不小!绷钚〈渑踔璞馈
“不瞞您說,其實我現(xiàn)在害怕得很!蔽倚πφf。
令小翠抓了一把瓜子,慢慢嗑著,“你怕什么?”
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傻哥和小白,笑道,“他倆怕什么,我就怕什么!
令小翠沒有作聲,房間里只有她嗑瓜子發(fā)出的細微聲音。
“你是不是好奇的很?”她突然問。
“有點。”我如實說。
“好奇會害死貓,你沒聽說過嗎?”她淡淡道。
話音剛落,就見那趴在地上的小白身子一抖,直接給嚇得癱了。
“既然他想知道,你就說給他聽聽!绷钚〈浜攘丝诓璧。
語氣平淡。
“是……是……”大傻哥連忙哆嗦著答應(yīng),有些語不成調(diào)。
過了好久,也沒聽他吭聲。
我估計他是不知道對方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
“還愣著?”令小翠又發(fā)了一句話。
大傻哥這才猛然醒悟,急忙答應(yīng),“是是……我從……我當時……”